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手机开门出去,我仔细地听着他的动静。
我听见了水声,确定他在洗澡,我赶紧爬起来穿上了衣服,把包里的钱放在了衣服里面的侧兜。没有手机,我打不了电话,我正想我怎么逃出去,下了楼他父母就在门口的摊位守着,我怎么躲过他们。卫生间的门开了,我慌忙躲进被子里,蒙住自己。
他开门看了我一眼,又关上门去了客厅。我听见他打开了电视,变换着频道。后来定格在一个节目上。我仔细地听着,想着对策。他好像拿了啤酒喝,喝吧,喝醉了才好。我就这么听着,他又冲卧室来了,我紧张得浑身是汗,如果被他发现我穿了衣服,我真的走不了了。
他进了屋,我尽量让呼吸自然,他应该是看了一会儿,拿了我的包翻出了烟:“抽烟?特么的一点正经的也不学。”他拿着包出去了。
我大口地呼吸,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内心的恐惧。我继续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爸来了:“她呢?”
“被我打了,睡觉了!”
“哼!要我说你干脆跟她离婚,明天就去,这种破鞋,你要她干嘛?等着别人笑?她既然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俩也过不下去了,让她走吧,别脏了咱家的地儿。”
我一听,欣喜若狂,如果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严枞的话让希望破灭:“你别管,我不会离婚,她没出轨,就是闹脾气呢,收拾几次就好了。”
“混蛋,你特么的傻了?大街上女人有的是,哪个不比她干净?整天打扮得跟个妓女一样,你还拿她当个宝?你不离婚就滚,永远别回来,我看着少活十年。”
严枞不语,他爸好像打了他一下,很响:“下去跟你妈帮忙,整天好吃懒做,把心思都用到这个贱货身上了,你爸你妈活不过你,你快尽点孝心吧。”
“爸,你在家哪也别去,看着她别让她走,我跟她还没说清楚,她如果醒了要走,你告诉我。”严枞说
“走就走,我巴不得她赶紧滚呢?”
“不行,她现在手里肯定有钱,要走也得给我名誉损失费。”
“对,跟她要钱,不给就不让走”
希望破灭了,他爸也不让我走了,严枞说的是借口,我给他钱他也不会让我走的。
严枞走了,换他爸盯着我。我从床上坐着,想着我该怎么办,东西不要了,想想怎么离开。我肯定是出不去,想从大门离开是不可能了。
我想到了窗户,他家是二层,楼下是草坪,我如果能跳下去,可以成功地逃走不被发现。想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跳下去。
我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好高啊,我看见了一楼的空调外机,有了办法。
我先把鞋扔了出去,翻出窗户,我个子不矮,扳着窗台往下滑,还好,没什么意外,我踩到了空调外机。
现在距离地面还是很高的,我很害怕,我没在这么高跳下去过,半天不敢跳。
不能再磨蹭下去了,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心一横,跳了下去。
落到了地上,两脚发麻,没事。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我欣喜若狂,穿上鞋子逃离了这个地方。
我马不停蹄地赶去商场,在商场我是不怕他的,他动不了我。
我的出现让莹莹大吃一惊。她赶紧把我拉进了屋,拿个口罩给我戴上。
“怎么了这是,谁打的?你怎么这个样子来了。”
“严枞打的,他拿走了我的手机,包也拿走了,我是从他家逃出来的。”我大概地说了一下。
“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凭什么打你?”
“不怪他,我想离婚,是我变心了。”
莹莹听完愣住了:“不管因为什么,打人就犯法,报警。”她拿出手机,打算报警。
我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身心疲惫,我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怎么走出眼前的困境。
之后的几天,我就在艾黎家,她妈非要照顾我,我说想自己静静,让他回去了,总不能因为我叔叔没有人照顾。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严家。妈妈说离了也好,要不以后也不安宁。我又问了爸爸,妈妈让我别担心,说他必定是我爸爸,没事的。
我买了新手机,新的电话卡,把号码告诉了艾黎和妈妈。我给严枞发信息,告诉他我不会见他了,他不同意离婚就分居。他暴跳如雷,说要搅的我妈不得安宁。
他说这话我还是害怕的,我联系了郭玉,让她来找我。
敲门声响起,姐姐来了。
“脸怎么了?这是谁打的?”她扳着我的脸看。
他马上拿出手机要给哥打电话,我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不听,执意打了电话。
哥没过多久就来了,看着我的脸表情都是震惊:“严枞打的?他特么的还是不是人啊?找他去。”
姐姐也说找他要说法去,我急得哭了,他们才安静下来。
哥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姐姐看着我流眼泪。
“哥、姐姐,我叫你们来是有个事想求你们。”我看着他们说。
姐姐很难过,拉着我的手哭:“你说。”
我想让你们带我的父母去一个地方。
送走了爸妈,我没有了后顾之忧,我要速战速决恢复单身。
我给严枞打了电话:“喂?你想好了离婚的事了吗?什么时候去?你订个日子咱们去办了吧,拖下去对谁都好好处。”
“离婚?怎么?想和你的奸夫结婚?着急了?等着吧,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和他结婚了。”他不同意。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挂了电话,他再打我也不接。
我紧接着给莹莹打电话:“莹莹,严枞如果到商场去闹,你立刻去找保安,不要和他发生冲突,他如果损坏东西,你全部记下来。”
接着我就睡觉,睡到快天黑。我胡乱地吃了桶泡面,回去浴室洗澡。艾黎家装修的很豪华,有一个大浴缸,我放了水,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我又去超市买了啤酒,烟和吃的,回家独自喝了起来。
一个人喝酒往往越喝越清醒,所有的事情都无比清晰。我最近很少想潘凛,没时间想,可是对他的爱和思念却与日俱增。
我坐在飘窗上抽烟,喝酒,看着窗外。无悲无喜,等着午夜的到来。
时针指向十二点,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严枞他妈的号码:“喂?睡觉了?你倒睡的香甜啊?你儿子不和我离婚,你家怎么这么贱呢?被戴了绿帽子还拉着我不放。喜欢头顶的绿帽子?还是你们家遗传戴绿帽子啊?”说完我就挂了。
几秒钟,他妈的电话就拨过来了,我根本不接,任凭她怎么打。我调了静音,做我自己的事。
过了很久,电话没有动静了,我拿起来又打了过去:“商量好了吗?是接着戴绿帽子还是离婚?不离拉倒,老子还不想离了。接着给你们戴,一天戴一顶,哪天叠到天上去,你儿子也就上天了。也算给你们家光宗耀祖!”说完我又挂了。
她又打了几次,然后学乖了不打了。
她不打我打,她也关机了。
没关系,打座机。座机声音更大。
座机是严枞接的,我一句话没说就挂掉了。然后我又拨又挂,接着座机也打不通了。
就这样折腾了半夜,把他家所有人的电话都打关机了,我也睡觉了。
第二天,莹莹打电话把我吵醒:“姐,他真来了,暴怒。摔了君子兰、把镜子打烂了,我都记下来了。他问我你在哪,我什么都没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就叫来了保安,保安把他轰出去了,说下次就报警。”
干得好,莹莹的情商很高,许多事情她处理的比我更好,有她在我很安心。
我叮嘱好莹莹把钱拿回她家,别在店里放着,她说她都拿回去了。看看吧,一员猛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