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辉眷者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阻止“蜘蛛之神”的复苏;
那么,所谓前往‘光辉遗迹’的邀请,更是为此目的服务的借口罢了。
倘若白织前往“光辉遗迹”,被镇压封印,乃至进一步被抹杀,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鼓励的话起了作用,金发女子跟着应和道:
“没错,不管怎样,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完成了女神的谕旨……”
“其实,维克托曾在我们从‘光辉遗迹’中出来后,说女神极少这般重视一位诡异存在,甚至需要发动所有光辉眷者去镇压。”
“所以,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强调此次行动的前提条件是不计任何代价……”
面容俊逸的西方男子颔首道:
“是的,我们每人哪一个不是为了女神能够献出自己生命的?”
“但比我们生命更重要,更崇高的,是伟大女神的信物,‘光辉符咒’!”
“那个妖女,竟然在被放逐之前,把所有的‘光辉符咒’都给夺走了,这比杀了我们还要难受,也简直匪夷所思,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可怕的,狂热的信仰……
隐者心里十分隐秘地闪过了一个评判的念头。
他们这些光辉眷者看似理智健全,和普通人一样,可一旦涉及“光辉”的问题,他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下一秒,恢复人类模样,不见面容,一身长袍蔽体的隐者沉声道:
“本次行动,确实有许多准备不足之处。”
“一是对目标的情报掌握不足,你们也未跟我们三人事先共享夜……白织身份的真正危险性,当然,我可以理解为神谕隐秘性的特殊要求。”
他本来想说,“光辉金辰女神”对“绯月女王”的状态不佳的结论出现了误判,超过了他们的预期,才导致如此损失惨重,但还是打住了。
因为“光辉金辰女神”似乎也不知道夜芷就是白织,就是“绯月女王”;
只知道后者与“蜘蛛之神”存在重大关联,需要尽快镇压,并且实力够不到天灾级的危害标准。
“第二个不足,是发现目标真实身份后,所唤来的援手不够,两位S级守秘者还是无法影响战局,‘女王’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隐者接续道:
“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出场前,发现‘女王’的身份后,没有寻求自由女神教会的支持吗?”
金发女子说道:
“虽然我们光辉眷者和自由女神教会之间摩擦不断,但我们还是求援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大是大非对抗诡异的问题上,他们一般都会摒弃前嫌,与我们合作,但这次是个例外……”
“他们拒绝了,没有给出理由。”
“此外,我们还向帝国的皇室发起了援助申请。”
“结果,只有维克托预先联系好的联邦守秘局强者赶来支援……我决定了,我要去找自由女神教会和他们的皇室算账,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来。”
忽地,这位来自北欧的女士叹了口气:
“说起来,我们客观上存在轻敌的问题,认为有光辉符咒庇护的我们,就算不能祓除‘绯月女王’,镇压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唉……”
暗中有所猜测的隐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道:
“罢了,来的若不是‘双支柱’,或者自由女神教会的大主教,来再多的超凡者也不过是给‘女王’提供血包而已……”
“此战翻盘的关键,在于观者和‘思维之环’。”
“后者成功帮我们牵制住了‘女王’,即便凯撒被击败,还会有更多的怪物被具现出来。”
“但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思维之环’上,观者已经面临失控,而且‘女王’可能还有其他的手段没有施展出来,所以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式——抓住机会,放逐幻梦境。”
“而第三个不足,即观者她的状态在放逐过降临荆楚市的神使之后,就一直不佳。”
“是以往天空之中毫无保留地发散精神念力,呼唤‘思维之环’的速度仍然缓慢。”
“值得庆幸的是,她后来成功催眠了‘思维之环’,结合‘厄运’诅咒的效果,凯撒只攻击白织,而巧合地忽视了我们。”
“至此,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是为人类除掉了一个极大的隐患,白织已经坠入幻梦境,永远也出不来了。”
隐者心里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担忧,仿佛那“绯月女王”对他们造成的杀戮阴影还没有完全逝去。
是的,自诡异逐步复苏以来,人类至今为止,从没有完全战胜并解决过天灾级诡异的实例。
包括那“思维之环”,也是在自由女神帝国付出巨大代价“杀死”后,卷土重来;
但幸运的是,这般状态的它不再主动攻击人类城市,仿佛在准备酝酿着什么,或者忌惮人类上次消灭祂时的恐怖打击。
“我都没想到观者女士能做到催眠天灾级诡异,不愧有着‘精神领域的全能者’之称。”微微放松下来的俊逸青年好奇道:
“可是,她为何没有成功催眠那‘绯月女王’?”
隐者解释道:
“‘思维之环’还在复苏状态中,只能勉强算天灾级诡异中最弱的那一档,远不及被自由女神帝国官方‘杀死’之前的全盛时期。”
说着,他看向了金发北欧女子和鹰钩鼻中年男子。
“凯瑟琳和麦克作为‘新世界’派驻自由女神帝国的队长,应该知道那东西身为天灾级诡异,虽然有活着的特性,但不明显,也无强烈的自我意识。”
“所以相对存在可催眠的空间。”
“总的来说,‘思维之环’就像是一种活的超凡物品,一种规则的化身,而非完全意义上的生命体。”
“相比起来,‘绯月女王’虽然状态比‘思维之环’还要不佳,但具有着极强的人格化特征与自我意识……加上她的精神念力强度,还在观者之上,因此很难催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