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被於洵这仿若对待国事的严肃态度给逗笑了,“好,那我的安全问题就交给将军负责了。”
“嗯。”於洵巴不得能负责罹的所有事,“刚刚那批肉被我烤坏了,我先去给你切点水果垫垫肚子。”
罹本想说自己不想吃的,但奈何於洵跑得快,根本没等到罹开口。
秋千随着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罹看着於洵忙碌的身影,有些无奈。
於洵啊於洵,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
识海里糖葫芦那带着哭腔的呼唤,打断了罹的思绪。
“主人主人,呜呜快救救糖葫芦。”
罹看向了於晓忱的方向,他和卫十六一人一根树枝,把蝎子戳翻身了都不罢休。
“你先说说你的事,我再考虑救不救你。”罹用意识回复着糖葫芦的话。
识海里沉默了一瞬,糖葫芦断断续续地说道:“呜呜…我现在又痒又疼的,这咋说嘛。”
“那就没办法咯,一个孩子而已还能对你怎样。”罹很是无情地说着。
就是孩子才会把它玩死啊!!糖葫芦真的很想嘶吼出声,这小屁孩下手没轻没重的,看在主人的面上它又不能咬他,真是讨厌死了。
“呜呜主人快救我,我死了主人你就变成废人了啊,快救我呜呜呜。”
听到糖葫芦的话,罹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废人?”
“我死了主人灵力也会消散的,唔呕!”糖葫芦没忍住干呕出声,於晓忱又一棍杵在了它的肚子上,它快被疼死了。
“小忱,放它过来。”罹轻啧了声,出声制止了於晓忱的举动。
“好哒。”於晓忱痛快地收回了树枝,它要是再欺负姐姐,看他戳不死它。
得到解脱的糖葫芦,跑得那叫一个飞快,顺着罹的衣摆麻溜的往上爬,窝在罹怀里动也不敢动。
“主人o(╥﹏╥)o”糖葫芦的声音好不可怜。
罹虽是不怕虫,但也谈不上喜欢,饿急了也会啃。所以糖葫芦这副模样和她撒娇,罹根本没啥感觉。
“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罹的语气让糖葫芦心慌,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被强制脱离了主人的身体,再达到成年体前都得依靠主人的灵力活着。如果未达成年体就死的话,死的时候会本能的吸纳主人体内的灵力,直到灵力耗尽为止。”
罹眉心紧蹙。很好,被人拿捏的命脉又多一个。
“我没猜错的话,要想你达到成年体,我要么跟他们回族里当神女,要么闯冷宫禁地拼命是吧。”
“呃,其实主人没有选择。”糖葫芦害怕地缩了缩脑袋,“主人得先去冷宫禁地,拿到传承后再回族里当神女,这样我才有足够的灵力到成年期。”
“好!好得很!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罹牙根发痒,恨不得将面前的虫子一口咬死。
“就是族里面的某些仪式需要神女血脉来维持。”
糖葫芦知道的也不多,但它心里有了些缥缈的猜想,可那不是什么好事,它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什么狗屁神女,关我屁事。”罹从来没认过这个突如其来的神女身份,也没那么闲的心去担忧一个族群的生死存亡。
“主人……”糖葫芦深吸了口气,能想象到主人听到它接下来说的话时震怒的神情,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如果主人再不听安排,他们就要对你身边的人动手了。”
糖葫芦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忍不住打着战栗,因为梦里的那个人说了会先拿它练手。
想起了梦里那人折磨兽的方式,糖葫芦真的很想死了算了。可它死了,主人丹田尽毁身体受到损伤,最后也会落到被人拿捏的地步。它就算自杀也解决不了问题。
想到这糖葫芦没忍住再次哭出了声,罹那翻涌的情绪也被它的啜泣声给哭散了。
“好了,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罹拽着尾巴将糖葫芦整只提溜了起来,好奇地看着正啪嗒啪嗒掉眼泪的蝎子。
“呜呜,糖葫芦不想死。”
“不死不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罹戳了戳它的大脑袋安慰道,只觉得自己安抚一只蝎子的模样有些好笑。
那边於洵已经切好了水果,见罹在和那蝎子说些什么就没有走过来打扰,直到罹将视线放在他身上,於洵才端着果盘走过来。
罹将手中的蝎子放在了肩膀上,刚准备伸手接过於洵手中的果盘,却被於洵一把躲开了。
於洵拿起竹签递了块苹果到罹嘴边,“你刚碰蝎子了手脏,我喂你。”
听到於洵的话,糖葫芦整只蝎子都不好了,“你最脏你全家都脏,我才不脏。”
於洵神色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你刚刚在地上滚过。”
糖葫芦:……呃算他说的有理。
罹张嘴接下了於洵的投喂,“唔,有个事想请将军帮个忙。”
“你说。”於洵立即打起了精神,这可是重逢后罹第一次让他帮忙。
“我要去一趟冷宫。”罹虽然可以借助符篆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宫去,但那要消耗大量符篆不说,万一身后那人也没察觉她去了冷宫怎么办。
所以借助於洵的势力是最好的方式,既能让那背后之人知道她乖乖听话了,又能不被宫里人察觉。再者罹也想好好研究下於洵那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
“要什么时候去?”於洵的脑中已经浮现出好几条可行的方式。
“越快越好吧。”罹不知他们会什么时候朝自己身边人动手,罹赌不起。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位面待的这些年里,她多了不少牵绊。罹并不觉得有软肋是什么大事,比起那孤寂无趣的杀手生活,她更喜欢这样的日子,她会尽自己所能护好他们。
要是护不住……管他什么势力一起陪葬好了。
於洵点头应下,“放心,我来安排。”
“将军办事我自然放心。”罹看向他手中的果盘,示意他继续投喂。
於洵立马拿起竹签换了种水果喂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糖葫芦看着面前对视就会笑的两人,将脑袋埋进了那一双大螯里,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於洵的动作很快,翌日夜晚就通知罹可以行动了。
罹跟着於洵在地下的通道走着,好奇地问道,“这地道都是你挖的?”
“不是,我曾祖父在时就有了。”於洵提着灯,一边替罹注意着脚下的情况,一边解释着,“通向皇宫的道路只有这一条,据说是我曾祖父与开国皇帝一同制定的逃生通道,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封了起来,瞿氏后人也不知此事。”
“这通道通向皇宫哪?”罹也没想到这地道的年纪都快赶上她前世的岁数了。
“正好就在冷宫附近。”於洵拉起罹的手示意道,“走这边。”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卫一早就在那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