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以前也没在王府见过他啊,他怎么会是摄政王的人呢?”桃子面上疑惑。
“应该不是摄政王的下人,是朋友之类的?”林木筱猜测道。
“咦~”桃子突然面上嫌弃的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
“许是他欠摄政王什么吧,才会答应他做事,王爷以前的朋友简直就少得可怜,容国公府的公子勉勉强强能算上一个吧。”桃子解释着。
“哦?这么惨?”林木筱闻言不禁幸灾乐祸道。
“对啊,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逢年过节就没见过王府会来什么人,我听徐璈说,王爷只和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人做朋友。”
桃子说到这不禁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议论的有些多了,便打住不说了。
林木筱倒是不以为意的笑笑,想必顾墨卿也不是只和配得上自己身份的人做朋友。
而是身处高位,高处不胜寒啊。
倒有点同情他,不过一码归一码,往自己身边安插间谍这事还得另算。
这时楼下传来热烈的掌声。
林木筱不禁腹诽,不愧是成天和柳江宴待在一起的人,宋锦秋讲故事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
成功的把李家千金诉说的可怜兮兮,俨然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而梁向杰则成了逼良为娼的畜生。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内
柳江宴一下子将一封信拍在了顾墨卿的书桌上,“王爷,东窗事发了,那在下只能出卖您了。”那封信很显然就是林木筱吩咐桃子写的。
顾墨卿淡淡地扫了一眼信封,“随你。”
“在下早说了帮不了您了,您为何还要把在下困在王府啊?”柳江宴漂亮的脸上笑得十分不自然。
自他上次和摄政王摊牌之后,回去第二天天没亮,他直接被绑来了王府。
要不是这摄政王现在明显对醉香楼的那位红筱图谋不轨,他还以为民间传言摄政王是断袖此事为真,自己被盯上了。
“你以为你之前给的那点情报,够抵你当时撞碎的贡品吗?”顾墨卿凉凉地看了柳江宴一眼。
柳江宴被说得一愣。
当时他被宋锦秋偷偷从宋府放出来之后,便被全城通缉,结果逃亡时恰巧被顾墨卿所救。
顾墨卿说此后柳江宴必须替他做事还债。
本来像柳江宴这种文人骚客,虽家境贫寒出来闯荡,骨子里却是清高冷傲,自不会为五斗米折腰,当初愣是宁死不从。
结果当时顾墨卿只看着他,面上没有情绪,只幽幽道:“本王听说,宋家姑娘快及笄了,这虽是商贾人家,但也毕竟为朝廷尽了不少力,本王也可以帮送宋家姑娘找一家好亲事。”
当时柳江宴脸都涨红了,拳头一握,一拍胸脯,非常有骨气的来了一句:“效忠王爷,在所不辞。”
顾墨卿勾了勾唇,让人把柳江宴带下去。
此后的几日里顾墨卿帮他还了债,让他考取功名,还帮他开了云阁书坊,一直也没有吩咐柳江宴做任何事。
柳江晏都以为这位王爷也许救过的人太多早把他忘了,直到醉香楼里来了那位红筱姑娘。
他一个洁身自好的书坊老板,就被摄政王被勒令去青楼说书。
柳江宴一直清楚顾墨卿对他来说恩大过于仇,或者说能有今天的机遇都是因为顾墨卿的赏识。
但他也不得不为顾墨卿的心思和能力胆寒。
这位王爷从来不养闲人,他府里上下所有人,只要他一声令下,全部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而且柳江宴悲催的发现,在这群人之内也包括自己。
这位王爷所走的每一步都有深意,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步步为营的可怕。
柳江宴曾也想过离开顾墨卿的掌控,还完钱就离开。
他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不适合权谋朝堂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当他冒死提出要离开这件事的时候,顾墨卿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没有情绪起伏,让人看不透心思。
他说:“离了本王,你是什么?就算云阁书坊本王送给你,你有什么能力护你所爱周全?闲云野鹤的日子不适合京城,但宋姑娘这辈子只适合京城,你自做定夺吧。”
柳江宴当时才知道他只看到面前这男人的冰山一角。
他明明没恼怒,没任何情绪,明明只随意地说你自做定夺吧,但是柳江宴感觉自己就像被捏住七寸的蛇,呼吸困难,步履难行。
“让人过早知道你的软肋,而你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在合适的立场尊严要放到合适的位置,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孤傲,没人会因为你的倔强放过你,但却会有人因为你的倔强送上性命。”
顾墨卿继续说着,那是柳江晏听顾墨卿说过最长的话,他明明就是想利用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说的话却直击柳江宴内心。
那一刻是柳江宴自觉是被羞辱的最厉害的一次,轻描淡写的话看似轻飘飘的落下,但却像利刃剥去自己那层名为尊严的遮羞布。
自此之后柳江宴再没提过任何逃离的话,偶尔也只是开开玩笑。
他深知这个男人恐怖如深渊,没人敢窥探他的曾经,更没人敢同他同谈未来。
柳江宴甚至认为不会有人与顾墨卿心灵相通,直到他去青楼说书。
“不要在本王这发呆,浪费时间。”顾墨卿看着柳江晏愣怔着不说话,皱着眉突然出声,打断柳江宴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