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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玥就这样一路思考,曹真则是在一旁陪同。

然而,就在两人回到小院后。刚刚踏入院门的曹玥神色一亮,突然想到了了什么。

“原来谢大人要的是这个结果?”曹玥暗自沉吟道。

曹真闻言心下一喜,急忙询问道:“夫人!可是想通了谢大人的意思?”

“先去梳洗一下,晚些时候在与夫君细说。”曹玥嫣然一笑道。

曹真自然也不会逼问,毕竟事情也是明天安排。两人稍作梳洗,褪去了一身疲惫,便合衣躺在床榻之上。

曹玥依偎在曹真的胸口,摆弄着耳边的碎发道:“夫君!你还没想通谢大人的意图?”

曹真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明白。若是明白也不会去问曹玥,而在得到曹玥的提醒后,还是看不透本质。

曹玥也是颇为无奈的说道:“不过是行贿受贿,这在县衙可谓是常态,纵使发现也不过是责罚几句罢了。”

“不错。”

曹真点头迎合道:“纵使他们有前科在身,数罪并罚也不过是加倍责罚,犯不着在监斩台施刑。”

“事情诡异就诡异在监斩台。这地方说白了,就是处罚秋后问斩的囚徒,而谢大人选择这个地方,摆明了不打算让那几个活着。”曹玥盈盈一笑道。

殊不料!曹真闻言心肝一颤,面露一丝惶恐道:“不至于吧!他们几个所犯之罪,罪不至死呀!”

“正所谓:‘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谢大人有意所为,更何况他们几个人本就有案底,谢大人这是想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

曹真疑问间神色一怔道:“谢大人是想借机敲打其他人,让那些人收起了那龌龊心思?”

“夫君睿智。”曹玥盈盈一笑道。

听着有些刺耳的夸赞,曹真不禁面色一红道:“可是谢大人为何直接不呈报刑部,直接明正典刑不更好吗?”

“夫君!刚刚说你睿智这会怎会这般糊涂。”

曹玥拱了拱身子,又将脑袋靠在了曹真的手臂上,柔声道:“且不说苟童的案子能不能递交到刑部,就是递交上去,这种案子也只会被驳回。”

“所以说......”

“所以说谢大人另辟蹊径,若是杖责之下,犯人承受不住刑罚身死,谢大人只需要写一封奏折递交刑部。”

曹真闻言,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询问道:“夫人!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百姓告状,讲究一个‘民不告官不纠’,更何况苟童那些还没有后台的人,夫君觉得谁会为他们出头?”曹玥仰头看了一眼曹真,略带娇羞的说道。

感受着怀中女子的身体的炽热,曹真哪能不明白,但一会想到明日私塾开课,便强压了心中的邪火。

他也是略显温柔的亲吻了一下曹玥的额头,抚了抚对方的面颊,柔声道:“睡吧!为夫已经知道如何办了。”

“嗯!~”

曹玥轻轻点了点头,便靠在曹真的怀中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随着院中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谢淑婷也是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撩起纱帐,看向门外喊道:“夕儿!”

门外恭候的连夕闻言,快步上前道:“小姐!你醒了。”

谢淑婷睁开朦胧的眼神,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便随口问道:“夕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姐!巳时五刻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谢淑婷不禁皱眉道。

她也不知昨日为何睡得这般沉,而且在梦中竟然梦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自己小姐疑惑的神色,连夕急忙上前,为谢淑婷整理衣衫与被褥。

她一边整理一边嘟囔道:“小姐!奴婢叫了你几回,但小姐睡的很沉,奴婢便不敢再叫了。”

谢淑婷全然当做没听到,取过一根金簪便将发髻简单打理了一下。毕竟今日本就没有打算出府,她也不用穿的那么正式。

稍微洗漱好,她才留意到屋子中的火盆,不禁疑问道:“今日怎会生火?”

连夕闻言,笑盈盈的打开窗户道:“小姐!下雪了呀!昨日夜间悄悄下的,奴婢也是今早知道的。”

“下雪了?”

谢淑婷疑问间,心中不惊陡然生寒道:“前世我记得在景运二十八年春,淮、汴两河发大水,导致水淹开封,难道是......”

念及至此,谢淑婷快速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连夕道:“你将这封信快速寄给连月,让她查一查。”

“是!~”连夕神色凝重的俯身应道。

她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如此失态。纵使当初遇到山匪,性命攸关也不曾如此,此时的她也不敢大意。

当即带着书信快速离开的后衙直奔宋振的住处,毕竟宋振要回汴京,用他的渠道要比连城的渠道快上不少。

谢淑婷也没了躺平的心思,又坐回到梳妆台前稍微整理了一下仪态。换了两副朱钗后,便披上裘袄往前衙走去。

前衙书房,谢艇玟正在审阅公函,便闻门外秦叔来报:“大人!户衙主事沈言城求见?”

“沈言城?”

谢艇玟疑问间抚了抚手道:“让他进来。”

“是!~”秦叔俯身应道。

不多时!便见沈言城撩着长袍,快步走了进来,冲着谢艇玟俯首道:“卑职沈言城见过大人。”

谢艇玟当即放下手中的公函,抚了抚手道:“沈大人这是有事?”

“卑职来此是想询问一下大人,可是为来古县县学拨了一千贯银钱?”

“不错!”

谢艇玟说话间,便从书案之上取过一张盖有县令大印的批条道:“昨日归衙太晚,今日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你去办吧!”

沈言城愣了一下,但还是上前接过了批条道:“既然大人有令,卑职这就去办。”

谢艇玟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公函,并未理会沈言城。

直至眼前的光线暗淡了几分,谢艇玟才慢悠悠的抬头道:“沈大人还......淑婷?”

“女儿见过父亲。”谢淑婷急忙俯身道。

谢艇玟看了看谢淑婷的身后,并未发现沈言城的背影,心中顿生不解道:“淑婷!你找为父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