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书哥,你都听着了?”富大海揣着双手,尽管挤出一张笑脸,但却比哭还难看。
墨书瞥了眼附近不过数米之遥的不祥大帐,挑眉道“你说呢?”
“那个,那个,侯爷,我,我...”何大山结结巴巴,满脸都是纠结。
“行了”墨书摆手打断,随之看向跟上来的艾可“乌末公主,艾可”
富大海赶忙陪笑道“艾姑娘好,我,我叫富大海,不祥副将”
艾可笑了点了点头“富将军,背后揣测自家将军的情爱问题,这要在我乌末,可是重罪哦”
“是,是,艾姑娘说的是”富大海极力陪笑,脸上都快笑出了褶子。
一旁,何大山硬着头皮道“那,那个,艾姑娘好,我名何大山,不祥副千户”
“何副千户,堂堂大丈夫,可不兴在背后无中生有,编排一个小女子啊”艾可嘴角带笑。
“咳咳,是,艾姑娘说的是”何大山老脸一红,羞愤不已。
“不祥千户,沈知安”
“不祥千户,左丘野”
两人齐声抱拳,面不改色。
“两位千户大人好”艾可回以微笑。
紧接着,方羽上前灿烂笑道“艾可姐,我叫方羽”
艾可随和出声“上次给你的糖酥味道如何,要是觉得好吃,明天我差人再给你拿两包”
“哎,那就谢谢艾可姐了”方羽笑着点头。
随着方羽介绍完,唯独就剩下南川一人还不曾介绍。
见南川板着张脸,艾可主动搭话道“想必,这位大人也是不祥千户吧”
“方才我言,无外乎背人否。你若藏有异心,欲对侯爷不轨,我定当一刀砍了你”南川冷脸道。
墨书彻底无奈“你他娘就不能好好说话?”
“侯爷恕罪!不能!”南川冷冷盯着对面的艾可。
“其实你想多了”艾可莞尔一笑,继而缓缓出声“看得出,你对那位嫂夫人很是尊敬。
但你家侯爷已经和我商量了这场和亲的具体事宜,总而言之,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假婚。等将来局势稳定,我便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说到这里,艾可逐渐收起笑意“当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如果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可若是我的东西,凭你,还拦不住”
眼见南川下一息就要暴怒,富大海连忙端起盘子递了上去“来来来,艾姑娘先尝尝味道如何!”
“富将军客气”艾可笑了笑,接过盘子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盐重了些”
“哈哈,我们这些当兵的就爱吃些盐分大的,艾姑娘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富大海笑容满面。
“富将军太客气了”艾可很是自然的将盘子递给墨书,继而端起一旁的酒碗“诸位,头次见面,我先干为敬”
说罢,艾可没有半分矫情,捧起酒碗一饮而尽。
“好!艾姑娘好酒量!”富大海眼皮子一跳,随之端起酒碗干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也不磨迹,就是南川也端起了酒碗,一口便见了碗底。
原地,墨书有些错愕的看着那个颇显豪迈的羽裙身影。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前者这般模样。明显能看出干了一碗酒的艾可已经微微泛红,连带着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但艾可却并未停下,三两口烤羊肉后,端起酒碗又干了个干干净净。
墨书有些皱眉,他想去劝住艾可,至少一碗五口,而不是一口一碗。
念头刚起,却又落下。
不知为何,他好似看到了艾可那份决绝,不是冲杀之际,忘乎生死的决绝,只是简简单单,一口一碗的决绝。
这一夜,整整十余坛酒全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而要论谁喝的最多,无疑是那个单腿踩着马扎,时不时便一口见碗底的羽裙身影。
没人知道这一夜的艾可究竟喝了多少,但就是从未服过人的南川也在临走之前主动向艾可敬了一碗。
从未言服字,处处透服字。
夜半,不祥大帐内
刚刚走去大帐的艾可再也坚持不住,趴在一旁便哇哇大吐了起来。
墨书微吐一口郁气,直至前者再也吐不出来后,他这才将已经瘫软的艾可搀扶到木榻上。
接着,他倒了些热水,然后将巾帕沾湿后递给前者“给,擦擦脸”
艾可傻笑两声,将醉醺醺的脸伸了过去“要,要你帮我擦”
墨书无奈,只得帮前者擦拭了起来。奈何眼前那张醉醺醺的脸一会儿向左倒,一会儿又向右撇,
“别动!坐直了!”
“不要!不要不要!”艾可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傻乐呵。不知为何要笑,但就是笑个不停。
“小爷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墨书强行耐着性子,好不容易帮前者将脸擦完后,这才走向附近案前,倒了杯温茶喝了起来。
艾可努力爬了起来,半靠在木榻旁“我,我也要喝”
“喝个屁!”墨书没好气道。
艾可顿时生气,猛得一拍木榻“小书子,给姑奶奶上茶!”
“咳!”墨书一口茶水喷出,看着那个醉醺醺的身影,他没由来笑了出来,不是真的笑,而是被气笑。
“喝,喝,姑奶奶您喝茶!”墨书将茶杯递过去。
“嗯...不错不错”艾可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接过茶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她迷离看着眼前那张年轻面孔,笑着问“小书子啊,今天,我没给你丢人吧?”
“没丢没丢,你最厉害,你比那杜康都厉害”墨书无奈接话。
“杜康是谁啊,很厉害嘛?”
“厉害,你俩都厉害”
“你刚刚还说我最厉害呢,怎么扭头就变了”
“你厉害,你厉害”
“嘿,嘿嘿,这就对了嘛”艾可傻笑了起来,看着眼前那张脸,她不由伸手摸了上去。
“小书子啊,我看你也不可怕嘛,反倒是有些可爱”
她捏了捏鼻子,又捏了捏左脸“搞不懂,为何他们都怕你呢,这不也长着人鼻子,人脸嘛”
“别说,皮肤还挺好,怎么感觉比我的都好啊”
说话间,她直接两只手伸了上去,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不停蹂躏着眼前这张已经彻底黑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