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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也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个,侯爷,我南昭百姓的...”

不等前者说完,狮狂直接打断“你小子缺心眼儿咋的,俺千户不说就是一句气话,你还当真了?南昭的军队要驰援不及,最多也是论罪主官,和南昭百姓有个蛋关系”

言罢,狮狂扫了眼对岸敌营,说道“再说了,今天,谁也没想着能活。有没有援军,谁还在乎”

也布皱眉道“可敌军一旦驻防牙儿城,附近的三边城必将受累。届时敌军大举反扑南境战场,对我军大不利”

墨书有些意外看了眼前者,然后笑着解释道“对岸那帮杂碎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南昭军就是驰援,也是过来清剿残余敌军。

战罢,留守小部分兵力在牙儿城,主力大军则是驰援三边城,稳固西境战线。

至于咱们,能坚持到他们赶来最好,坚持不到也无所谓。毕竟对面就剩那点儿人,有和没有,都一样”

也布再次扫了眼对岸敌营,不明道“侯爷,对岸不是还有五万大军嘛...”

“是么?”墨书笑了笑,缓缓出声“一会儿,就没多少了”

南川看着一旁的也布,最终摇了摇头“可惜了”

“南将军,你说可,可惜什么?”也布愣愣发问。

“傻小子!”南川拍了拍前者脑袋,并未解释。

墨书往狮狂身上靠了靠,目光所及,皆为夜上圆月,他笑着朗声道“今晚的月亮,真他娘的大!”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伴随着一道惆怅声落下,沈知安单手搭刀,从后方走来。

“雪窝子都能埋死人了,还他娘白露呢!”富大海白了前者一眼。

“哈哈!酸!真他娘的酸!”南川畅快而笑。

“俺觉得还是千户说的在理儿,这怂月亮,真他娘的大!”狮狂接话道。

富大海捏了个雪球,随手砸向狮狂“什么玩意儿就怂月亮,你他娘要不会说中安话,就悄悄把嘴闭上”

狮狂赶忙掏出领口内的雪球,随即甩向富大海“死胖子,你找打!”

月色下,半坡上

几人打闹,几人笑着,任寒风肆虐,从未有人觉得冷。或许这份冷,便是这方大世留给他们最后的东西,至少,还知道自己活着。

当初那些认为很傻的事,而今却坦然接受。依旧觉得很傻,唯一不同的是,明知很傻,也会去做。

没有人想当英雄,至少在不祥内,从来没有人想去当一个人人敬仰的英雄。

正如墨书所言,自披上甲,拿起刀的那天起,所有人都是贱命一条。

他们,只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无关英雄,无关所有,就像猎户狩猎,庄户下地,都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没人想去当英雄,当那所谓的“英雄”。

寻常人家的顶梁柱,上孝双亲,中责贤妻,下养儿女,是为英雄。

不是天下人的英雄,只是一家人的英雄。

这个英雄很小,甚至在世人眼中算不得英雄,但在妻儿眼中,这就是她们的英雄,比天下英雄还大的英雄。

不多时,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传来,何大山神色肃穆,抱拳沉喝“侯爷!上下游数里外突现敌骑,现已渡河,正在向我军靠拢!”

墨书点点头,足足伸了个懒腰,然后借着狮狂的肩膀站起身来。

他扯下何大山腰间的水袋子,稳稳放在圆石上“一会儿谁要没回来,可别说老子不给你们酒喝啊!”

富大海,南川几人皆挂上笑容,互视一眼后,很是默契的跨上马背。

“中军的!起床尿尿了!”南川高举陌刀。

沈知安拔刀大喝“左军的!回家了!”

何大山双手一转,回斧于身后“右军的!干活儿!”

伴随着一道道大喝,后方近两千不祥纷纷跨上战马,每人皆挂笑容,向着附近身影点头打着招呼。

狮狂一把拔出纛杆,动作干脆利落,墨麒麟大纛迎风飘扬,兽眸睥睨天下,漠视苍生。

军阵前列,墨书微微俯身,向着追月耳语了几句。

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直至他挺起身子,缓缓拔出昆吾,剑眸逐渐微眯,杀气无形弥漫。

“杀!”一记断喝,墨书策马抖缰,率先冲向对岸。

“杀!”

“杀!!”

喊杀声响彻天地间,近两千不祥一涌而出,迎面向前冲杀。

月色下,冲杀队伍无比迅猛,铁蹄踏碎河冰,伴着冰冷雪水,伴着喊杀震天,随着一记马槊破盾入肉,眨眼间,近两千不祥杀入敌营。

“布阵!布阵!!”乱军中,拔不烈嘶吼大喊。

“斩墨骑主将者!赏千金!封王侯!给我杀!!”盘辫将领疯狂嘶吼,目光死死盯着那面墨麒麟大纛。

一时间,整片战场彻底沸腾。

有人扭头就跑,纵死也不愿再面对眼下这群宛若疯子般的墨骑,有人五官扭曲,满眼皆是贪婪,疯狂杀向那面快速移动的墨纛。

反观不祥队伍,从始至终都无半分骚乱。近两千骑分工明确,槊手破阵,斧手枪手位居两侧,链手两两一组,收割残敌,刀手锤手紧随其后,稳固阵形。

队伍配合极其默契,甚至不需要言语,光是附近战友一个动作便了然于胸。

冲杀之势从未停止,队伍也始终不曾分开作战。

不论前敌几何,不论前阵多坚,从来便不曾让队伍停下来半步,甚至冲杀之势都不曾减弱半分。近两千不祥,如钢铁洪流般,肆意狂奔在战场之上,冲杀于五万大军之间。

一路所过,残肢断臂,遍地横尸。随处可见一滩滩红白零碎,其状不可描述,但只是一眼便能断定是被铁蹄踩踏所致。

不过片刻,队伍杀出敌营,滚烫血液于残甲上滴答落下,不仅敌血,亦有自身血。一千余骑微勒马缰,继而调转马头,再次面向敌营。

两军相隔不过数百步,可饶是如此,原本喊杀追击的古肃骑兵也纷纷停在了军阵内,无人再敢向前追杀半步。

仅仅一合冲杀,五万大军死伤无数,哀嚎声,惨叫声,一度响彻于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