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任督二脉已通,真气四处游走,天罗神功不愧是极高深的内功心法,不多时就将毒血逼到左手中指。
李惊鸿右手指甲一划,黝黑的毒血从指尖逼了出来。
“哟,这不是刚刚嘲笑我唐门的两位大侠吗?你们怎么这个表情?好像很难受呀?”
唐典没注意别人,径直走到佩剑男女身边,轻摇纸扇坐在椅子上,神情怡然自得。
“求,求求唐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女子率先开口求饶,她心知中毒原因跟丈夫有关。
但唐典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说道:“这腐心断肠散一进入人的体内,先是腹中剧痛,这是人体内的胃和肠在腐烂。
这个时候只会疼痛难耐,但没有性命之忧,但等到半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抵达心脏,将人的心一点一点腐蚀掉,那个时候别说有解药,就是大罗神仙现世,也救不回来咯!”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求饶声一片接着一片,毕竟谁也不想死,尤其死的太无辜了。
“这狗娘养的居然敢得罪唐门,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唐公子给我解药我定将这家伙毒打一顿,以消您的怒气。”
“是啊是啊,唐公子都是那家伙的贱嘴惹祸,您给我们解药,我们将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唐典看着这些身材健硕,刚刚还高谈阔论的武林人士,不由得心中好笑。
想着唐门屹立百余年不倒自是有他的原因,心中不免更自豪了几分。
于是斜眼看向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佩剑男子,说道:“你还不求饶?你夫人都快撑不住咯。”
“当家的,你就求求唐公子吧!”
男子倒不是真的硬骨头,只是大厅里你一言我一语,他也没说话的机会,他心里清楚唐典多半不会给自己解药,所以一直忍痛没有求饶。
但此时见妻子的惨状,不由得心中一软,挣扎着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唐,唐公子,在下言语不慎冒犯了您,现已得知您的厉害,还请您好心赐下解药,救我夫人一命。”
“呵呵,你倒是有骨气,知道我不会饶了你,所以求我救你夫人。”
众人此时才明白为何不敢招惹唐门的人,原来他们铁石心肠,求饶都没用。
“这样,大家都是武林人士,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把解药分发给大家,连你一起饶了。”
唐典这话一出,男子虽绝的屈辱,但能救的所有人性命,还能饶了自己,心中倒宽下心来。
于是,在众人的哀嚎声中,佩剑男子挣扎着,硬生生磕了十个头。
“当,当家的,真苦了你了。”
女子挣扎着爬过来,伸手扶住丈夫的手臂。
其他的人见他磕完头了,也纷纷爬过来,就等着唐典给解药。
“得罪唐门的罪解了,可你们不识我唐典,觉得我没什么名气,如今我露了这么一手,你们可记得我的大名了吗?”
原来唐典心眼不大,尤其爱记仇,之前他说唐典声名鹊起,并非跟他们开玩笑,只是唐门很少在中原走动,他唐典更是没出过蜀中,因此无人知道。
可刚刚他如何下毒众人却是没有看出来,如此他不由得得意起来,想着以前你们不知唐典的名号,这以后总该记住了吧!
“记住了记住了!”
“唐公子的名号足以跟玉寒仙子比肩。”
“不不,我瞧着玉寒仙子都不如唐公子。”
“那藏刀门的更是给唐公子提鞋都不配。”
众人纷纷拍马屁,翘首以盼等着唐典给解药,也有些硬气的,一直坐在地上运气逼毒,听到他们的马屁都纷纷鄙视不已。
“不敢当不敢当,此次前去襄阳,我自当会一会神剑山庄的玉寒仙子,藏刀谷的杨晨。
“不过现在嘛,半个时辰就快到了,你再给我磕十个头,一边磕头一边大叫唐典是我爷爷。”
唐典见在场众人都倒地不起,心中更是没有顾忌,想着解药给是要给,但给之前再折辱一下佩剑男子。
“你,你说话不算数,”男子怒气上涌,可腹内疼痛不已,别说动手,就是想站稳都是不能,“你干脆杀了我,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杀了你还不简单,可你死是死了,其他的人怎么办,你夫人怎么办?难道都要给你陪葬?”
众人听后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纷纷看向男子,有的咒骂他,有的声色俱厉的质问他,也有的好言好语的劝解他,无一不是盼望他磕头求饶。
“当家的,咱不求了,我跟你一起死。”
旁边的妻子声泪俱下,显然是不想看丈夫受辱,刚刚见他磕头时,她就已经难受至极。
“不,你一定要活下去,祸是我惹的,就由我来承担。”
男子不忍心再看妻子,又挣扎着坐起,心中悔恨不该去招惹唐典。
唐典好整以暇的轻摇纸扇,眼看男子一个头磕下去,就等着他叫自己爷爷。
忽然听到耳边风声响起,是有人极速接近,他心头剧震,万料不到此时还有人能朝自己动手。
他左手抬起,一梭子银针就射了出去,可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背心一麻,已被人拿住了背心要穴,顿时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将他的头朝桌角撞去。
只听“嘭”的一声,唐典额角鲜血淋漓,而他被人抓住背心往后一提,还不等他看清眼前是谁,一个蒲扇大的巴掌就扇了过来,直打得他脑中发昏,口中牙齿剧颤,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啪啪啪!”
巴掌声不绝于耳。
“不可,快住手。”
“你是何人,放开我家公子。”
电光火石之间,本已有恃无恐的唐典突然被人抓住要穴,撞了桌角,又打了一通嘴巴子。
此时那两个仆人才反应过来,想冲上去救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抓着唐典的人,健壮高大的身材,浑身充满力量,面色虽有些黑,但剑眉星目,脸如刀削,眸中炯炯有神,背负一把缠着灰布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