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的管家在外寻找大夫,在京城一个名声很大的医馆找了一个。
唐青州威逼利诱之下,医馆大夫只好带着他同行。
一番乔装打扮后,唐青州顺利的混进驸马府。
这是他时隔接近两个月再次见到李惊鸿。
可此时的李惊鸿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脚步虚浮,哪里是过去的模样。
唐青州心中大惊失色,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医馆大夫在屏风前给紫汐把脉,良久之后一脸喜悦的拱手道:“恭喜公主和驸马爷,喜脉,喜脉呀!”
“啊?”
众人惊讶,紫汐偷偷用眼角去看李惊鸿,心内有些忐忑,又有些喜悦。
李惊鸿没有什么表情,倒是旁边的太监面露喜色,出门跟一个侍从耳语几句,随后那侍从就迅速离府而去。
唐青州站在门里一步,听到太监好像在说什么“宫里那位”“去报信”之类的。
随后大夫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转身离去。
穿过驸马府的时候,唐青州找个要上茅厕的借口,在驸马府潜伏了下来。
“相公,你开心吗?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
紫汐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惊鸿。
只是此时的李惊鸿满脸困意,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你安心养胎……其他的,其他的事不用想太多!”
“相公你困了吗?我扶你去睡觉!”
若是以往李惊鸿哪里需要紫汐搀扶,可如今的他不得不如此。
李惊鸿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紫汐摸了摸怀里的三个小瓷瓶,里面的药基本上用完,她想接下来只怕要进宫一趟。
唐青州已经摸到屋顶,看清楚屋内只有紫汐一人在。
正准备用银针将她放倒的时候,之前那个太监进来,说让紫汐进宫一趟。
唐青州一听大喜。
等紫汐离去后,吩咐人把守在门口,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但是唐青州此时已经在屋内。
听到门外脚步声走远,唐青州推了推李惊鸿,轻声说道:“李兄,李兄快醒醒,李兄!”
但李惊鸿依然睡得很熟,眼睑低垂,嘴唇发白,看着极其不健康。
“果然是下毒!”
唐青州嘀咕一声,拿出银针,在李惊鸿周身经脉处扎入。
不多时,几根银针都变得黑不溜秋的。
“这娘们下手真狠,这毒下的不轻啊!”
唐青州有些惊讶,没想到睡在一个床上的枕边人,竟然还会下这么重的毒。
他忙从怀里拿出两粒药塞进李惊鸿的嘴里,又拿出一根金针刺入李惊鸿的涌泉穴,再用内力一催。
李惊鸿陡然翻身坐起,嘴里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犹如大梦初醒,双眼迷茫的左右看去。
“唐,唐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李兄,这次要不是我,只怕你性命难保啊!”
唐青州叫他醒来,又将之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李惊鸿此时才醒悟过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我真中了毒?”
“当然,不然我这银针能这么黑?”
唐青州拿着一方手帕,帕子上端放几根银针,黑漆漆的,甚是可怖。
李惊鸿连忙打坐调整内息,天罗神功运转开来,四肢百骸开始积蓄力量,头脑也明显的清晰起来。
“怎么这段时间,我的内力不涨反降?难道也跟中毒有关?”
“很有可能,不过你现在体内的毒都被我逼了出来,只要防备下次不再中毒就好!”
李惊鸿忽然想起紫汐的脸,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毕竟紫汐怀了他的孩子这也是事实,但被她下毒至今,这种险恶用心也的确可恨。
“唉,都怪我太天真,如今深陷陷阱之中无法自救,也不知何时能回辽州,再见清漓一面。”
唐青州微微一笑,开玩笑的说道:“李兄如今身为驸马爷,有公主日夜陪伴,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还思念辽州故人吗?”
“唐公子不用讥讽我,在下也是身不由己,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
想起这段日子浑浑噩噩,李惊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么李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跟紫汐面对面对质,最好是见贵妃一面,我不信连她我都对付不了。”
李惊鸿忽然问道:“周叔父一家都还好吧?”
唐青州点点头,“就是大家都担心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若不是这次我假扮大夫混进来,只怕还见不到你。”
“真是多谢唐公子了,还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李兄但讲无妨!”
“我的赤渊剑,不知李兄可否帮我拿来?”
上次李惊鸿突然被招进宫,连赤渊剑都没拿,放在了周家。
“好,我这就出去帮你拿,只是等会进来……只怕没这么容易。;
“没事,等会我就在门口等你。”
李惊鸿撇撇嘴,“好歹我现在也是人众皆知的驸马爷,难道连房间门都不能出?”
“哈哈,那我就先走了,去去就来。”
说罢,唐青州转身离去,不过他走的是屋顶,到了房间另一侧再下来,大摇大摆的往外走,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大夫。
李惊鸿等他走了以后,在房间坐了一会,看看这些天来每晚睡觉的床榻,不禁内心一乱。
他推门而出,门外的侍卫见他出来,不由得一愣,毕竟他们来驸马府当差一个多月,还没见过这位驸马爷的面。
“我去外面走走,你们守在这里。”
“可是驸马爷……公主让我们……”
“让你们看着我是吧?”
李惊鸿冷冷一笑,伸手连点,一瞬间将四个侍卫的穴位点住,动作快捷干净。
然后再连点数指,将几人的穴位解开,“怎么样,看的住我吗?”
几个侍卫心内慌惶恐,连忙跪地不答,眼见着李惊鸿朝大门外走去。
府内的下人们对李惊鸿不甚了解,但都相传他身体不好,总是卧床不起。
如今见李惊鸿大踏步在府内走来走去,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只是都远远望着,不敢过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