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慧简直难以置信,急声道:“炫儿,你听母妃说——”
齐铮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住嘴!请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来人,送这位大婶出去!”
“炫儿!”杜雪慧踉跄了两步,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过分成熟持重的五岁男孩儿,气愤道,“我是你母妃啊,我生了你呀!你怎能如此对我?”
不一会儿,两名健壮的婆子走过来,左右押着杜雪慧,动作粗鲁地把她扔出了东宫。
杜雪慧失魂落魄地走出东宫,心里十分想不通齐元修和齐铮炫的做法。
好好的皇位,他们为何不要?
两年时间,这父子俩都像变了一个人。
不过,杜雪慧并没有死心。
即使齐元修不做皇帝,皇位也应该是炫儿的,只要炫儿做了皇帝,她就是皇太后!
炫儿现在对她有意见很正常,毕竟当初是她先抛弃了他,可母子没有隔夜仇,只要她以后多多关心炫儿,炫儿一定会原谅她的,一定会的。
杜雪慧深呼一口气,走向自家马车,对车夫道:“去碧海轩,七皇子府”。
顾青槐得知杜雪慧上门,非常意外。
正常情况下,这女人应该躲在家里不出门,根本没脸来见他们,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找上了门。
齐元硕冷哼:“这女人可真是厚颜无耻,怎么好意思来的?”
“大哥和炫儿对她是什么态度?”顾青槐问。
她怕齐铮炫还在乎这个亲娘,这会影响她对杜雪慧的态度。
齐元硕笑道:“在他们心里,杜雪慧不过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今日,你不必顾忌谁。”
顾青槐目光清冷,微微颔首:“那就好,走吧,我们去会会她。”
两人进了会客花厅,见杜雪慧坐在客人位,脸色看起来异常阴沉。
哟,这女人还真喘上了,来别人家做客,却像个上门讨债的,摆个臭脸恶心谁呢?
顾青槐和齐元硕只淡淡瞄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主位。
杜雪慧冷笑:“七皇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见了皇嫂也不知行礼,还如此目中无人,是不是这两年被某些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寡妇——”
“砰!”杜雪慧的话还没说完,齐元硕便抬手摔了一个茶盏,刚好摔在杜雪慧脚尖一寸的地方。
他指着杜雪慧,厉声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自称本皇子的皇嫂?本皇子的妻子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妃,也是你这个丑妇能出言辱骂的!”
杜雪慧吓得肩膀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元硕。
这个小叔子以前特别尊敬她维护她,对她尤其好,每次出门都不会忘记给她这个皇嫂带礼物,如今竟然为了个乡下寡妇朝她扔茶盏!
是,她杜雪慧已经不是什么太子妃,可她还是小皇孙齐铮炫的亲生母亲,只要他们还在乎齐铮炫,就不能对她怎么样。
杜雪慧扯唇冷笑一声,讥讽道:“七皇子,我可是炫儿的亲生母亲,你竟然用茶盏砸我,就不怕炫儿知道了仇恨你?还是说,你本就想要强占你哥的皇位,根本不把炫儿放在眼里?”
齐元硕微扯唇角,眼底尽是轻蔑之意:“杜雪慧,你大可现在就去告诉炫儿,本皇子打了你,骂了你,若是炫儿知道你为了皇位的事来本皇子这里闹事,还出言侮辱他最亲爱的槐树姨姨,他会亲自动手打你。炫儿那么小,已经淌过地狱,早已不再天真,你对他来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你哪里来的底气,还以炫儿母亲自居?你又凭什么来本皇子府闹事?”
杜雪慧脸色白了白,愤愤不平地捏紧了手指。
她想起齐铮炫看她时的冷漠眼神,心里并不否认齐元硕说的话是事实,嘴上却逞强:“哼,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是炫儿亲生母亲,是我给了他生命!”
顾青槐轻嗤一声,“杜雪慧,你的脸皮可真厚,比帝都的城墙还厚,就因为生了炫儿,你就想随时随地拿捏他、利用他?生是欲,养是责,托举才是恩。你没有经过炫儿同意,为了宣泄欲望生了他,但你却没养,没有托举,你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凭借‘生欲’来耀武扬威?!”
杜雪慧面色越发难堪,“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就没有他!你们说那么多,也改变不了是我给了他生命的事实。你们如此打击我,不过是想霸占属于炫儿的皇位!你们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去面见皇上,揭发你们的狼子野心!”
“如果,你有办法见到皇上,尽管去!本皇子可不怕”,齐元硕冷笑,转身朝厅外喊道,“来人,把这个上门辱骂皇子和皇子妃的贱妇打二十大板,然后送到帝都府衙!”
齐元硕的声音刚落,便走进来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一人押着杜雪慧的一只胳膊,向门外拖去。 “齐元硕!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小皇孙的母妃!炫儿知道了绝不会饶恕你们!你们狼子野心!”杜雪慧尖声叫骂。
齐元硕牵起顾青槐的手,一脸内疚地柔声道:“小槐姐,这丑妇影响你心情了,以后这类人,你都不必见,直接打出去即可。”
“无妨,就当是逗逗禽兽畜生,挺好玩的”,顾青槐轻笑。
杜雪慧挨了二十大板,疼得哀嚎不已,被送到府衙后又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后关了二十天,府尹勒令她不得再踏入七皇子府一步,不得再辱骂七皇子和皇子妃,否则处于重刑。
杜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皆都郁闷至极,他们原本想借着杜雪慧重新搭上太子殿下,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齐元修兄弟,包括齐铮炫,都对杜雪慧深恶痛绝。
顾青槐养胎的日子并不太平,杜雪慧从狱中出来不久,皇上就给齐元硕送来了五个美人,说是清河县主有孕,不能伺候七皇子,特地赏赐五位美人为清河县主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