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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要动筷,只听大门外传来一阵男子的唤声。

“阿柠,阿柠,快让我进去,我是清书啊。”

秦晓柠听到动静微微一愣:“怎么回事?”

她侧头看向王大姐:“好像是沈大人在外呼唤。”

王大姐一听,脸上骤然不自在起来,秦晓柠招呼着松枝:“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我去吧。”见松枝要动,王大姐忙紧着步子出了内院。

好一会功夫,沈清书跟着王大姐进了内院,沈清书阴沉着脸,见赵渊也在,他抬眸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随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怎么回事?”秦晓柠看向沈清书。

沈清书讪讪的笑了笑,回道:“你这宅院的守门居然拦着我不让进。”

说着,他又不屑的瞥了一眼赵渊,接着对秦晓柠道:“那汉子拦着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来,弄得我好生的担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守门的李大哥是王大姐的男人,一旁的王大姐闻言很不自在的解释道:“沈大人别误会,俺当家的恐怕是误会您了。”

沈清书一向内敛,今日却是一副非要计较明白的架势。

“误会?”他凉凉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难道他不认得我。”

说着,他又瞥了眼赵渊,毫不客气道:“还是这刁奴见自己的主子在这里,心里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成心不让我进来。”

王大姐一介妇人,哪里是状元郎沈清书的对手,几句话便被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赵渊见状,回怼沈清书道:“沈大人这么说未免偏执了,秦姑娘一介妇人,单独居住在此,李大哥拦着你这个外男,倒也是他职责所在。”

沈清书闻言凉凉一笑:“难道赵公子就不是外男吗?”

赵渊变了变脸色,急着回道:“我是医者,我是专程来给秦姑娘诊脉的。”

沈清书哼了声:“恐怕赵公子诊脉是假,借此接近阿柠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眼见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吵了起来,秦晓柠淡淡开口:“你们在这里慢慢辩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阿柠——”

“秦姑娘——”

眼见人恼了,二人纷纷紧张起来,只是秦晓柠却是冷着脸抛下二人转身走了。

松枝瞥着二人,微微叹了口气:“罢了,咱们娘子乏了,你们二位都回去吧。”

赵渊白了沈清书一眼,遂提着药箱愤愤而去。

秦晓柠回到屋子后,闲来无事的自顾拿起针线给未出世的孩儿做衣裳,她刚刚缝制好了一个袖子,只听房门“吱嘎”一声从外被打开,沈清书端着饭食进了屋子。

秦晓柠抬眸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赵公子被你给怼跑了?”

沈清书抬脚进了屋子,先是将饭食放在了桌案上,然后迈步在距离秦晓柠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是松枝下的逐客令。”

男子一身月白的衣裳,愈加衬得眉目温润,面色如玉。

秦晓柠闻言讪笑了下:“逐客令该是下给你们两个的,既然赵公子都走了,你为何不走?”

沈清书笑了,打趣着回道:“我进来一趟不容易,怎么能轻易就走。”

她瞥着秦晓柠的脸色:“因为我的缘故,你连晚饭都没吃上,我方才亲自将饭食热了热,你快趁热吃吧。”

秦晓柠抬眸看向他:“你眼下连我家厨房都随意出入了吗?”

说着,哼了下:“怪不得进门李大哥要拦着你。”

沈清书依旧是玩笑的语气,存心哄着秦晓柠似的:“幸好那汉子只是管着大门,不管厨房的门,不然,我还真不容易下厨为你献殷勤呢。”

秦晓柠闻言沉默了下,遂看向沈清书,回道:“你不必为我献殷勤。”

沈清书的心意,秦晓柠能看出来。

就像松枝说的:姓沈的喜欢你,却不说,你就不好拒绝人家的示好,他可比那赵公子精明。

果然,秦晓柠这话一出口,沈清书便笑着回道:“你身怀有孕呢,大家为你献殷勤再正常不过了。”

说着,虚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不容置疑的语气:“吃饭。”

此刻,京城里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圣人命人缉拿了郕王,经内廷严审,郕王到底承认了刺杀的真相。

勤政殿内,圣人看着陈兴呈上来的供词,他冷笑了数声:“好,很好,朕一直器重的长子居然要杀我这个亲生父亲。”

陈兴如实回道:“郕王承认了刺杀陛下的事,可却一直不肯承认在箭矢上沁了那等剧毒。”

圣人闻言恼得一拍案几:“他承认与否有什么分别,既然命死士朝着朕放冷箭,他不就是盼着朕死吗?”

说罢,圣人冷声开口:“传朕的旨意,诛杀逆子郕王,府中男丁皆受牵连诛杀,女眷一律贬为庶人,没入掖廷。”

处置了郕王,圣人抚了抚胸口,遂抬脚去了章华台。

帝王的雷霆旨意此刻已经传进了静妃的耳朵,见了赵澈,静妃上前抱住他,久久没撒手。

良久,赵澈悠悠叹道:“朕本不想赶尽杀绝,虽然灭了江氏一族,杀了端妃,可是朕对这个长子,本是想网开一面的。”

“只可惜郕王不知陛下的苦心。”静妃叹道。

赵澈闻言跟着叹了口气,遂在椅子上坐定,感叹道:“罢了,既然他不争气,也休怪朕狠心了。”

静妃闻言默然,接着道:“只是郕王并未承认在箭上淬毒。”

不待静妃说完,圣人冷笑道:“他承认与否,有什么分别吗?”

静妃蹙眉:“既然郕王都已经承认了刺杀一事,却独独不承认淬毒,臣妾总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圣人闻言眼眸微动,思量了一阵,他反问道:“你是说郕儿背后,还有主谋?”

“是不是主谋不好说。”静妃道:“只是臣妾觉得,此事好像与陆家分不开关系。”

“陆戟?”

赵澈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紧接着,他身子一顿,径直从榻上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