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敬妃如今协理六宫有功,且养育温宜公主也实在辛苦,倒不如晋为敬贵妃吧。”
“是,若说敬妃资历也是够的,只是臣妾想起来端妃是第一个入府的,资历最深,且身子向来都没有好全过,臣妾想着倒不如……”
然而这个提议就被胤禛给否决了,“端妃身子不好,好好将养着就是了,敬妃劳苦功高,她就晋封敬贵妃。”
“如此便听皇上的。”宜修的脸都有些僵硬了,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胤禛又来了一句:“朕倒是觉得,姝贵妃的位分到底是低了一些, 她为朕生儿育女,如今身子也受伤了,只一个贵妃之位,朕犹觉不足。”
“只是她入宫晚,若是此时晋封皇贵妃,未免外头的人议论个没完。”
宜修在听到胤禛说的第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还以为他真的要封夏冬春为皇贵妃,在她看来,夏冬春一个汉军旗的,能有如今的这个位分已经是顶天的了。
没想皇上居然这么喜欢她,谁人不知道皇后和皇贵妃同时存在的情况少之又少,而且若他真的立了皇贵妃,那岂不是对天下人表达对她这个皇后的不满?到时候就是她这个皇后的失德了!
宜修的心刚放下,看着胤禛说道:“那如此说来,皇上此时不宜再晋姝贵妃的位分了。”
宜修更想做的是直接把胤禛摇醒,看看他做的是什么!
你是个明君啊!你是皇帝啊!你怎么能完完全全看自己的意气用事呢?!如今夏家在前朝是得力,可你如今这么宠爱姝贵妃,难道就不怕出第二个年家和第二个年世兰吗?!
二人对坐着,胤禛又觉不足,还对宜修说道:“朕虽不能晋封姝贵妃,但是朕觉得再给个封号,珍字如何?朕将她视若瑰宝,况姝贵妃人品贵重,冰清玉洁,日后便称作珍姝贵妃如何?”
“这……若是此事传出去只怕外头的大臣们议论。”
宜修快要疯了,可更多的是心惊,她从皇上身上看到了当日王爷的做派,这和当初求娶她姐姐柔则有何区别?
可如今换了一个对象,变成了姝贵妃,而且看着胤禛极为沉浸的模样,她心里产生一种极大的危机。难不成姐姐在皇上心中早就已经不重要了吗?虽然她很厌恶姐姐,可不得不说,死了的纯元却是她的保护神。
可若这个屏障在皇上的心底都不起作用了,那她该怎么办?
那日后,这后宫就是夏冬春的天下了,虽然大清入关以来从来没有汉人当皇后的先例,可如今宜修竟悲哀的觉得皇上是真的想要给予夏冬春无上的尊荣。
可一个女人,最尊贵的位置不就是皇后了吗?
胤禛不知道宜修的心理,若是他知道了只怕也是不在意,毕竟他的确是想要给夏冬春更高的位分,只是权衡之下,夏冬春如今位分不要有变动是最好的。
“人言何所畏惧,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朕意已决,皇后不必再劝。”
“只要皇上高兴便好。”
她这个皇后可是真的劝了的,就算日后太后问起来自己都有理由跟她说,而且还能去诉苦,自己和她到底是代表着乌拉那拉氏,太后不会弃她不管。
胤禛和皇后商量好了之后就离开了景仁宫,第二日圣旨就下来了。敬妃在知道自己晋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要去感谢夏冬春,然而夏冬春对此是真的不知道。
“姐姐何必感谢我,我可没有在皇上跟前说什么,全是皇上看重姐姐协理六宫周全,可见皇上心底是有姐姐的。”
夏冬春牵着敬妃的手让她起来,可是敬妃看得清楚,若非是夏冬春,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登上贵妃之位,“妹妹,姐姐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这情谊我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都是姐姐这些年的功劳,好了好了可不要谢我了,赶紧起来蹲着也不嫌累。”
册封礼就选在二月初,不过夏冬春在自己的院子里摸着她的下巴想着:这封号咋听着这么像谥号呢……
不管了,反正死过这么多次的人了,管这些干啥。
然而在一月里,宫里的珍姝贵妃重病不起,起初所有人都以为是夏冬春旧疾未愈,可是后来胡翔远诊脉两日过后才知道是中了秘药。
胤禛浑身散发着冷气,怪道之前娇娇总说自己身子不打舒坦,越喝药越觉得没精神,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珍姝贵妃如何?”胤禛眼睛死死盯着胡翔远,胡翔远强作镇定对他说:“此毒虽狠,但需要的量极大,娘娘体内的药量不足以危害性命,只是……只是根除却有一定难度,需得慢慢调养,切不可操之过急。”
“只是难的是最关键的一味解药,微臣需要根据毒药来分辨解药,故而……”
胤禛沉眸,一双眼睛一个个看过去,众人只觉得自己被老虎威慑住了,各个僵硬在原地,胆子小的都已经抖了起来。
“苏培盛,还没出来吗?”若是能找到罪魁祸首,毒药也能顺着拿到了,胤禛紧皱眉头,前几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出事,没想到转头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胤禛挫败极了,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不然为何他爱的女人一个个都要离他而去呢?
外头的人不知道,可安陵容却是知道一点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夏冬春竟然会以身犯险!竟是自己把这毒药喝了下去!她不要命了吗?!
可她现在就算是着急都没什么用,皇上在夏冬春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封锁了承乾宫,一只蚊子都不许进出,更别说她们了。
所以敬妃也进不去,只能待在安陵容的钟粹宫,心中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
苏培盛一个时辰之后匆匆回禀,说是自己已经找到罪魁祸首了,只是站在胤禛跟前神色很是难看,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胤禛挥手让他们下去,苏培盛连忙跪下:“皇上恕罪,奴才查到是皇后宫里的……剪秋姑姑。”
“大胆!”胤禛怒喝,苏培盛贴在地上不敢说话,胤禛看着他知道苏培盛不会骗自己,他撵着自己的翡翠手持沉声说:“给朕查,仔仔细细的查,把剪秋、江福海等一干人都扔进慎刑司去,朕一定要听到真话。”
“是,皇后娘娘那边……”
“皇后病了,需要静养,后宫嫔妃就不要去打扰皇后了。”
“嗻,奴才即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