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刷着手机上曾莉莉的“道歉声明”,头也不抬地张口就来,“晴姐~你别怪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看见那条博客,你要怪就怪他吧。”
女人振振有词,惹得坐她另一边的男人不满地“啧”了一声,“唉,我说夏小姐,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跟我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把玩着夏冉的另一只小手,那盯着女人脸的眼神可不正经,缠绵得都快拉丝了。
晴姐和刘哥对视一眼,对这两人简直没眼看,“行了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想解决的办法。”
“昨天昀佑那条博客的时机和情绪都太过明显,我看公司再狡辩也觉得有点牵强。网友也不是傻的,说只是朋友都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现在公布恋情,这个时机不合适。冉冉你现在要进钟导的组,昀佑呢,又要开始巡演。而且你们俩还扯到了顾清佐,你们三人的关系,确实有点麻烦……”
晴姐还没说话,就被顾昀佑打断,“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我发的这条博客下面,庆祝‘夏柚cp’的粉丝可不在少数。”
他们谈个恋爱怎么就被所有人反对了?
“顾昀佑!”一直沉默的刘哥终于出声,语气严厉,“你是只挑着你喜欢的看是吧?那下面这么多反对的,扬言要脱粉的,你都眼瞎看不见?”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要是影响到整个N5,你就给我滚蛋。”
刘哥这句话说得很重,一时没人再说话,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被经纪人骂了的男人眉眼紧皱,那条断眉显得更凶了。他越想越气,怎么当个明星就恋爱都不能谈了?不给他谈别人就算了,冉冉这么优秀也不行?
算了,大不了他就不当这个明星呗,反正当初他是为了冉冉才进娱乐圈的,现在退出,也不是不可以。
想清楚后就要继续开口,手却被身边的女人按住。
夏冉朝蠢蠢欲动的男人摇了摇头,安抚性地拍了拍,“晴姐,刘哥,你们说得没错,现在确实不是公开的好时机。”
“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其实,我们的关系嘛,除了情侣,还有别的一层关系。”
20分钟后。
夏冉和顾昀佑坐在沙发上,晴姐和刘哥坐在他们前面的地毯上,四人在夏冉说完他们之间的“另一层关系”后,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
特别是坐在地上的两人,已经无语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刘哥先给出反应,“我该说幸好你们俩还有这一层关系吗?你们……埋得够深的。”
“但是,即使是青梅竹马也可以谈恋爱啊,关键的核心问题并没有解决。”
“足够了,”晴姐插嘴,“目前除了cp粉外,很多两人的唯粉还在观望等我们的声明。这种只要给他们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他们会帮他们两人洗白的。”
毕竟,唯粉死忠粉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
从刚才夏冉开口开始,晴姐的表情从初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怀疑人生,再到麻木,在短短的20分钟内可谓精彩得很,她嘴角忍不住抽搐,“冉冉你,你和他们俩的关系纠葛真的可以收拾整理一下拍20集电视剧了。”
“算了,就照这样说吧,只要你们别突然告诉我,你们俩其实还偷偷有个孩子就行。”
她已经放弃抵抗了。
在夏冉和顾昀佑的恋情传闻愈演愈烈的时候,两位当事人终于发文了。
“夏冉冉冉:其实我和你们的顾氏兄弟很早就认识。[照片] [照片]”
配图的两张图片均是他们三个小时候一起玩乐的合照,顾昀佑也转发了这条。
这有理有据的证明一出,虽然还是有很多粉丝及路人提出质疑,但都被数量庞大的唯粉的言论压了下去,就这样,夏冉的词条终于从热搜榜上降了下来。
楚欣工作室。
“表姐,我们输了。”曾莉莉垂头丧气,就像一只落败了的公鸡,再也提不起斗志。
她能怎么办,她也实在没想到之前那个断章取义的视频竟然还有另一个角度。
完整视频一放出,再加上夏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马儿发狂真相的证据,她不仅被冠上了“忘恩负义”的罪名,名声和事业更是大受影响,好几个正在接触的代言都黄了。
楚欣把手中的《永云间》剧本扔到桌上,“哪里输了?我不会输。”
桌上的剧本有一处剧情被红笔圈了又圈。
一个星期后,《流星》夏冉的戏份正式杀青。她只休息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地去了《永云间》报到。
她的第一场戏就是玉琴被诓骗利用,第一次挑明身份刺杀流月公主的大戏。
刺杀发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剧组为了赶东市的第一场初雪,先把剧情里冬天的戏提了上来。
姜国四五年冬。公主府。
冬雪纷飞,覆盖庭庭深院。
“《永云间》一场一次现在开始!”
钟导的目光紧紧地抓住屏幕里的两人,更多的目光还是投向那一旁已经进入状态的夏冉。
他的璞玉,他要开始打磨了。
玉琴换了一身装扮,一身青色的素衣,独自行走在这漫天飞雪中,人影单薄又萧瑟。
在进屋子前,丫鬟抬头看了一眼漫天飘落的雪花,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眼睛里,又马上化成水,滑过她冻得通红的脸颊。
女人收起向上的视线,笑了,眼尾却殷红。
“快,摄像机跟到玉琴脸上,切近景。”钟导屏息沉声。
寝宫里的流月公主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入睡时,却还是放心不下,只着寝衣,又在房间的书案前看起了地图。
现在永安王的兵马已经入了宾州,按照玉竹所说,不日就要攻破怀州,直指京城。
可是,现如今宫内还有懿妃牢牢控制着前朝和后宫,不少本朝的老臣还忠心拥护着她。
她只是初具声势,在朝堂内还是举步维艰。这内忧外患,竟一时想不出破局之法。
“公主,夜深露重,奴婢被雪打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竟还是觉得这凉意直往我这骨头里钻。”
玉琴撩过帘子进屋。
屋内放着火盆,窗户扎着厚厚的皮毛褥子,比外面温暖了不少,玉琴头上的雪花瞬间化为小水珠,染湿了她的鬓发。
还在埋头的流月公主这才抬起头看向进来的贴身丫鬟,待看到她的装扮时,不禁皱紧眉头,连忙从旁拿过她的狐裘,披到玉琴身上,“这么冷的天,怎的只穿这么一点?”
狐裘围了皮毛,沉沉地坠在玉琴身上,连带着玉琴的心也直直往下坠。
此时的重头戏在夏冉那复杂沉重的眼神戏上。
半月前她还可以为了公主去死,可如今,她却要杀了她,何其可笑。
“公主,奴婢不冷,只是方才整理东西发现了一物,想给公主看看,”玉琴摇头,接着抽出头上的银簪,“公主还记得这个吗?”
看着丫鬟手里的这支毫不起眼的银器,流月公主也温柔了神色,“当然,我还记得……”
公主的话还没说完,拿着簪子的手就是一紧,身子蓦地紧绷, 看向一脸恨意地看向她的丫鬟,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玉琴,你……”
玉琴指尖不知道何时携了一把小刀,此时正横在她主人的脖子上,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公主,你要有什么疑问和冤屈都下去问阎王吧。玉琴的命,下辈子再还给你。”
夏冉说完这一句台词,接下来就应该作势要抹公主的脖子,而楚欣也会立马反应过来,躲过这一刀,和她缠斗。
即使楚欣没有及时躲开,那也没关系,这把刀只是一把道具塑料假刀,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只是,夏冉看着在她装作用力时,女人猝然就往刀尖上凑的动作,即使她反应极快地收手,那“玩具刀”还是割破了楚欣细嫩的肌肤,鲜血瞬间涌出。
“啊。”楚欣忍不住尖叫,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
夏冉拿着小刀,头一回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