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问完之后，一双棕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爆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她紧紧盯着姜灵沐的脸，不想错过姜灵沐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姜灵沐先是一愣，然后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古怪。
她也盯着赫敏的眼睛：“赫敏，你用活点地图查看过我的行踪？”
赫敏：……
两个人都沉默了，她们对视了很久。
赫敏：“……好吧，这很明显，是不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意思是，只有哈利和罗恩那两个傻蛋才会一直发现不了……你整个星期六都待在地窖办公室，和斯内普教授在一起，是不是？”
“最近……最近这几个星期，你每天都要在地窖办公室待上几个小时。”
赫敏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反正已经开始了，干脆一股脑把话全部说完。
“我想，如果只是作为朋友，或者合作伙伴，你们见面的次数好像有点儿……太频繁了？”
“我知道你已经成年了，至少按照年龄来算已经成年了，而你又确实比我们成熟很多很多……但是……我得提醒你，灵沐，你要保守好自己的秘密。”
“另外，额，我的意思是，不要在、在他那里待得太晚，尤其是……过夜？我没有任何干预你私事的意思，只是我们都是女孩，作为朋友，我想我有责任提醒你这些……”
赫敏对上姜灵沐清凌凌的目光，表情越来越窘迫，愣是把自己给说害羞了。
她伸手捂住脸，用更低的声音碎碎念。
“梅林啊，我也不知道……天呐，我想不到，就算我看得出来斯内普教授很喜欢你？没想到他是一个、一个这么黏人的……额，伴侣？”
“好吧，你就当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姜灵沐在赫敏的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四个大字。
很好，现在难题给到她了。
“好吧，事实上，我们频繁见面不是在约会，而是在研究药剂。”
赫敏一怔，然后对着姜灵沐笑了笑，意思相当明显——没关系，我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灵沐：……
“是一种能让巫师快速恢复魔力消耗的药剂，我发现市面上没有这类药剂，而且很多魔药大师也没有过类似的研发。”
“眼下这种情况，能恢复魔力的药剂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是不是？而且我的魔药柜台也该上新了。”
赫敏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所以……你们真的只是在研究新魔药？”
姜灵沐看着赫敏的表情从从容到呆滞，最后停留在绝望上——好像天都塌了似的。
姜灵沐点了点头：“是的，没错。”
“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和教授约会呢？”
赫敏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碎了一块——所以这一切都是她猜错了？一切都是假的？！
然后赫敏就感觉自己被姜灵沐问住了。
“唔，大概是……你们天天都单独在一起？”
而且某些时候……不，应该说很多时候，斯内普看着灵沐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难道自己没有感觉吗？”赫敏问道，但很快，她就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你肯定也知道。”
姜灵沐沉默了，她没办法反驳。
这种事情在第三方的视角中是如此明显——这点她早在“杀死”丽塔·斯基特幽灵那天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毕业之后你也不会立刻回国，是不是？”
姜灵沐点了点头。
她的确不会立刻回国，主要是回去也没事儿干，不如继续留在魔法界赚钱。
赫敏：“你会接受斯……他吗？你对他有没有那种超出友情的感情？”
紧接着，赫敏又自问自答了：“哦，你肯定有，不然你不会问我那些有关喜欢的问题。”
姜灵沐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好吧，她确实早就知道了，当时她给自己的答案是等毕业之后再说。
算一算，距离毕业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这个答案似乎并不紧急，但现在被赫敏提出来之后，她的心却静不下来了。
短短的时间内她想到了很多个“瞬间”，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疑问。
姜灵沐抽出魔杖变出两个小板凳，赫敏立刻在其中一个上坐了下来，现在她似乎又振奋起来了，眼睛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光。
姜灵沐一脸真诚地看着赫敏。
“你和罗恩恋爱期间都会做什么事情呢？”
赫敏的表情僵住了，很快，红晕蔓上了她的脸颊。
“为，为什么问这个？”
姜灵沐坦诚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看，你和罗恩也是从好朋友到恋人的，是不是？我想知道你们私下的相处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想象不到我和教授之间的相处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就觉得现在这样相处就很好。”
这是一个舒适区，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更亲密的关系。
赫敏看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脸苦恼的姜灵沐，莫名地感觉肩膀上一重。
她决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唔，一开始也没什么太大变化，或者说，很多变化都是自然而然，不用刻意去控制。”
“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很多，额，肢体上的接触？喜欢一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对方亲近，不是吗？”
“拥抱，亲吻……拥抱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很……安心？或者说安全？那种感觉很温暖，很舒适。”
“还有很多交流，我们会说很多话，说实在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废话。”
赫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笑了起来，姜灵沐眼睛一亮。
因为此时此刻笑起来的赫敏真的很漂亮。
那是一种和容貌无关的漂亮，她的眼睛里似乎浸满了浓郁的蜜糖。
赫敏：“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年龄差不多的恋人和年龄大很多的恋人差别是很大的，是不是？”
“很多事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让它自己发展也很有趣。”
姜灵沐眨了眨眼睛，有些出神。
她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斯内普那双略显苍白的、看上去修长有力的手。
和这双手交握会是什么感觉？
她想起了去年跳过的舞，这种过于细节的触觉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她可以肯定，如果再次和那双手相握，也不会再是之前的感觉。
和斯内普的拥抱会是什么感觉？
亲吻又会是什么感觉？
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斯内普会变成罗恩那样吗？
她的脸上也会出现赫敏这样漂亮的笑容吗？
一时间，数不清的问题占据了姜灵沐的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