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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启不知如何回答,期间好似想起来了什么,突然举起怀中抱着的果盒“我,我是来给皇太后送果饯的!”

“送果饯的?”武服女子双手叉腰,纵是扎着高马尾,耳边几缕秀发也不免粘在了布满汗珠的脸颊上。

“对,除夕将至,我受家里嘱托,前来给皇太后送些果饯”拓拔启紧张点头,甚至他都不知自己为何紧张,仿佛只要看到前者那张俏脸便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哼!又是个纨绔”武服女子扭头就走,仿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那,那个,你要吃么...”拓拔启的声音越来越小,乃至最后他都听不到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武服女子转过身,微蹙眉头“你说什么?”

拓拔启有些不敢直视前者,眼神躲闪道“那,那个,我估摸也送不进去,要不,咱俩吃了吧”

“呦,没看出来你到有些自知之明嘛”武服女子嘴角弯起,随之瞥了眼那盒果饯“愣着作甚,进来啊”

“昂,昂,好”拓拔启晕晕乎乎,跟着前者便走进了庭院。

院中不大,但却很是温馨。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石亭下,期间拓拔启始终都低着头,乃至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好似察觉到了前者异样,武服女子大方招呼拓拔启坐下,同时说道“这皇都城的纨绔我也算见了不少,你这样的,倒是少见”

“啊,啊?”拓拔启抬头,一脸迷茫。

“啊个屁,不是要请本姑娘吃蜜饯子么?”

“昂,昂,对!”拓拔启慌乱打开果盒,赶忙推了过去“吃吧,味道很好”

武服女子也不客气,随手便捏了三两颗蜜饯丢进嘴中。

“嗯,不错不错”她满意咀嚼着,连连点头。

“你,你慢些吃,别噎着”

“咋!这就心疼了?”

“没有,那,那你快些吃,快些吃”拓拔启一个劲摇头。

“噗呲,呆头呆脑的样儿”武服女子展颜一笑,两颗虎牙随之露了出来。

“我叫北梧,你叫什么?”

“我,我叫,我叫富小河”

“富小河?”北梧似是有些疑惑,想了想,问道“你是富尚书家的公子?”

“是,是富尚书家的”拓拔启扭捏点头。

“瞧你长的人高马大,怎么说个话吞吞吐吐,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北梧无奈撇嘴,说话间又往嘴里丢了颗蜜饯。

“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罢,拓拔启起身就走,甚至因为一路埋着头,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还真是个怪人”北梧单手托腮,看着那道慌不择路的身影,嘴角不由弯了起来。

……

不久,随着一贵服美妇缓步走进庭院,北梧上前做礼“姑母”

“今日不练拳了?”北素雪微笑颔首。

“我一女儿家,可不能像那帮大老粗般傻练”北梧灿然一笑,指着石亭下那盒果饯说道“对了姑母,方才来了个怪人,留下盒蜜饯子就跑了”

“哦?”北素雪随着前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可当她看到那盒果饯时,眼底不由一惊,不过此番异样她很快便压了下去“你说的那个怪人,连个名字都没留?”

“留了啊,说叫个什么富小河,是户部富尚书家的”北梧接话道。

“富小河...”北素雪莞尔一笑,饶有兴趣道“那你觉得,这个富小河如何?”

“呆头呆脑,整个就是一呆子!”

“咯咯”北素雪掩嘴失笑,道“今夜陛下家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姑母,可是有架打?”北梧兴奋问道,眼底满是光亮。

北素雪佯装不快“毛丫头,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北梧撅着嘴,有些意兴阑珊。

……

除夕夜,一岁除,亲朋好友聚家中。

这一夜,大月千家万户高挂红灯笼,酒肉盘满桌。上至世家大族,下至寻常庄户皆是如此,而作为皇族的拓拔氏同样不例外。

随着夜幕降临,乾和殿内张灯结彩,喜庆非凡。

除去美姬乐侍,太监宫女等,偌大个宫殿能落座的不过了了十余人。伴随着一道道尊呼,各宫娘娘,皇子皇女相继入殿,择案而坐。

每一人的脸上都挂满喜庆,逢人道喜,如沐春风。仿佛寻常人家般,一切都显得很是自然。而那一张张笑脸之下究竟藏着什么,或许只有自身了然。

随着一身衮龙袍的拓拔武走来,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双手做礼,俯首而拜。

“今日家宴,不必拘束”拓拔武中气十足,大步走向上方龙榻。

侧案前,拓拔钧率先走出,跪地尊声道“父皇,今天既是除夕,亦是我大月的天寿节,儿臣在此祝父皇圣寿无疆,德政寰宇!祝我大月国运昌盛,四海升平!”

“好,好啊”拓拔武满意点头。

殿中央,拓拔钧微微挥手。几乎同一时间,一青年侍从手捧宝弓,自殿外弓身走来。

“父皇,儿臣深知我大月以武立国。今天您之寿诞,儿臣便准备了这张震天弓,为父皇贺寿!”拓拔钧神色庄重,自始至终都不曾提及眼下这张震天弓的来历。

“你倒是有心了”拓拔武淡淡一笑,随之命人将宝弓呈上来。

一旁,北素雪笑着道“陛下,臣妾听说这震天弓可是出自北陆一隐世制弓世家之手。为此,钧儿不惜万里之遥,亲自前去为您求得这张宝弓”

“这么说来,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拓拔武语气渐冷,哪怕宝弓已呈上来,他也没了去试一试的心思。

“弓不错,朕甚喜”声音很淡,不乏帝王威严。

殿中央,拓拔钧面色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待再行一礼后,这才返回原位。

侧案前,拓拔柏略显玩味,调笑道“听说父皇让二哥去监察院理事,不曾想二哥竟还会有闲往那北陆跑了一趟”

拓拔钧侧目看去“听六弟这番口气,是对我这二哥不满了?”

“哪里哪里,二哥如何行事,我这当弟弟的又岂能妄言?”拓拔柏皮笑肉不笑,言罢,果断起身走向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