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被他托着下巴抬头,卫嬿婉皱眉委屈说道:“嫔妾今日在长春宫前打了慎常在两巴掌。”
她伸出自己一双白嫩嫩的手放在弘历跟前看,他不明就里捏着仔细看了看又亲了一下,“怎么了?”
卫嬿婉撅嘴,一看就知道对方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看着对方的那个样子卫嬿婉轻飘飘瞪他一眼,“嫔妾手都打疼了,那慎常在实在是脸皮厚,您瞧都红了。”
听了她这话,弘历无奈捏着轻轻吹了一下,“好,是慎常在不好,朕为你出气好不好?”
阿箬在自己这边从来没有一个好形象,一个背主忘恩的东西,他就算是罚了也没有什么。
“好。”弘历宠溺笑着,把人揽着对旁边听了半天的进忠吩咐道:“进忠,传朕旨意,慎常在不知尊卑、意图殴打嫔妃,着降为答应。她既喜欢掌掴别人,那就叫人日日掌嘴十次,以半月为期。 ”
如今还只是开始,阿箬、如懿、海兰、金玉研等等等等,她都要一一报复回去,谁都逃不掉。
卫嬿婉敛下眼中的得意,攀着弘历的脖子把自己埋在对方怀中,卫嬿婉似乎有些惶恐不安地低声问道:“皇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弘历捏着卫嬿婉的下巴,看到她眼里的濡慕和惶恐,不由得心一软教导她:“宫里容不得这么尊卑不分的人,若是人人都这样,那后宫岂不是永无宁日?皇后……到底心软了一些。”
卫嬿婉似懂非懂点头,然后抱着他的胳膊说:“那嬿婉也打人了,从前听说宫中宫女出身八旗,不得随意打杀,之时嬿婉看了却发现好似并不是这样。”
弘历也想到了,阿箬连主子都敢打,想必暗地里拜高踩低折磨宫女的事情也是有的,就对她说:“是,虽有圣祖命令禁止嫔妃擅自惩处宫女,主位以上的嫔妃也不得以折磨宫女取乐的,若有什么请示了皇后送回内务府便是了。”
听他这么说,卫嬿婉心中尽是嘲讽,可是主位把门一关,把人看管起来,谁都不知道那宫女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楚。
当初卫嬿婉受刑五年,这五年里的折磨都是真的,多少次眼泪拌着饭吃下去,人人都看不起她,启祥宫人人都能欺负她。
若非卫嬿婉攀上进忠,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多久。如懿明知她遭受无妄之灾,竟也真将她放着没有救她。
所谓启祥宫爱折磨她并不会让她死了,简直一派胡言。
卫嬿婉本就被她牵累,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初时不也是处处奉承讨好,可当时的娴贵妃如何?
将她做的事情、她的示好尽数抛掷脑后,她这么多年的折磨换来一句有何苦衷?
既做的出来,那也别怪卫嬿婉日后报复。
卫嬿婉收起自己心中的思绪,只安静被弘历抱在腿上,不知多久她才拉开一点距离,弘历捏着她的手扶着她起来。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卫嬿婉才回了后殿。
卫嬿婉叫身边的宫女拿来药膏:“令主儿,您要的奴婢拿来了。”
卫嬿婉点头,看着这个眼生的侍女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澜翠,是进忠公公调过来伺候主儿的。”
看着长相清秀的姑娘,卫嬿婉微微点头叫她起来:“你既然是我身边的人,那就好好跟在春蝉身后学着,慢慢来不着急。”
“是,奴婢多谢主儿赏识。”
春蝉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又被卫嬿婉的动作吸引了她,她看着卫嬿婉脱下护甲眼看着要亲自给她上药的模样,她连忙说道:“主儿,这不合规矩。”
“胡说什么呢?快坐好,你自己看着不方便,我帮你。”卫嬿婉拿了一个干净的棉布沾了药膏轻轻点在她右侧的脸颊上。
看着她的那个样子卫嬿婉不由得说道:“若非是你,我就要被她扇到脸上了,她嚣张跋扈,你当时怎么不将她踢开?”
卫嬿婉虽是责怪的话,眼里却满是心疼,春蝉看了心中热热的,有如寒冬腊月中盛开了一朵灿烂的花儿,让她整个世界都明朗起来。
“她到底是皇上宫妃,奴婢不能看主儿被她打到却也不能还手,不然主儿会有麻烦。”
春蝉其实很明白,自己一个奴婢在那些人眼里压根就不算是个人,她不敢赌皇上会不会迁怒,所以只能忍了下来。
如今看来,眼瞧着皇上珍之爱之的态度,可见主子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偏你理由多。”不过卫嬿婉心里也知道春蝉是个忠心的,也就没有多说话仔细帮她涂药。
澜翠站在一边看着就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是个不把宫女当草芥的人,这就足够了。
上好药之后卫嬿婉被春蝉拉着净了手,然后又拿着香膏涂了一遍手,这样手上留香摸起来细腻光滑,直叫人爱不释手。
重新戴上护甲之后卫嬿婉轻轻抚摸着上头光滑的宝石,她喜欢珠光宝气的奢华,穿在身上也好看。
卫嬿婉得意自在极了,可冷宫里的如懿和惢心却是苦不堪言。
她看着这些日子到手越来越少的东西实在是觉得凄凉,她的少年郎到现在都没有给她过一丝准信儿,可她还是愿意相信着她的少年郎,她可真懂事。
惢心进来把饭食拿过来,低声对如懿说道:“主儿,您前些日子护甲磕掉了一个角,咱们带过来的本就只有两副,您委屈点,奴婢想办法叫外头的人帮您补上。”
到了冷宫里,她们做什么都得亲力亲为,不管是浣洗衣物还是做什么,主儿别说自己做了,她不给自己添乱就是谢天谢地了。
可现在在冷宫里面还得活得体面,可她们现在挣得的银子大多都花费在吃食上面了,她每日还得帮如懿梳半个时辰的发髻,实在劳累。
如懿听了不动声色皱眉,然后把主意打到江与彬身上,“惢心,江太医上次来见你,是什么时候?”
惢心听到她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说:“回主儿,已经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