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点头,两人一点儿也不耽搁,听风只带走了十个人,是隶属于他的风字组成员。
当初翠微庄里,听雨的雨字组死伤大半,新选了人,只是战力不足。
该风字组出力的时候了!
半盏茶不到,听风带着风字组成员赶到了前院。
还行,打了个势均力敌,各有死伤。
听风出现的瞬间,王源就推开了书房的门,书砚、阿十护卫在左右,阿七、十一站在身前。
清冷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留几个活口,其余人格杀勿论!”
说完,书砚接了句:“让开!”
同时扣在双手里的十个铁蒺藜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刺客激射而去。
侯府侍卫一下子窜到了两边,正在激战的刺客一招落空,然后就感觉到身体一痛,捂着受伤的部位迅速靠拢。
书砚双手不停,转眼间又是几十个铁蒺藜冲着黑衣刺客不断投掷。
只是有了防备,刺客不断挥舞着手中剑,都转成了花,将铁蒺藜一一挡了下来。
王源看着不到二十人的刺客,冷肃着面容道:“镇北侯的人?还是龚毅的人?”
领头的刺客站在人群中,一双鹰样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王源。
带着一身嗜血的味道,望上一眼,就好像掉进了尸山血海里。
王源抖了下肩膀厉声喊道:“听风听雨,护卫!”
声音刚起,那刺客头领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间就到了众人面前,一爪如钩,直直穿过几人的护卫,扣上了王源的肩膀。
电光火石间一道剑光划过,一声闷哼响起,是阿十的剑!
剑光带起了一串血花,刺客没有松开扣着王源肩膀的右手,左臂抬起,随身的护甲堪堪挡住迅捷如电的剑。
然护甲也只是挡了一下,刺客首领一声闷哼,彻骨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看了眼自己差点被一剑砍断的手臂,硬生生提起一口气,将王源一把提起,身形一转,跃回了黑衣人围起来的包围圈里。
王源左腿伤着,好不容易结痂了,一点儿力气也不敢用。
右腿单脚站立,站不稳,索性身体一歪靠在了刺客的身上。
突然一个软软的身体靠入怀里,正疼得抓心挠肝的刺客一下子惊得差点儿岔了气。
尤其这一动,手上的伤被撕扯,疼得钻心入骨的,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王源找到了靠柱,也不管是谁,为了稳住身形不摔倒碰到左腿,双手死死抓住抓着自己的刺客衣袍。
一瞬间刺客的身形都被王源拉的晃了晃。
刺客一只手抓着王源的肩膀,一只手眼看着要断了,抖了抖,抖不开,也就顾不上王源的这种骚操作了。
只是狠狠用力扣着王源的肩膀,就是这个小子,他的命有这么值钱?
刺客咬着后槽牙:“王源,闻名已久,果然英雄出少年!只是抱歉了,今日老夫迫不得已,只能将你带走。
你的人听好了,若是老夫带不走活着的你,那咱俩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以老夫的本事,你们要相信,死前一定能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拉上垫背!
所以你们是让开呢,还是想要给王源收尸?”
说完,右手从王源的肩膀一下子转到了脖子上,王源立刻感觉到入口的空气变得稀薄了不少。
所有人见此心下都是愤恨不已,这么多人,让一个老家伙如探囊取物一样抓走了公子。
若让侯爷知道,都也不用活了!
一个个攥着手里的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刺客,听风厉声道:“放了我家公子,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全部陪葬!
我们身为侍卫,让公子损了分毫,本就是死罪,到是你们,可想清楚了!”
谁料黑衣刺客听了这话居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威远侯的侍卫,果然有股子英雄气概!
只是老夫今日只能昧着良心,对不起威远侯了。
小娃子,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老夫自顾不暇,自己的生路在哪都不知道,没资格同情你,抱歉了!”
说着手底下又用了些力,王源还能喘气的喉咙立刻被堵了个八成,脸色瞬间紫涨。
刺客低吼:“你们让不让开?”
听风和听雨眼中急切,但却无计可施。
放他们走就相当于死缓。
不放就是死刑立即执行。
可是虽然是死缓,这老匹夫功夫这么俊,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悍不畏死,自己这些人没把握能救回公子呀!
王源艰难地喘了口气,艰难地道:“龚老将军手下留情!你确定要跟着齐旺祖一条道走到黑?咳咳咳……”
说完这句,王源觉的脖子上的铁爪突然一紧,整个脖子被紧紧扣住,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濒死感让他双手四处乱挠,一只好腿也不断扑腾着。
黑衣人坚持了一瞬,又略微放松了一点点。
王源紫涨的脸色略微好转,双手却更用力地扒拉着刺客的衣袍。
突然“嘶啦”一声,结实的衣袍被王源的大力给撕出了几道口子。
众人望着被王源扯烂了衣服,露出里面寒光闪闪软甲的黑衣刺客,刚升起来的那股不忍直视立刻变得凝重。
原来真是位将军?!
听风再次开口:“都是大魏保家卫国的将军,看在侯爷的份上,只要你放开公子,有话好说!”
老者看着听风,又好像根本没看,一阵荒凉的笑声突兀地想起:“哈哈哈哈……”
笑了许久,笑出了一脸的泪水,众人疑惑又惊讶,不是,老家伙,谁戳了你的肺管子了?
不是你占了上风吗?
怎么说哭就哭上了?
“果然聪明!怪不道……
既然你都猜出来了,你猜,老夫会放了你吗?”
王源又用力扯了扯刺客的衣服,刺客又把掐着脖子的手松了松,王源喘了半口气,道:
“龚老将军不过是被胁迫,做了错误的选择而已,悬崖勒马,犹不晚也。”
刺客又笑了起来,却是一脸的嘲讽和荒凉:“犹不晚也?不,已经晚了!
老夫站在悬崖边上等了多少年了,没有人伸手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