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那马匪头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猛然挥手,制止了手下即将发起的攻击,沉声道:
“慢!”
“想用钱粮换命?”
“正是!”祁伟说道,这让扶苏有些惊讶,难道这马匪也是可以谈判的吗?
只见那马匪头领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不羁与狂妄说道:
“我为何要相信你?”
祁伟淡淡的说道:“就凭我的身份,我乃祁氏家族之人,就凭这个,就值千石粮食!”
“祁家之人?”
匪头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想到了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道:“祁家,于我有恩。既是如此,你我之间,或可谈一场交易。”
然而,话锋一转,马匪头领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冽,他猛地一指站在祁伟身旁,神色紧张的扶苏,厉声道:
“但祁家之恩,只能换你二人一人之命。若是两人都换,不可!”那马匪头子顿时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不仅是马匪的头领,更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审判者。
扶苏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他紧抿双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一次刺激了扶苏的心,此刻有兵权的欲望在他脑海中不停地膨胀!
而祁伟,看向扶苏,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即转向马匪头领,说道:
“这位首领,你我皆知,真正的价值并非只在于生命,更在于人心与情义。这位小兄弟,于我而言,虽只是偶识,但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愿以双倍,乃至更多的代价,来换取我们两人的平安。”
“你别得寸进尺!”马匪首领恶狠狠说道:“许你一人,已经是给了你们祁家的面子,不然你二人都得死!”
“哼,那你就杀了我等,到时候你一分钱粮都拿不到,还会受到我祁家无尽报复!”
祁伟的话让马匪顿时恼羞起来,顿时就要拔剑,但此刻扶苏却突然说道: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财吗?我有!”
“哈哈!”
“你又是何人?”马匪首领好奇的问道。
“河东救灾使,大秦公子,扶苏!”
这话一出,让那些马匪顿时一愣,公子自保身份了,这要如何是好?
但此刻小筠子却反应了过来,立马大笑几声:“哈哈哈哈,你是扶苏?”
“你以为我等是没见过权贵吗?莫说是扶苏公子出行,就算是那盐池县令的公子出行,都是前拥后呼,大批侍卫随行!你说你是大秦的公子?”
“就你这模样?是公子?”
“小子,冒充大秦公子可是死罪!”那马匪说道,说完这话,顿时愣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拿下?
一马匪拿下冒充公子的逆贼?
这岂不是说自己个官府有联系,放他走?
没理由啊!
看到扮演马匪首领的人有些尴尬,此刻小筠子突然说道:“此人怕不是被我等吓得有了失心疯吧!”
“居然还说自己是大秦的公子,试图恐吓我等!”
“哈哈哈,想必就是如此!”那马匪首领顿时明白了小筠子的意思,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啊,既可以不暴露公子的身份,又可以继续把戏继续下去!
于是那马匪变了语气说道:“算了,看你可怜,我们也就不杀你了,不过祁家那小子!你确定要救此人?”
而这时祁伟对着扶苏小声说道:“小兄弟,不要在冒充公子了,弄不好这些马匪能真的把你当成公子,去要挟当地官府,到时候小兄弟就算是真的公子,也难辞其咎啊!”
祁伟的话,让扶苏一愣,突然想到前几日那些歹人在郡守府门口袭击自己!
不也是为了挟持自己吗!
顿时扶苏心里一惊,暗道一声好险,不过很快他就听到祁伟对着那些马匪说道:
“当然!”
“这位小兄弟,和我已然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不管什么代价,我都会救!”
“哈哈!”听言那笑声顿时粗犷而肆意,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豪迈。
马匪首领此刻站在房门之前,目光如炬,穿透了周遭的尘埃与紧张,直射向眼前站立的祁伟,而这时小筠子也走到马匪首领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顿时马匪首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好,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可答应你!”
话音未落,四周的马匪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诧异与不屑交织的神色,似乎对首领的决定感到意外。然而,马匪首领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但,江湖规矩,口说无凭。你既想保他周全,总得留下些什么作为交换,方能显示你的诚意与决心。”
扶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抬头望向身旁的祁伟,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与不舍,与这绝望之境格格不入。
扶苏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生死关头,祁伟竟会选择与他共赴险境,而非独自逃生。这份情谊,重如泰山,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夹杂着深深的愧疚与不安。
这几日若不是因为他,恐怕自己早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祁伟……
扶苏的声音颤抖,在内心几乎是哽咽着喊出这个名字。
他深知,如果祁伟真的选择放弃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自保尚且不易,更何况还要顾及他人?
但祁伟的选择,却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让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今日能逃过此劫,他扶苏定当以命相报,绝不负这份深情厚谊。
听到马匪头子的话,祁伟说道:“当然,在我腰间,有祁氏家牌一份,你可拿次令牌到祁家兑换粮食!”
那马匪头子听言,对着小筠子点了点头,然后小筠子在祁伟的腰间摸了一会,然后祁伟空空如也的腰间就多了一个洁白如玉的腰牌。
然后小筠子佯装递给马匪头子,那马匪头子接过令牌后,看着祁伟说道:“既然是祁家之人,但还请写下借条一份,好让我等取钱粮时有个凭证!”
听到这话,祁伟点了点头,掏出竹简假装写了什么,就丢给了小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