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苒手里拿着一条锁链,阎君周身血气弥漫。
季舒苒虽然稍显下风,但是阎君一时半刻也拿季舒苒没有办法。
沈幻并没有急着插手,而是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这才一招手,周围弥漫上一层大雾。
看到大雾,阎君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迷魂泉中的那一只蜃搞的鬼?
但是,她被季舒苒缠住了,根本就抽不开身去对付沈幻。
至于她手下的鬼差?
为了今天能成事,这些年,她根本就不让手底下的人出头。
实力稍微厉害点儿的,要么被她排挤得放弃大好的职务去投胎了,要么就被她给除掉了。
留下来的,一部分是懂得藏拙的,一部分是听话实力又菜的。
还有一部分,是脱离地府打游击的。
这最后一部分,大多是原来阎君的心腹。
在发现阎君已经被取代后,就果断叛出了地府。
今日地府动荡,生活在地府的他们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儿,于是都冒着危险聚集到了酆都城。
结果,自然就是被抓了。
这部分,就是被困在血池边儿上的那群鬼。
沈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部分鬼给放了。
这些鬼,都是地府的老人了,即便是脱离职务多年,人脉也还是在的,而且实力也都不容小觑。
为首的曾经是个判官,那些地府的老人,都是信服他。
他仅凭一己之力,就把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鬼差给震慑住了。
之后,就是他们单方面的碾压收拾。
很快,他们就把酆都城的实权掌握住了。
酆都城里面的鬼民们,也都被疏散到了各处。
这发生的一切,都被阎君看在了眼里。
即便是心里急切,也终是无法摆脱季舒苒。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季舒苒的攻击,好像经常发生偏移。
“沈幻!”阎君气急,“是不是你捣的鬼?!”
话虽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沈幻的身形出现在远处,遥遥望着这边。
“阎君,收手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说。
“你若收手,我们并不在意你是一只魔。”
阎君却是冷笑一声:“说得好听,届时反悔,还不是推出个人替罪一下,就心安理得地把我踩进泥地里。”
魔族没落了,她身上担负的,可是整个魔族的希望。
她只能赢,不能输!
季舒苒手里的锁链,是空间法则和生命法则交织而成。
这是她心血来潮,从宝葫芦空间抽出来的。
空间法则这条锁链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阎君周身的各个方位。
生命法则让这条锁链能随时随地带走阎君的生命力。
其威力之大,就连阎君也是忌惮不已,生生弥补了季舒苒和阎君之间的实力差异。
听到阎君和沈幻的对话,季舒苒开口了:
“阎君,我来这里,只是要带走我的两个至亲。对你要做的事,并不在意。”
“你停战,我便立马离开,不会阻止你接下来要做事。”
“只是……你若是执意要跟我动手,我也不介意让你的计划泡汤。”
“你也应该知道的,我有这样的实力。”
阎君在地府这些年,可是说一不二的。几时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虽然知道季舒苒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就是压不下心中的那股恶气。
她的威严,怎么可以被挑衅?
“呵!带走我的鬼民,就想这么轻飘飘揭过?”阎君冷笑一声,“敢舞到我面前来,就要承受该承受的后果。”
说着,阎君身上魔气大盛,头发也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血池沸腾,阎君身上的威压节节攀升。
季舒苒受不了威压,闷哼一声,嘴里就溢出了腥甜。
手里的法则锁链自动层层环绕,把季舒苒挡在其中。
这才让季舒苒好受了一点儿。
血池里面的血气汇集成了一柄血色巨剑,握在了阎君那莹白如玉的手里面,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危险。
沈幻神色一变:“不好!”
他一个闪身,就到了季舒苒不远处:“快走!”
他话音未落,阎君的攻击就到了。
季舒苒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五感,外界的事物她一点儿都感受不到了。
在失去听力之前,季舒苒好像听到沈幻说了一句——
“阎君的血池早就不需要善魂献祭了,我们上当了!”
什么上当不上当的,即便是知道有陷阱,季舒苒还是会来带走她的姥姥姥爷的。
接下来,季舒苒就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季舒苒想动一动,却是一点儿也动不了。
她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出去,这才发现,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人类的身体。
她变成了一颗球,一颗白色的球,周围全都是阴气十足的东西。
“醒了?”她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季舒苒的神识往四周弥漫,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你是谁?”
那人好像叹息一声:“我是沈幻。”
季舒苒:“哦。”
“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沈幻:“还能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们都被算计了呗。”
“现在我俩都是个球。”
说是个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听沈幻这么一说,季舒苒立马锁定了另一个球。
一个在镶嵌在阳气十足的东西里面的黑球。
等等……
这个图案,,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季舒苒在脑海里面复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端倪。
这分明是一个像太极图的物件儿。
而她和沈幻,就是太极图上面那两个阴珠和阳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沈幻回答,季舒苒就感受到了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她的脑子里面一样。
“玛德!你最好别让我脱困,否则,我绝对……啊!艹!”
沈幻骂骂咧咧,季舒苒也想爆粗口。
实在是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自己的意识好像要被抹除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舒苒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才消失。
虽然没有身体了,但是季舒苒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一条死鱼。
她强打起精神来:“沈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