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炀谢恩之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立刻马不停蹄地着手调查此事。他最先找到了韶华公主,态度恭谨而谦逊。韶华公主看他一片赤诚,便将自己所知的当时在冷宫的一些细节和盘托出。
接着,姜卫炀又不动声色地暗中探访了一些与苏婉蓉关系密切的宫女太监。他与这些人小心周旋,从他们那或躲闪、或含糊的只言片语中努力地捕捉和寻找着有用的线索。
经过两日不辞辛劳的奔波查探,姜卫炀终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黄昏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端倪。那阴沉的天空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细密的雨丝如愁绪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打湿了姜卫炀的肩头。
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他发现苏婉蓉的贴身宫女曾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于那偏僻的宫巷角落里,与一名神秘男子暗中接触,行踪鬼祟。那宫巷阴冷潮湿,青苔遍布,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
顺着这条历经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珍贵线索,姜卫炀仿若一位精明睿智的侦探,抽丝剥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终于一点点揭开了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原来,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切竟然都是前太子处心积虑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
他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让苏婉蓉能够在众多风姿绰约、争奇斗艳的嫔妃中脱颖而出,成功争得皇上的宠爱,竟然不择手段,不惜让苏婉蓉违背伦理纲常与人私通,并且有了身孕,而后还厚颜无耻地企图让苏晴帮她蒙混过关,掩盖这见不得人的丑事。
姜卫炀神色凝重,怀揣着那些不容置疑、铁证如山的确凿证据,步伐坚定地再次进宫面圣。
皇上听闻这令人震惊的真相后,顿时脸色铁青,双目圆睁,龙颜大怒。雷霆之威尽显无遗,仿佛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宫廷。只见他气得浑身颤抖,猛地一拍龙案,那力道之大,使得案上的奏折都被震得散落一地。皇上怒喝道:“来人!即刻处死苏婉蓉,苏将军撤职收回兵权,苏氏一族流放边疆。”那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威严。
“另速速派人前去捉拿前太子,若敢反抗,杀无赦!”皇上的这声怒吼在空旷的宫殿中久久回荡,犹如滚滚惊雷,令人胆寒心颤。整个宫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苏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念在她一时糊涂,受了苏婉蓉威胁,就打二十大板吧!罚她在侯府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门半步。”皇上此刻依旧怒目圆睁,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众人,字字如钉,不容置疑。
“皇上手下留情啊!”姜卫炀听闻此言,神色瞬间变得焦急万分,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跪下,急切地请求皇上。
“卫炀,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她从轻发落。若你再敢求情,立即处死。还不退下?”皇上怒瞪着姜卫炀,目光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刺穿。
“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姜卫炀无奈地低下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内心满是忧虑,却也深知此时已无法再为苏晴争取更多,只能谢恩退下。
姜卫炀退下后,心中仍旧对苏晴即将面临的遭遇感到无比的担忧。他深知那二十大板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绝非易事,倘若后续不好生调养,恐怕会落下难以治愈的病根。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气,眉头紧锁,步履沉重地向宫外走去。
于是,姜卫炀毫不犹豫地拿出大笔银子买通了行刑的人,言辞恳切地请求他们手下留情。这些行刑之人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若是不想把人打死,自然可以使出一些独门手艺。他们深知其中门道,能够做到看似打得皮开肉绽,实则受的都是轻伤。
行刑之时,姜卫炀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苏晴那凄惨的叫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板子一下下重重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晴的衣衫渐渐地被渗出的血迹所浸染,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姜卫炀心如刀绞。等到打完板子,苏晴已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仿佛生命的火焰即将熄灭。
姜卫炀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地赶紧上前查看苏晴的状况,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轻声唤道:“晴儿?”
苏晴尽管叫声惨烈,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板子并非是实打实、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的。她费力地抬起沉重的头,眼神艰难地看向姜卫炀,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缓缓说道:“对不起,云景~我是不是连累了你?”
姜卫炀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心疼,缓缓伸出手,那手微微颤抖着,轻柔地抚摸着苏晴那苍白如纸的脸庞,语气无比温柔地说道:“我并未受牵连,侯府也无事,不过……苏氏一族都被流放了。”说罢,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忍,那是对苏氏一族遭遇的同情与无奈。
苏晴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凄然,仿佛一朵在寒风中凋零的花朵,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说道:“也好,总比都死了好。也比查出来好。流放也未必会不好,云景,你去帮我送些银钱给他们,然后打点一下吧!总归他们抚养了我一场。”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仿佛诉说着她内心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姜卫炀命人将苏晴抬回了侯府。让如雪和如梅为她处理一下伤口。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苏晴的伤势渐渐好转。然而,她的内心却依旧充满了愧疚和迷茫,不知未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