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沅昭心中恍惚，反复思索着玉无双的话。
“我不是好人。”玉无双冷漠的嘴角微微勾起。
不是好人？
沈枭惊讶的神思渐渐归位，闻言她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是好人能出钱出力安置灾民？
灾民迂腐，即便和他们说明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
除非皇帝当着他们的面下旨杀，若不然这些人死也不会相信。
想要擦亮他们的眼睛，付出的代价无人能承受得起。
沈家也不会迎着帝王的命令去解救这些人，因为触犯皇族的后果沈家承担不起。
“正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笑声落下，略带几分懒散道。
有心要管，奈何能力有限。
“哎，好人难当啊，不如一起坏到底吧。”玉沅昭叹了声。
灾民如何他算是比较清楚的。
之中早有人背后言说，他们是一群贪官的党羽，安置他们就是怕北方贪污之事被捅出去。
如今发生暗杀之事，恐怕灾民早就在心中断定是他们做的乱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下山，前往京都城。
想要他们明白很难，付出的代价有可能是灭门。
虽然一族的人数百人，抵不过流民千人的性命。
但是——非亲非故，他们想要找死，凭什么他们还要为一群迂腐的人这般付出？
玉无双撇过两人，哭笑不得，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将他们带的没有正义心了。
“玉小姐，我去趟祁连山。”沈枭道。
玉无双走上前：“一起吧。”
“玉小姐也要去？”
“去见识见识领着这群灾民的是何等人物。”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沈枭当即明白，笑着点头。
坏人？
还是坏的不够彻底啊。
“我也去。”玉沅昭吭哧预要起身。
“三哥，你就别折腾了，休息两日一起回京都城。”玉无双制止。
只有一两日的时间，京都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祁连山。
大火还在燃烧，官兵将大坑周围的树木砍伐，以免火势延续，不少人在不远处跪着哭喊。
临时流民区不少大汉推翻了施粥区域，搭建的帐篷也凌乱不堪。
妇孺们收拾着行囊，面色难看，哭哭啼啼的咒骂着什么。
男子们抢夺了粮食，分拨给众位。
沈枭和玉无双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不堪，施粥的小厮和一些医护人员和流民扭打成一团。
一些护卫也被流民围着，不敢攻击，只得闪身躲避。
“这是怎么回事？”沈枭打马上前。
“少爷，这群人简直是疯了，不仅抢了粮食还伤了人，小五子找他们理论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沈家小厮鼻青脸肿，擦了把眼泪。
沈枭望着眼前混乱的一片，脸色阴沉。
灾民？
简直就是土匪！
玉无双淡然一片，人性就是如此，或许以前是善良之人，受人蒙蔽才会做出此事。
但是，即便是盲目，犯下的错，就不用偿还吗？
一句被蛊惑就可以抵消犯下的罪过吗？
“都住手。”沈枭呵斥。
流民充耳不闻，甚至拿着棍棒朝着沈枭袭击，马儿吃痛，鸣叫扬起前蹄冲进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