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弘历在养心殿内和卫嬿婉说话,提及她的家人弘历对她说道:“朕原本想着母亲卫杨氏该进宫照顾你一段时日,只是朕叫人去你家里头看了,却是觉得她不适合进宫。”
卫嬿婉当然知道,她巴不得这个母亲不进来呢,于是笑着说道:“臣妾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母亲虽市侩了些,可却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臣妾情求皇上给母亲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荣养着过完一生就是了。”
弘历当然应下,“你弟弟佐禄……若是你肯狠心,朕教他进军中历练历练,日后也能寻个由头给他一个职位。”
说到弟弟卫嬿婉低头咬了一下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弟弟被母亲惯坏了,只知道吃喝玩乐,臣妾想军纪严明,能改掉他的这些坏习惯是最好不过了。”
弘历欣慰地点头:“朕会保他周全,你放心。”
“能有皇上此言,佐禄日后也算是有个保障。臣且不指望他能光宗耀祖,只要不给皇上添麻烦就是了。”卫嬿婉很是体贴,弘历也极为受用。
其实卫嬿婉的身世也的确是太低了一点,就算是他真的有心想要提位分,不得不为日后多想想。如今对方封妃就罢了,若再往上,还是得有个好的身世才行。
二人正说着话呢,富察琅嬅就带着后妃求见,弘历不明觉厉,却也叫人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卫嬿婉早从弘历身上起来,站在弘历身边对皇后微微福身:“臣妾给皇后请安。”
弘历扶着卫嬿婉对富察琅嬅说道:“起身吧,皇后前来有何要事?”
富察琅嬅状似为难地看着弘历身边的卫嬿婉,在弘历看过来之后才正色道:“臣妾此次前来是由于纯妃和海贵人向臣妾进言,这……令妃当初曾与冷宫的凌侍卫有染。”
看着弘历骤然冷下来的面孔,皇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海贵人状告令妃与凌侍卫私通,二人暗通款曲,且凌侍卫与卫家多有来往。”
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女人和旁人有染,海兰似乎极为笃定地跪下对弘历说道:“皇上,臣妾要告发令妃私通,且二人不清不白已久!”
卫嬿婉看着海兰,对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被皇上怪罪的后果。
卫嬿婉心中莞尔,若是上辈子海兰还真的状告成功了,只可惜,这一次是皇帝率先知道卫嬿婉和凌云彻的消息的,而且也是他强求自己留下来的。
这儿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弘历牵着卫嬿婉到了东暖阁坐着,并叫李玉搬来椅子给皇后。
她毕竟是皇后,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卫嬿婉顺从的坐下,看着隐没在海兰身后的如懿,这事如懿到底知不知道呢?
弘历坐下之后看向海兰,“空口无凭,污蔑令妃罪名可不小啊。”
听到他的话海兰连忙上前跪下说道:“臣妾自然知道,若非证据确凿,臣妾不会到皇上跟前。”
说着海兰拍了拍手,卫嬿婉唇角一抽,这动作像极了甄嬛传当中的瓜2+4。对方当时也是这么自信且强大呢。
随着海兰一声令下,李玉领进来几个人,一个是四执库的宫女,原身与她有过一点冲突,一个是凌云彻,还有一个却是她的弟弟佐禄。
卫嬿婉眼神一下就变了,方才她还跟弘历讨论对方的归处呢,没想到此刻竟是来给海兰作证的了!
弘历不知道卫嬿婉为什么突然变了神色,他毕竟是没有见过佐禄,只当是卫嬿婉害怕他不相信她,心里紧张。
他心疼之余又有些无奈,难不成自己在她心里竟是这么不相信她的吗?
佐禄触及卫嬿婉的时候本就懦弱的人骤然抖了两下,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在家里不受重视的姐姐看着这么受宠啊!
可凌云彻不是说姐姐在宫里不受宠爱吗?
海兰对着那宫女点头,那小宫女名叫晓兰,在四执库当差的时候和卫嬿婉有过一次冲突,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想到卫嬿婉平步青云,她心里就暗生嫉妒之心,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可不就抓住了。
晓兰跪着对卫嬿婉说道:“回皇上,令妃娘娘当初还是宫女的时候,在四执库时与凌侍卫交往甚密,奴婢还听说凌云彻曾给过令妃娘娘一个定情信物,具体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且奴婢曾几次看到令妃娘娘出去冷宫与人私会,想必那人就是凌侍卫。”
凌云彻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敢看卫嬿婉,他嗡声说道:“回皇上,微臣……草民之前与令妃娘娘的确有过一段情谊,也的确赠与过那定情信物。”
卫嬿婉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这是弘历之前为哄她高兴给她打的,里边只有一个燕子,是她。
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卫嬿婉转头看向佐禄:“那你呢?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佐禄。”
卫嬿婉声音低的有些失真,弘历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脸色骤变。
弘历心疼的看着她,可面上依旧是沉着脸,让在场的人都看不明白他的情绪。
佐禄看着卫嬿婉有些心惊,可是眼瞧着皇上一句话都不说的模样,他知道这个世道女人若是清白有染,大概率只能被人厌弃,纯妃和海贵人紧紧相逼,姐姐本就没什么助力,皇上未必会真的相信姐姐。
若自己真的帮着作证,想着自己家里的银子和母亲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咬牙磕头说道:“回皇上,当初令妃娘娘与凌云彻一同长大,曾向母亲透露求娶令妃娘娘,只是额娘不许二人进宫之后奴才就不清楚了。”
“可是令妃娘娘当初的确是很想嫁给凌云彻,曾多次劝解额娘,其余的奴才也不知了。”
海兰在这个时候出来略带得意地看着卫嬿婉,她带着笑对弘历说道:“皇上,情势已经很明了了,令妃不检点的确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此失德无才之人,实在不配留在皇上身边伺候。”
弘历眉宇间尽是阴冷,看着海兰的视线恍若要将她剥皮抽筋,“那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令妃?”
“那自然是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这般低贱之人,实不配伺候皇上,还请皇上明鉴!”
富察琅嬅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对弘历说道:“皇上,令妃……与人沾染既成事实,也实在是不宜在皇上身边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