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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救出言玉,回到长公主府时已过亥时。苏长风将人送去韶光院,守门的婢女进去通传,长公主只让言玉一人进去。

翌日辰时,在静谷园陪着苏芸萱和叶子汐吃过早饭,苏长风再次去往韶光院求见安澜,婢女告知安澜和言玉已经出府,具体所为何事不知。

劝说安澜带着人尽快离开丰岚都城的事只能暂罢,苏长风重新返回静谷园就午时入宫事宜做准备。

过程中,若影送完阿熠回来,苏长风掏出信物交予他,命他抓紧时间处理和转移丰岚都中他名下的所有商铺和财产。

话说安澜和言玉一早离开长公主府,乃是去了丰玉砌的星月阁。

安澜昨日进宫找太后,同太后争执中知晓当年温家满门屠斩的所有真相。言玉回来后,两人一合计,决定在离开丰岚都城前,为温家三十六条人命讨回一个公道。

孟家必须付出代价。

虽然昨夜丰玉砌已杀了孟惜惜,并将其尸身丢进了德王府,但孟家其他人还逍遥法外,他俩需要找丰玉砌要到孟家所有人的资料。

有人要代劳除掉丰德泽的又一走狗,丰玉砌自是不会拒绝,只是在见到言玉时暗自微惊一瞬后,就爽快地将册子交予了安澜,条件是安澜不准追究他私抓言玉之罪。

安澜同意,但言明若丰玉砌下次再敢冒犯长公主府,她必定一起追究,去皇上处狠狠告状。

安澜和言玉离去,丰玉砌唤来天去,询问言玉是怎么回事。他计划是再关押言玉几天,绝不能让安澜带着人离开丰岚都城。

天去也不知晓情况,急急命人去往关押之地查看。两人正猜测着究竟是何人救走言玉时,宫中来人通传,皇上命昊王立刻进宫。

丰玉砌摸索着一跛一跛跨进御书房,皇上见他那样,微愣一瞬后迅速将手中的砚台换成折子,狠狠朝他甩去。

丰玉砌也不躲,直挺挺硬挨了一下,才撩袍跪下,不卑不亢地行礼问安。

皇上盯着他,心中怒气依旧未消地厉声呵斥:“你如今是越来越猖狂了哈,上午在长公主府前抓了长公主的人,下午又当街截了丰德泽的马车,将人打得半死。这丰岚都中真真是没人能让你忌惮的吗?”

“长公主已同意不予计较,至于丰德泽那个混蛋,那是他咎由自取。”丰玉砌义正言辞辩驳。

“安澜不计较?太后为何一早告到朕这来了?你说丰德泽抓你妹妹,可有拿到证据?没有本事拿到证据,你就该隐忍不发,而不是私下报复。”

皇上怒气冲冲说着,将案桌上一沓奏本再次甩向丰玉砌,怒其不争道:“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今早新呈上来参你罔顾国法,私伤亲王的折子。”

“朕提醒过你多少次,命你行事要有章法,不要太过狠戾,这多年你偏生就是改不了。你这般任性妄为,纵是朕再支持于你,为你做得再多,也难以服众。这太子之位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十多本折子,一大半都砸在丰玉砌身上。

丰玉砌面色不改,早已习以为常。

他依旧挺得笔直,却是不服气地偏了偏头道:“我若不行事狠辣,让那些人晓得我的厉害,忌惮于我,怕是活不到现在。”

皇上一噎,盯着丰玉砌面上覆目的黑布微眯了眸。

这还是丰玉砌第一次当他面,将话说得这般直白。

从前,他再如何冲丰玉砌发火,提醒丰玉砌要收敛些,丰玉砌皆是一脸倔强地闭嘴不语。

“怎么?你这是责怪朕当初没有保护好你?”皇上坐下,微软了些语气问。

当初丰子昊抛家弃国时,他确实故意冷落、为难过丰子昊的儿子丰玉砌好几年。

但那又如何?同他在丰子昊身上倾注的感情和希望相比,那几年根本平息不了他心内的怒火与失望。

莹白抛弃他走了才短短一月,他俩共同的儿子竟又弃他而去,他心内的孤寂与愤怒无人能够理解。

他甚至派人四处抓捕了那个逆子好几年。若不是后来发现除了他外,还有人在暗中追杀昊儿,为保他平安,他绝不会停手。

“微臣不敢。”丰玉砌俯身跪拜。皇上向来喜怒无常,真正怒极时是真性情暴露,这般换了语气反倒叫他捉摸不透、隐隐不安。

果然,下一刻,皇上再次暴怒诘问:“谁让你私自去寻你父亲的?若不是你暴露了他的行踪,昊儿能死吗?朕那日罚你还是罚轻了。”

“是。”丰玉砌低伏着不起身,面上尽是不服。

皇上这话在他回丰岚都城第一日进宫面圣时便说过,还罚他在寒风中跪了整整一夜。

他是有错,但也不完全赞同皇上所言。

他寻那个在他不到十岁,便弃他而去,从此没了人影的父亲有何过错?

他的错,只错在警惕性不够,没有护住人。

真正有错、真正该死的是那群追杀他父亲的人,是当年设计他父亲、毁掉他父亲的人!

见他不抬头,也不言语,皇上便猜出他的想法,气得捏起桌上砚台第三次甩了过去。

丰玉砌依旧未躲,砚台贴着他的眉骨擦过,划拉出细细一条口子,终是见了血。

血水滴答落地,丰玉砌手都没抬一下,依旧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皇上缓缓攥拳收回手,靠坐在龙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捏着眉心道:“沈丞相下朝后单独找过朕,朕再慎重提醒你一句,没有朕的允许,你绝不可伤害那云晟世子。”

“为什么?”丰玉砌猛然抬头,“为何皇上如此护着那病秧子?”

他是真的不懂。他话都分析到那个地步了,皇上不杀那病秧子就算了,还一再不准他伤那病秧子。

昨夜,连他外祖父沈丞相都大有被说动的趋势,为何皇上这般坚持?

丰玉砌直直盯着皇上,想寻个究竟,皇上却是捏眉心的手指一僵,随即放下,坐直身子愤怒质疑问:“怎么?朕的话对你也没用了?”

午时,苏长风和苏芸萱被人领到御书房前时,丰玉砌脸颊凝着血渍跪在院中。

见他那样,苏芸萱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你这眼睛还是不能视物吗,为何还覆着布条?”

丰玉砌轻哼一声,偏过头去没有理她。引路公公催促,她只得同苏长风一起往前走。

两人在御书房门前站定,公公进去通传后出来,说皇上要求二人分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