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通过“深黯王座”的方式,献祭神性给神界,就能够收集到与自己相近领域的神性。
这比在波云诡谲的神界中苦苦探索,风险低多了。
除了9份“精神”领域神性,12份“知识”领域神性,白织手里闲置的神性还包括:
9颗来自“焚星之龙”的神性火种;
1颗蕴含“虚实之王”精神烙印的神性星辰;
1份来自“战争女神”的神性水晶;
仅剩1枚的光辉符咒里的“光辉金辰女神”神性。
其中,
神性火种作为操控“焚星之龙”坦格利安的把柄,不急着献祭;
就算不还给坦格利安,交易给赤焰,那也是极好的。
而光辉符咒留着有用,里面的神性也不适合献祭。
至于“虚实之王”和“战争女神”的神性,由于位格极高,且仅此一份,白织决定先放一放,等自己献祭完了半神位格的神性之后再说。
所以,来自“思维之环”的21份神性,将成为白织试验献祭的首批目标。
拟定了计划,白织便开始准备进入神界。
层层叠叠的蛛网帷幕内部,尸骸高高垒砌的王座之上,一种神妙而诡秘的变化,发生着。
昏暗光线下,一根根蓝紫色的半透明触手从诱人胴体上伸出,自然地撕碎了那一片片碍事的轻薄衣物;
半透明的触手飞快交缠壮大,于下半身凝聚,形成了3米长,2米宽的蜘蛛躯体;
黑暗的底色,蓝紫瑰丽的花纹,六条锋利漆黑的肢体,只有背腹而没有头部。
进入神界的重要前提,是沟通神界。
而沟通神界,就需要白织将自身灵性放到最大,并激发所有的神性,进入传说生物的形态。
这是上次晋升时,所得到的经验。
果然很快,白织感受到了一个仿佛来自宇宙最外层,又仿佛最深处的呼唤。
那是最神奇的位面,也是最危险的位面;
是陨落的诸神遗物散落回归之地,也是超越了精神与现实的维度。
这个时候,自身神性开始回应那股呼唤。
稳定进入神界的方法就是利用已有神性作为媒介和钥匙,使自身与神界发生联系,牵引自己的一部分进入其中。
或者说,投影于神界。
忽然,熟悉的一幕出现,闪耀的苍穹取代了现实中白织眼前的景象,并飞快掠过,最终化为了一片不祥的寂静星空。
她又一次来到了神界。
几乎同一时间,或诡暗或璀璨的星云开始剧烈颤抖,星空之中,演奏起了一曲疯狂的旋律……
这是那些“活过来”的,盲目痴愚的神灵遗物,因贪婪饥饿,对闯入者发出的召唤。
是引诱,也是陷阱。
由于不是第一次来,加上无形的“锚”的力量牵引,白织很快便从这段歌声旋律中清醒,停止了自发的靠近。
她伫立,或者说悬浮在这一片无光的巨室,清晰分明地看见那些神灵遗物,像塘鲺一样聚在一起,张开空洞令人头皮发麻的大嘴,以污秽的频率一张一合。
才看了几秒,她便感觉自己精神混沌,要分裂开来,赫然是失控的前兆。
大惊不已的她,赶忙收回视线。
用了几个呼吸来稳定状态后,白织心念一动,一块散发朦胧光晕的符号印记出现在眼前,悬浮虚空。
1份“知识”神性。
为了试验,她只拿出了1份。
紧接着,是“深黯王座”的虚影浮现于白织身后,无数的黑暗触手从中伸出,抓住这份“知识”神性,一同猛地往四面八方扩散。
只见这些黑暗触手蔓延向一望无际的星空,直至看不见尽头,不时颤抖一下,不知触碰到了什么。
白织紧张地等待着黑暗触手的反馈。
在神界呆的越久,内心的那股不安便越是强烈。
偏偏还不知来源,仿佛有某种极端的恐怖在酝酿,在靠近。
过了大约有三十秒,其中一根黑暗触手蓦然收缩,末端嵌着一片轻柔的黑色薄纱,融入了白织体内。
赫然是1份无主“干净”的“黑暗”神性!
白织大喜,顾不得内心的悸动,当即又召唤出3份“知识”神性,让黑暗触手卷着它们远离,向神界未知处探去。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黑暗触手突然一颤,带回了一模一样的轻柔薄纱,即“黑暗”神性。
但仅只有1份。
“嗯?才1份?!”
白织暗自不解,没有多余动作,继续耐心等待。
可又等了两分钟,所有的黑暗触手同时抽回,且末端空空如也,仿佛告诉白织,自己不干了。
“总共献祭出了4份‘知识’神性,才换回了2份‘黑暗’神性……”
“难道是神界这个中间商在赚差价?还是说相近领域的神性确实难以寻觅到,需要花费多于收获的代价……”
自语间,白织内心的那股不安悸动,前所未有地强烈,催促着她赶紧离开神界,否则极端的恐怖将要降临。
就连“深黯王座”的虚影,都突然震动了一下。
但白织决定最后再试一次,试完再离开。
因为她冥冥中感觉,距离真正的恐怖最终降临,还有一点点时间。
而且,她隐隐也对那危险的来源感到好奇,等发现了端倪再走,也不迟,反而有助于自己进一步了解神界。
“去吧。”
黑暗触手重新伸向神界各个隐秘的黑暗角落。
这回被白织祭出的“知识”神性数量只有2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1分钟,2分钟……
伸出的黑暗触手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鱼儿咬钩的鱼竿。
当时间来到2分30秒之后,那股不安已经成长到了极致。
白织感觉自己体内无数的细胞都在尖叫,在呻吟,包括53份神性,都在趋近于不稳定的状态。
再不离开,就彻底完了!
与此同时,所有的黑暗触手也抽了回来,一无所获。
——不知是忌惮于那即将到来的恐怖,还是确实没有找到符合白织领域的神性。
“走!”
随着来自现实世界自我的一声急促呼唤响起,白织在神界的投影飞快变淡,连同“深黯王座”的虚影和黑暗触手一起。
也是在这个时候,蜘蛛感应突然有了发现。
身影消失了一半的白织,一双蓝紫色的眼睛,循着感应,猛地望向了头顶上方。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
一片深红。
准确来说,是浓郁如血的猩红之雾!
而那猩红雾气的内部,充斥着或尖锐或光洁或整齐,难以计数的,不断淌下黏液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