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洁既然决定留下来,余修峰就把车给她留在江心镇代步用。他则一大早起床坐客车到m市,再飞回北城。
他离开时蒋洁还没有睡醒,是蒋母把在小区门口把他送上了车。
余修峰也不想在蒋母面前和蒋洁过于亲密,蒋洁没有起床正合意。
蒋母院里的果蔬台子一直坚持卖着有机蔬菜,一是为了满足那些对菜要求高的客户,再来就是替乡下过来的老人家分担一下。他们可以直接把菜送到她这里,而避免在市场外风吹日晒。
那些卖菜的老人已习惯了蒋家果蔬的收菜模式,如果蒋母不经营了,怕那些老人家又要重新去适应。她自己年纪也大了,更有体会到他们的不容易。哪怕蒋洁说了几次公司够忙了,这里可以停了,她不用再额外操心。王婶也因为年纪大被儿女接走,一个月也只有周末才会回,虽然回来依然跑到这里来帮忙,可到底不是当正事干。
蒋母请的两个帮工还没过来,她就自己先忙着整理起来。她闲不住,哪怕这些事情她做的少了,可到底做了多年,做起来还是行云流水般利索。
蒋洁起床时就看到老太太这样的动作,她也过去帮她一起干着。蒋母看到她起床就很意外了,再见到她直接过来帮她一起干活就更加吃惊。
“你以前可起不来早的,我还想着你要八点过后才起,就没有做早餐。”蒋母对蒋洁解释自己没有做早餐在这里干活的原因。
蒋洁利落的整理着那些乡下老人刚送过来的蔬菜,笑笑没有吭声。蒋母发现丫头这活做的非常好,虽然是第一次做,却也非常熟练就像做了很多次一样。相当有经验,分类整理的井井有条。
“以前从没有见你伸手做过,还想着你不会呢,没有想到一出手就做的这样好,比请的两个帮工都做的好!”蒋母夸着蒋洁。
“我也感觉很奇怪,这个活一拿起来就知道要怎么做,就像做了很多年似的,熟练的刻在了心里。”蒋洁把心里的想法如实告诉蒋母。
蒋母笑的眉眼弯弯:“丫头,我去给你做早餐呀!你要是累了就放在那里,两个帮工马上就要过来了。”她说着还看了一下屋里墙壁上的正指着六点的钟。
蒋洁笑着点头,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
余修峰一离开就开始担心蒋洁,以前大姨子用这个身体时多次惹恼过蒋母,他怕大姨子的行为导致蒋母对蒋洁不好。
一直看着时间,算着蒋洁起床的时间,给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蒋洁没有带手机,一大早洗漱好,简单上个淡妆就下楼帮蒋母忙着生意,中间吃吃早餐,后面在买菜高峰期又帮忙收钱,一直忙到十点,货卖的所剩无几两个帮工都下班回家她才得闲上楼。当拿到手机就发现里面有十多个余修峰的未接电话,她知道余修峰这是不放心她,就直接回拨过去,可那边好像因为登机而关了手机。
两个人都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半天,直到吃午饭时余修峰打通了蒋母的电话。才间接知道蒋洁上午都在帮蒋母忙活着生意,听到这里他才放下心来,又和蒋母说自己已安全到达北城让岳母放心。蒋洁本想拿蒋母手机和余修峰说上两句,可蒋母从头到尾都像忘记自己的存在,根本没有提让自己接电话的事。
蒋母的确没有想过让干女儿接电话,那是自己的女婿,她怎么可能做出让女婿和干女儿有机会接近关系的事。
蒋洁也没在意,等到房间时再给余修峰打过去就是了。
余修峰听到蒋洁和蒋母相处的很好,岳母在电话里对蒋洁是夸了又夸。他想到这里嘴角不由上扬,自己的媳妇就是这样,不管换成啥样的皮囊都讨人喜欢。以后回了北城也定能让大家都快速接纳她。
儿女都去了学校,他在公司处理那些积压的公事时,还想着晚上要怎么和儿女说他们母亲变成大姨样子的事。
交换灵魂的事现在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样的真相对妻子来讲并不是好事。难就难在大姨在这里和儿女相处过,让他们对她并不喜欢。让妻子顺利回归的难度就加了不止一点点。想到这里余总头都大了,不由用手揉着额头。
余修峰的烦恼别人不知道,可美珍却全看在眼里。作为余总的秘书,她对余修峰还是比较了解的。美珍被余母介绍到余修峰公司做事十来年了,就因为和余母在一起打麻将多一些,了解也多了,最初被余母相中想娶回家当儿媳妇,可儿子宁可打光棍也要娶蒋洁。余母对这个小麻友一直感到愧疚,儿子公司一搬回北城,她就把美珍介绍到了儿子手下干活。余母觉得给小麻友找个事能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
美珍也是看不惯余母对她愧疚的眼神,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份工作。她的家世真不用她出来做事,可只要遇到余母,她那好像欠她几百万的眼神实在让她心理负担过重。上班也成,能把作息时间恢复正常些。她就这样安慰自己进了余修峰的公司成了他的秘书,一干就是十多年,她自由惯了,看多了婚姻的不幸,对婚姻也不怎么向往,哪怕家人一直催,都没有办法催来他的缘分。
刚开始余母还以为小麻友是因为他儿子才会不找对象,后面观察了几个月,发现她对自己儿子是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后,彻底对她放了心。
美珍最近一直很不安,余总离婚了,妻子是净身出户,很多事都是她替老板去完成的。
后来余总和他夫人一起从北城离开,她一直都不敢相信余总是真离婚了,直到余修峰独自回来,她才彻底相信这对恩爱夫妻真已劳燕分飞。
“余总,你这是不舒服吗?”美珍关心的询问一句:“要不要去医院。”
美珍也不是真心为自己老板担忧,主要是怕无洗和自己的老麻友交差。万一余母发现儿子离婚又生病,而自己这个秘书却啥都没有跟她说,到时就词穷语尽了。
“我没事,你最近有没有盯着蒋洁公司那边,运作还正常吗?”余修峰自己公司的事都不担心,就怕蒋洁走后,她的公司成为一片散沙,到时她回来没有办法跟她交差。
美珍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板这样重视他前妻的公司表明啥?
“挺好的,蒋总离开时把公司的事都安排的很妥当,现在管事的领导也非常给力。”美珍也不敢过多猜测老板的私生活,就因为她很有分寸,所以这么多年来余修峰对她非常信任。
听到这个答复,余修峰的头痛都缓和些。摆摆手让美珍下班,不用管他。
美珍不是个喜欢工作的人,余修峰也不是个难处的老板,十多年了,从不加班,也不早到。当然迟到几次也没有人追究她。所以这份工作一做就是十多年,她对这工作是相当满意。虽然最初来时不是心甘情愿的,越做她觉得越得心应手。周末双休都是在打麻将中度过,工作日和余总相处,周末和余老太一起,美珍有种和余家干上的感觉。
这个周末美珍本不打算去打麻将,她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怕在余母面前露馅,现在这份工作她还不想丢,就计划在家躺上两天得了。只是没有想到余母对她执念这样深,就像她不到场那个麻将就无法打似的。
“美珍呀,你来吧,我都等了你一周了,好不容易盼到双休,你咋能不来呢!”余母在电话那端苦口婆心的劝着美珍去玩。
美珍:这个老太太可真心大,自己儿媳都没了,还天天想着打麻将,真是服了。她心里如是这般想着,嘴却甜甜的对着手机那端道:“您这是有多想我呀!就冲着你这样想我,我能不出现么?等着啊,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