秦浩一番思索是终究难以下定决定,其中关键便是不知道莲花楼的底细,
见秦浩有所犹豫,谢淑婷抚了抚茶盏,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浮现,瞬间让秦浩感觉到了一丝压迫。
“你去汴京莲花楼,将来的成就肯定比现在好,家中老母以及幼妹生活上也能保障不是,想来你经商的目的也是为了他们。”
秦浩神色闪烁了几下,仍是心有不安道:“小姐是打算让在下做什么生意?”
“这件事你去莲花楼后,将信件交给连月,他会告诉你的。”
秦浩闻言已经难以给出答复,谢淑婷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道:“秦公子!商籍与贱籍在大宋没有太大的区别,你又何必执着。”
“小姐当真是细思缜密。”
秦浩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无力的抚了抚手道:“好,在下答应谢小姐,卖身十载,只是......”
“你先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谢淑婷说罢便看向站在门外的连夕,吩咐道:“夕儿!带秦公子去办路引,顺便将十车果子前结了。”
“是!~”
连夕福了福身应道:“秦公子!请随奴婢来。”
“多谢!”秦浩拱了拱手便跟着连夕离开了客厅。
待两人离去后,谢淑婷起身捋了捋衣袖,径直往谢艇玟的书房走去,毕竟有关红利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落实。
如今六衙主事都有事情忙碌,曹真要带领三班衙役巡街,县衙相对平日要显得安静许多。
谢淑婷穿过回廊,便被书房外伺候的秦叔看到,急忙隔着门帘轻声道:“老爷!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谢艇玟话音刚落,便见谢淑婷款款而至,先是冲着秦叔福了福身道:“秦叔!”
“小姐!~”
秦叔拱了拱手,连忙回礼道:“小姐!老爷先前好像很生气,你小心着点。”
“多学秦叔提点。”
谢淑婷微微颔首回了一句,推门而入便见谢艇玟一脸铁青的神色,不用细想她便知道为什么。
“女儿见过父亲。”
“嗯!~”
谢艇玟表情冷酷如同一尊雕塑般,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过来可是要为为父解释解释红利的事情?”
“正是。”谢淑婷坦然回应道。
“呼!~”
谢艇玟长舒了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面色平静的将先前收起来的宣纸摊开,沉声道:“你说吧!”
“父亲!~”
谢淑婷喊了一句,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朗声道:“父亲!如今来古县商业改革已经三个月了,成效如何父亲也已经看出来了。”
谢艇玟闻言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对于户衙的账册他前几日也简单翻阅了一下,增长确实不少。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说三年还清欠款,恐怕明年就能跟户部平账,但明年的大灾,却是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见谢艇玟给与了肯定,谢淑婷借着说道:“俗话说‘要让马儿跑也要让马儿吃饱’,户衙制定的三年期限,再有一年便能平账,这难道不该奖励?”
“可这......”
谢淑婷自然知晓谢父要说什么,急忙抬手道:“父亲!现在户衙在做生意扩展税收,工衙也不能闲着。”
“嗯!~”
谢艇玟眉头一凛,神色异样的追问道:“这怎么又有工衙的事了?”
“钱财收到户衙存入府库就是死钱,必须要让钱动起来钱生钱。如今户衙薄有资产,要让工衙支出来修缮城防、水渠、教化、垦荒等等,只要是在将钱花在来古县的建设上,父亲都应该支持......”
“那你有什么建议?”
“女儿建议从拓展官道以及城池扩建开始。”
谢艇玟眉头一皱,这城池扩建不是小钱,以户衙目前的财力,扔出去都是打水漂的。
谢淑婷显然看出了谢艇玟的顾虑,急忙解释道:“先将来古县南北官道重新扩建夯实,这条道路是商人通往永州以及宜州的必经之路。”
“嗯!~”
谢艇玟点了点头,旋即面露一丝苦涩道:“户衙那点钱,只能修缮这两条官道,你所说的城池扩建,没有个四五年怕是完成不了。”
“父亲!谋定而后动。”
“怎么个谋定而后动?”谢艇玟亦是来了几分兴趣道。
“明年必然是个灾年,到时候难民必然不少,这些人多半是的免费的劳动动力,现在储存好砖石材料即可,再说来古县两面环山,城池扩建也只能东西延伸.......”
谢艇玟听着听着越来越有兴趣,他从未想到还能这么干,随着谢淑婷的一番概括,谢艇玟心中也明白了一点。
“淑婷!按你的说法,这钱还是不够呀!”
谢淑婷闻言摇了摇头道:“无妨事。官府所有建设先垫资一半,剩下的一半打欠条,以商税冲抵,想来商人们是愿意的。”
“嗯!~”
谢艇玟满意的点了点头,自是肯定了谢淑婷的计策,当即在宣纸上提了大名,盖上了朱红色的县令大印。
“来人!~”
谢艇玟话音刚落,便见秦叔快步走了进来,俯身道:“老爷,小姐。”
“秦叔!你将这个公文马上转给户衙主事沈言城,让他两人内安排好,不必再来请示。”
“是!~”秦叔应声接过公文,俯身退出了书房。
谢淑婷也向谢艇玟告了一声罪,便领了新的的公文回到了后衙,而连夕也是刚刚给秦浩办完路引。
“秦公子!小姐给你的恩惠还请你莫要辜负,这是一百贯银票,汇通钱庄皆可兑换。”
“这......”
秦浩慌忙的将手中的银票推了回去,有些局促的说道:“五十贯即可,这是说好的。”
“小姐给的你就收好。”
连夕说话间又推了回去,眉目低垂的柔声道:“此事你切记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若是信件不慎遗失,带着我给你的玉佩去莲花楼找连月姐姐,一样可以。”
“多谢!”秦浩俯身感激的行了一礼道。
“不必谢,我叫连夕。”
“连夕姑娘留步,在下先行告辞。”秦浩说罢便拱了拱手,快速退出了府衙。
他此刻很好奇这信中写了什么,而且还必须要去汴京莲花楼。
殊不知!他的人生轨迹从这一刻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