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像棕熊一样的男人随手从床底下拎出塑料拖鞋换上了。
几秒钟后,一股子酸臭味儿弥漫着宿舍,林初年站在靠窗户的位置,依然觉得被恶心到了!
林初年吸了吸鼻子,感觉要中毒了,可大家都是来学习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多说。林初年顺手把窗户开到最大。
棕熊男注意到林初年的动作,呲牙一笑:“兄弟,不好意思昂,我是汗脚。”
林初年拿起桌上的暖水壶,准备打点开水,以后让这哥们进门洗脚,这味儿真是太仙儿了。
暖水房。
就一个人在接水,见到林初年进来,笑着说起了顾珺童,显然是看到俩人在一起逛校园拿了。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青年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就是林初年?我叫隋志飞,城建局的。”
跟林初年说话的年轻人,刚想开口,却被隋志飞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吓得不会说话了。
林初年察觉到气氛不对,面带微笑地道:“志飞同志,你好,接下来的一个月,还望你多多关照。”
隋志飞不屑的冷哼了下,心中暗道,关照那是肯定的!
看到对方的表情,林初年有些诧异,这小子是吃枪药了?
恰好林初年电话响了,他提着暖壶一边走一边接了电话。
“还没收拾好么?你怎么比姑娘还墨迹啊,走,一起出去玩玩?”顾珺童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一顿。
“好,一会儿楼下见。”
林初年把暖水壶放回宿舍,叮嘱棕熊男以后进屋得用热水把脚泡泡,促进血液循环。
“兄弟,我的脚我清楚,泡不泡意义不大。等明晚下课,哥哥请你外面泡脚。”
“那我谢谢你昂,今晚咱们先在宿舍泡了再说。我先出去了,你们谁最后出去记得锁一下门。”
这次的宿舍,是男女生混住一栋楼,女生在四、五层,男生在一、二、三层。
省委党校食堂的菜品花样很多,每餐荤素搭配,至少有三、四十种菜品,还有一些甜点、水果,看上去非常美味。
“吃完晚饭有个开班仪式,据说校长也会来的。”顾珺童提醒道,这些都是她听舍友说的,见到林初年就迫不及待的分享资源。
“哦,我知道了。”
“你别光知道啊,得换身衣服,穿正式的。”
礼堂。
济辽省党校第一届,青年干部培训正式开始。
大家提前在礼堂里落座,顾珺童冲着第一排的几个人努了努嘴:“那几个都是学生代表,等会儿要发言的。”
林初年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用想也知道,班委干部就从这几个学生里出了,都是内定好的。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掌声响起,省委党校的校长到了。
开始,林初年没觉得省委党校领导是大官,可当他抬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
因为走向主席台的可是位副省级官员!
随便一个点拨,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点睛之笔,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那种!
所有人都放下手机,正襟危坐,准备聆听领导讲话。
“这位可是咱们省纪委书记,省委常委,人称姚铁面。”顾珺童担心林初年没见过,小声介绍道。
姚铁面?
前世,济辽省的格局,林初年也是有所耳闻。激进派、保守派和中立团体,三大派系三足鼎立,姚家就是激进派的代表。
姚铁面更是有望挤入燕京领导层的重要领导。
林初年对这种大人物,自然是印象深刻。
班主任说了两句后,就把发言权交给了姚校长。
姚贴面笑着扫视了一圈:“同学们晚上好。今天我来参加开班仪式,是因为省里对大家极为重视,你们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精英,是我们济辽省的未来!相信接下来的一个月,会成为你们人生中难以忘怀的时刻,这段经历和生活,会让你们更好的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正所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希望大家都能在这里有所收获!有所突破!”
姚铁面的意思非常浅显,来培训的不一定都能突破,但至少突破的希望是很大的。
接下来就是学生代表讲话。
随志飞被安排在第一个发言,他轻车熟路的上台随便做了个自我介绍,说了两句漂亮话,然后就下来了。
“又是他?”林初年小声嘟囔了句。
“隋志飞,你认识他啊?”顾珺童有些诧异的看着林初年。
“刚才在开水间,碰上了。他自己说是城建局的。”
怪不得!
林初年刚才总觉得隋志飞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原来他爹是青棣市的市长,隋洪毅!
前世,林初年不止一次地听老干部局的同志提起隋洪毅,原本隋市长也算是个人物,只可惜选错了路,最后落得黯然离场的局面。
“你可别小看他,他可是青棣市顶级二代,对了,他跟周康关系很好,这种人眼高于顶,没事儿别跟他走太近。他也是这次班长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两天后,等大家都熟悉过来,就要选班长了。”
“这有什么讲究么?”林初年刚才也看出来,宋元宏的急切,有些不理解一个临时班长有什么好争的。
“你不知道这个含金量也不奇怪,咱们这个班,是第一届。都是省内各地市的年轻干部,你没看到三十五之上的人几乎都没有么,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省里培养下一代接班人,这里的人,谁都有可能成为关系网中重要的一环,所以不论是省领导、校方还是学员自己,都很希望能有出色的表现,当上班长,就意味着以后的人脉和资源到啊!”
林初年点了点头,之前还真是小看了顾珺童。体制内很讲究人脉资源,这么看来,班长这个位置也许现在不起眼,但要是能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那就意味着整合了全班的资源!
“你都是自己想的?”
“我爸和我叔叔也经常跟我说。”顾珺童笑了下,她跟林初年说纯粹是希望他的路能越走越宽,林初年又岂会不知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