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败了。
虽然和上次相比,他有点进步,不至于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脑子一片空白,但如果想要反过来探寻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走了。”
几分钟后,楚星痕放下了手中的笔。
刚刚刷的这道题,在他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了。
“你还有三天就月考了。”
汤剑提醒他。
楚星痕点点头。
“那就到考试之前吧,看看祂还会不会来了。”
该考试的时候,他还是会去别的传送点回蓝星考试的。
月考成绩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如果月考不出成绩的话,他就要被迫回到学校去上课了。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每天自由地在修仙界各种闯荡,自己学习了。
这都是说好的,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桎梏。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有点难。
但还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接下来又是一天没有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了。
再接下来的一天,楚星痕可以说是全天都在紧张着。
然而一直到他吃晚饭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才终于出现了!
楚星痕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了,加上也经历过三次这种注视了,所以有了一定的自由活动的能力。
这次他没有再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动都不能动了。
而是虽然很慢,但却稳稳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开始寻找这道目光的来源。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但随着他感应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脑子更晕了,但却好像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这道好像整个将他包裹着的视线,貌似的确是有一个方向更加明显一点的。
这个方向,是不是就是目光投来的方向?
楚星痕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地转身,看向了自己右上方。
大概是没想到居然会被发现,那道目光明显凝重了一点点。
但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加强,就将楚星痕又压住了,完全不能动。
其他人自然看到了楚星痕的眼睛看的方向。
他们跟着一起看过去,却发现那个方向好像除了太阳光特别灿烂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等!
太阳光特别灿烂?
虽然说这的确是一个晴天,但那边又不是太阳的方向,为什么那个方向会比其他方向的阳光更灿烂呢?
对了,这个世界的太阳,他们也称之为太阳。
楚星痕看的那个方向,他们看不出来什么,但这个更加灿烂一点的阳光,却让他们有所猜想。
为什么这边的阳光会更明亮更灿烂呢?
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这个不一样的地方,会不会就是祂?
祂是隐身过来的,或者距离太远了,所以他们看不到。
但就算是这样,也影响到了阳光!
“望远镜。”
汤剑从自己的空间袋里面掏出了望远镜,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发现自己眼睛都快要闪瞎了!
明明是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但是他却觉得好像近距离直视了太阳一样!
汤剑轻呼一声,放下了望远镜,捂住了眼睛。
而那边贺永铭则是不一样的操作。
一直都在流星城的贺永铭,手里有着这边监控的权限。
所以他直接调动流星城的所有监控,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自己则是低头看起了调过来的监控的情况。
根据监控的情况,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
看上去就是平静的天空。
甚至就连天空中飘过的云都没有任何的折射之类的。
而在超大焦距的倍数下,看向的远方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
“这边的确有什么,但估计是隐身了。”
贺永铭抬起头,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与此同时,楚星痕也从被目光定身的情况中缓过来了。
“祂这可以去冒充美杜莎了!看我一眼我就石化了!”
楚星痕拍了拍胸口,觉得自己这几次被定住的经历,可真的太难了。
看了看那边还在拼命流眼泪的汤剑,他也无奈了。
刚刚虽然被定住了,但他明显能感觉到,目光的来源的确是他看的那个方向。
而刚刚汤剑的遭遇,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但是——
“我说队长大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人这么莽啊!”
他看了看汤剑的情况,发现其实没事,就是被强光照射了之后流泪不止了。
“没事,我们也是经历过闪光弹的训练的。”
所以就只是流泪一会儿,没什么的。
他自己也懂得怎么缓解。
所以楚星痕就闭嘴了。
人家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了,他还是别替人操心了。
然后除了还在泪流不止的汤剑,其他人都凑到了贺永铭身边,看着他手上的监控。
这监控是可以回放的,还是可以看各个角度的回放的。
所以大家就一起在这里翻看起了回放,研究一下刚刚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是没有发现。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那他们也不用这么如临大敌了。
楚星痕想了想,他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
“所以说,之前祂到底来看过没有啊?”
想到这个闪耀的城市他就觉得心慌。
就流星城这么闪瞎人眼的样子,就算本来没什么想法的龙路过的时候,也得往这边看一眼吧?
高调,太高调了啊!
但城市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呢?
“我觉得祂可能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
楚星痕说这个的时候,带着非常强烈的主观意识。
但其他人愿意相信他。
一来是因为楚星痕才是那个被目光凝聚的人。
二来是因为他们宁愿相信这个说法。
这样他们的国家,他们的世界才会更安全。
楚星痕说的是“恶意”,而不是“敌意”。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
别说自己了,就连蓝星,一整颗星球对于祂来说,可能也只是一口吐息就能灭掉的。
这样的话,敌意真的完全无从说起。
所以没有恶意,就是他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如果真的没有恶意的话——那能交流吗?”
旁边终于缓过来一点的汤剑无视了自己满脸的泪水,提出了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