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是你?”
当面具人影的为首者看到王妙姻眼底的两轮弦月,显然吃惊不小:
“‘星之神官’曾说‘救赎永夜’里有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得到了两位神只的眷顾,应该就是你了……”
两位神只的眷顾!难道“魔女”小姐不仅仅信仰着神秘的“黑夜”?
这一刻,夏绮梦五人心中均是浮起了浓浓的迷雾。
而紧接着,对面那位星源密修会强者说出的话,更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既然是双神眷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便就此退去。”
星源密修会为首者想起了“星之神官”交待的话语——在没有“诡星之彩”可利用和大神官在场的情况下,这位双神眷者不宜杀死,也无法战胜。
因此,眼下他们最好的决策便是放弃报复,等待“腐朽神官”完成其布置,再重新拟定报复的计划。
一抹晦暗从眼底闪过,王妙姻妖媚地笑了笑道:
“抱歉,刚刚的条件只是我的玩笑,其实我没打算放过你们。”
让人心脏酥麻的话音落下,皎洁清冷的月光瞬间变成绯红色,空气中也不知从哪里飘散来带着血腥味的暗香。
察觉到空间变化的密修会众人气息均是一凝,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传递脑海,体内的血液开始不受控制地逆流!
“领域展开——”王妙姻于心中默念晦涩咒语:
“无生血狱。”
……
“这灵力波动……是A级!?”
“还展开了能力领域……王妙姻什么时候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与陈念快速靠近公园的白织心念闪过,感应到了眷者那边的战况。
在她的感知中,王妙姻的战力已经跻身了鬼玉和龙冰衡的那一层次,毫无疑问,这一变化只能与“血月魔女”有关。
等陈念和白织到达零溢公园,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而公园外监控的官方超凡者显然不具备阻挡的能力,任“肇事者”逃逸了。
“来晚了吗?”
陈念走到一片狼藉的公园空庭中,发现了一个个黑硬的物体铺成地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干尸……至少十五具干尸……”
“血液……更准确地说,是所有体液都被抽干了……灵蕴结晶已经被取走。”
白织微不可见地颔首附和道:
“没错,可见逃走的人以压倒性的优势在极短时间内全部将这些人解决,并加快了灵蕴析出的速度,否则我们不会扑空。”
陈念叹了口气:
“尸体全都面目全非,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明身份的线索,这可如何是好?dNA对比是靠不住的,只能带回去占卜了,希望能有结果。”
白织没有作声,她心里知道守秘局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得到此事参与双方所属势力的答案。
同时,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他们逃了就行。
如若不然,一旦他们落到了守秘局手里,还吐出了对白织不利的消息,那么他们必然遭到异变毒液的反噬,结局相当凄惨。
王妙姻自是不用担心,其他人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还能再招揽,白织主要是不忍夏绮梦出事。
随便象征性地巡视现场之后,白织懒得再划水,跟陈念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公园。
——时间已经来到零点,她该“下班”了。
行走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经过一个小巷时,白织灵性忽有触动,脑海内浮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散发着酒气与护肤品香味的人影直直朝自己撞来,更准确地说,是往自己怀里扑来。
下一秒,鼻间果然闻到了醉醺醺的气息和女人的幽香。
啪嗒,白织接住了从小巷里钻出来的女人。
这并非是她贪图美色,喜欢占别人便宜,毕竟几乎没有女性的姿色能胜过她自己,真要揩油,还不如揩自己的油;
也不是她妄自尊大,不够谨慎,自以为没有人能趁机伤害自己。
而是因为怀里的人自己分明认识。
——赫然竟是不久前才镇杀十余名密修会成员的王妙姻。
望着眼前散发着酒气,眼神迷蒙的王妙姻,白织很好地掩藏住了内心的惊疑:
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没有感应到王妙姻在附近!
怎么可能?!
王妙姻离开公园之后竟然没有选择躲得远远的,而是就在北区找了个酒吧喝酒?!
这女人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她没有喝酒,且不说这周围没有营业中的酒吧,按常理,以她现在的体质就算喝一桶酒精也不会醉……
一番检查之后,白织确认王妙姻这种类似于宿醉的状态是由过度使用能力而导致的。
而周围之所以没有其他代理人,大抵是王妙姻察觉到自身状态不对劲之后,不愿呈现弱势一面,便提前将他们遣散了。
弄清了这点,可白织还是没懂自己为何没有提前感应到王妙姻。
“莫非,‘血月魔女’有意做出了屏蔽,刻意安排我和王妙姻相遇?”
默语间,白织对离自己只有两个手掌距离,可闻到鼻息的王妙姻产生了几分警惕。
——她发誓,如果今晚是满月之夜,自己早就将其一脚踹得远远的了。
好在胸脯上方的血月印记没有反应,无奈之下,白织也不好坐视不管,只得横抱着醉酒模样的妙龄少女,前往感应中夏绮梦的位置。
她可不管“魔女”小姐会不会在其下属面前丢人,送就完事。
路上,纵使目不斜视,严于律己,但钻入鼻间的体香与酒香却萦绕不绝,这使得旖旎氛围渐渐在两人身上包裹。
从而,白织忽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一个自己都为之心惊,十分大胆的念头。
既然“血月魔女”那般折辱自己,并且下次满月之夜恐怕依旧难以幸免于难,
那自己何不先向王妙姻讨要些“利息”,甚至反过来做尽那些“血月魔女”曾施于自己的“酷刑”,狠狠出一口气,泄愤一番?
这念头一闪过,便被白织狠狠掐灭,引得心中警铃大震。
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一个不敢反抗正主,只会欺凌无关者的,彻头彻尾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