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苏念叨了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后背冷嗖嗖的？”
厉心月跟莫如雪一致点头。
仨人默默地抱在一起。
女鬼这时自嘲地笑了笑：“这人呐，安逸日子过久了，就以为别人伸出手拉你一把是善意的。
我确实觉得那位温柔儒雅，年轻有为，只比我年长六岁的导师是好的。
他给了一笔钱。
帮我与爸妈切断了关系。
拿到钱的爸妈，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很感激导师，我说以后会把钱还给他的，还有那份藏在心底的感情，已经长成大树。
有一次聚餐，我喝醉酒，是导师送我回家的，那晚，我们发生了关系，醒来后，他已经离开了。
我给他打电话。
他说他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要我等他回来，他有话跟我说。
那时的我是真的开心。
每天都在期待跟他见面。
刚好过了半个月，15天，他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出去吃饭，跟我告白，我们就顺利走在了一起。
只是好景不长。
不到一个月，他突然要跟我分手，说他得罪了大人物，我跟他在一起会被他连累的。
我说什么都不肯分手。
他没办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问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因为什么事，他都不肯跟我说，一直叫我别管。
过了几天，他喝得烂醉回到家，抱着我就一直哭一直哭，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一开始不说，后面说了。
他说得罪大人物是骗我的。
其实是他的高考成绩是冒名顶替的。
前段时间被人给发现了。
对方就拿这事威胁他，一次一次找他要钱。
今天来找他不是要钱是要我。
只要他肯答应，冒名顶替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只记得两件事，一是冒名顶替，二是对方的对方。
他让我别怕，他不会同意的。
对方要告就告去，他宁愿坐牢也不会同意的。”
女鬼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上官念几个，那双眼睛变成了红色，仿佛泡在血池里面，怪渗人的。
厉心月一哆嗦，脱口而出：“哎呀妈呀！吓我一大跳！”
莫如苏两姐妹缩了缩脖子……
女鬼问她们：“如果你们男朋友这样，你们会看着他去坐牢吗？”
四人不约而同地出声：“会！”
女鬼一滴血泪掉了下来，她苦笑：“我怎么就不忍心看着他去坐牢呢……”
莫如雪微微皱眉，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真的为了男朋友，把自己给卖了吧？”
女鬼：“是啊，可笑吗？”
莫如雪看着女鬼凄惨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脑子里都是那些传闻。
什么为情所困，什么被人欺负……
原来。
都是真的啊。
上官这时问了一句：“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何还要自杀？”
女鬼凄声道：“因为一切都是假的，那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什么冒名顶替，什么威胁，统统都是假的！
这不过是他骗女人的一种手段。
利用职务，利用单身黄金汉的身份，把我这些年轻漂亮又蠢的女生送到达官贵人的床上。
他前面说得罪大人物，只是在试探我。
试探我对他的感情。
过后，他说，他给过我机会离开的，是我自己不走，是我自己选的，怪不了他。”
厉心月愤愤不平：“你报警啊！”
“没用的……”女鬼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送上门，是我自己脱的衣服，没有证据，我拿什么去告？”
厉心月：“那你是怎么发现他骗你的？”
女鬼：“事成以后，他就直接摊牌了，那畜生还说，一次生，二回熟，让我继续做，赚的钱是我意想不到的。
我说报警，畜生说我敢报警，他就把视频放到网上去……”
莫如苏咬牙切齿：“简直不是个东西！他是谁！他娘娘的！我整死他！”
女鬼：“柯嘉恒。”
莫如雪惊呼：“什么！”
莫如苏扭头：“小雪，你认识他？”
莫如雪表情复杂：“柯嘉恒，化学系的教授，我之前跟你提起过那个长的老帅老帅的教授。”
“咦……”莫如苏一脸嫌弃：“快把这脏东西从你的脑子里甩出去！”
莫如雪乖乖地点头，又说：“姐，系里有不少同学想上他的课。”
女鬼：“当初除了我，还有不少女生被他给骗了，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穷，背井离乡，没有依靠。
我自杀那天，一个女生找到我。
她和我同一届，不同系。
但她读到大二就突然退学了。
她说，跟以前的大学同学吃饭，闲聊时听到我跟柯嘉恒在一起的事，才来找我的。
她说，本来想提醒我一句。
但来晚了。
我问她怎么知道晚了。
她说看到我手上被烟头烫过的伤口，就知道她来晚了。
她那天跟我说了很多。
她想我跟她一起去告柯嘉恒，她有办法拿到证据，因为她大二退学后就一直在做那种事。
她缺钱，很缺。
现在赚够了钱，不想再伺候那群变态，想离开，可是柯嘉恒不放她走，拿视频威胁她。
她就想让我出面告柯嘉恒。
只要柯嘉恒进去，她就可以解脱了。
可能被骗了一次，我的脑子突然就灵光了起来，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漏洞。
她说她现在还在帮柯嘉恒做事。
怎么会等到今天才知道柯嘉恒跟我在一起的事。
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为什么。
她是真的想告柯嘉恒，她也早就知道柯嘉恒盯上了我，她之所以等到事情发生后才找上我，她是想救她自己，而不是我。
不过只是想利用我的恨罢了。
本就万念俱灰的我，再次看到人性的恶，更加没有想活下去的念头。
原以为我的死至少能掀起一点波澜。
结果你们都知道。
是我想多了……”
女鬼的遭遇，把厉心月仨人整沉默了，
上官念想到莫如雪先前说过的话：“闹鬼是你死后三年才开始的，为什么？”
女鬼咧嘴笑了笑：“觉得好玩……”
上官念面无表情……
女鬼秒变老实：“一开始没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后来，有个女生半夜去洗澡间洗衣服，我就喊了句小妹妹，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