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地跑去火车站买了去G市的票,跟档口老板打好了招呼,我立刻回家收拾东西。
“妈妈,我回来啦!”我一进屋就喊。
妈妈从卧室走出来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一个人回来的?”
“妈,我要去G市进货。今晚就走。”
“怎么没提前说呢?不是才进的货吗?”妈妈不解。
“噢!我去进男装,档口老板说来了一批便宜的高货,去晚了怕是没有好的了,所以我临时决定去一趟。”我自打和严枞发生关系以后,撒谎成了家庭便饭,瞎掰不眨眼。
“这样啊,那是得紧着去。你自己去?和严枞说了没有?”妈妈信了。
“没说,跟他说干嘛?”
“你去好几天不跟他说一声?”妈妈看着我。
“我不想说。”
“随你吧!”妈妈用手给我拢头发,“妈妈知道你想什么,想清楚以后就决定吧!”
我太内疚了,父母视我如宝,我却轻易就伤了他们的心。有人动了他们心爱的东西,怎能不心疼呢?直到后来我有了女儿,我才真正明白。
晚上10点多的火车,我没吃饭就走了,我怕严枞找到家里。果然,还没到车站他电话就打来了。
“你去进货了?怎么没跟我说?我去接你,莹莹说你早走了。你上车了吗?我跟你一块去。”他想跟着我。
“上车了,你快好好工作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敷衍他。
“我呆几天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我还没去过G市呢,也想去看看。”他低落的说。
“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回来再说。”我挂了电话,吐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到了G市,老板问我怎么这么快又来了,我说进男装,他高兴地拍着自己大腿说起了鸟语。
“行行行,说普通话,我一句听不懂,你就是骂我,我都听不出来。”我打断他。
我在他家挑了一些裤子和外套。就转战别家了。走到一家发羊毛大衣的档口,看着真高档,配着羊毛围巾,很有型。其中一套雾霾蓝的,严枞穿一定好看。
想到这里,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想到他了?靠着旁边的一根大柱子,我边休息边想。
难道真像他们说的我俩散不了?他已经刻在我心里了?
没进这家的大衣,就因为想到了严枞。又进了几款羽绒服,我回了宾馆。
电话响了,是严枞。我没接,他一直打。无奈之下,我拿起电话“有什么事啊,我这拿货呢?”其实这个时候,批发市场早关门了,他愣是不知道。
“我到G市了。”
“你说什么?你找我来了?”我很惊讶。
“我现在打了一辆车,我应该去哪找你?”他跃跃欲试的。
我的天呐!这样也能行?这种操作也只有他能想出来。
这怎么办呢?我刚还说我在进货,这会儿让他来宾馆找我可不行。我跟他说我去前台问问具体地址,一会儿打给他。
我跑去前台,问服务员这里有没有后门,说有,我问了位置,去看了一下,绕回了前门。
跟严枞说的地址“你就在门口等我一会,我把货发完物流就回去,你别进去,在门口不远处的亭子里等我,你要进去前台小姐会问的,太尴尬。”我骗他在外面等我。
我在房间算好时间,拿起腰包扣在腰上,直奔后门。绕过来我看见了严枞,他果然在亭子里坐着等我。我心里一阵好笑!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
“我说了你又不同意,走吧,累了。”
“哎!你自己去开一个房间!”
“为什么?你不让我和你一起住?”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一起住?”我又冒火了。
“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是想来陪你,帮你分担一些。你别总把人想得很龌龊行吗?”他还不高兴了。
“那你就去开房间。”
“去就去。”
办好了住宿,我们往里走。我住二楼,他想要二楼没有了,只好选了三楼。宾馆不大,每层也就10几个房间,我到了二楼就想回去,他拉住我
“你不和我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都是一样的房间。”
“你不给我收拾收拾?”
我气炸:“你咋不把你妈带来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忐忑不安,他找来了,我又不能真的不理他,理他吧,他就得寸进尺,大人们所说的结婚也就会排上日程。我还是不想结婚,但是我目前也不想和他分开。唉!走吧,人家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管顿饱饭啊!
我上楼敲他的门,不开。一点动静都没有。出去了?自己玩去了?我拨了电话。
“喂!睡觉呢?敲门听不见?你可真行,吃饭去,我在楼下亭子里。”
我挂了电话,出去等他。
他很快出来了,我所在的位置离市中心很远。但并不影响这里的繁华,因为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来这里挑选货物,即使夜晚也是灯火通明。据说这里的本地人,不是开宾馆就是开餐馆、超市,全部生活来源都仰仗这个全国有名的批发市场。
走在街上,两边都是餐馆,热闹非凡。我俩选了一家相对人少一点的店。就坐在了店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G市的气温在这个季节应该是最舒服的,一件打底一件外套足以保暖。
我点了几个当地有名的小吃,他没吃过,我却吃腻了。说实话,我不爱吃G市的饭,不合我的口味。我又去一家川菜馆点了两个辣的菜。
我看严枞挺爱吃,吃得挺欢,好像我不存在,根本不理我。把我气笑了。
“我说,好吃吗?”
“还行吧!”
“这叫还行?都被你吃光了?”
“我实在是太饿了,根本没吃饭。”他解释。
“你在火车上没吃饭?”
“没有。”
“为什么?”
“吃不下,想着见了你再吃。”
他看着我定定地说。
我的天呐!这是不是傻。饿得自己狼吞虎咽的。我有点心疼他了,又叫了一些东西。
严枞吃完G菜又吃川菜,吓得我不敢让他吃了,怕他吃太多了。
吃完饭我俩沿着江边散步。独在异乡为异客,心里有凄凉的感觉。这时,他拉起我的手:“看,那边是干什么的?走,去看看。”他拉着我跑起来,奔着他指的方向。
分开人群一看,原来是街头素描。我经常见,不觉得稀奇。严枞不一样,他觉得新奇。他走到素描老板跟前兴奋地说:“给我们画一个。”
老板正在工作,说要等一会儿。他正在为一个女孩作画,惟妙惟肖。很难有人不喜欢。
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严枞问老板需要休息一下吗,老板笑着说:“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不累。”
我俩坐下,互相握着手,老板说如果累了可以说,不要硬挺着。
老板也不是本地人,和我们一样是北方人。所以听他说话就比较痛快,和当地人的公鸭嗓截然不同。
中间歇了几次,终于完成了。我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看。
画得可真像啊!我非常喜欢。每次来都见他在这画,但是没有一次想要自己画一张。这一画就被他的才华惊艳了。下次一定带艾黎过来画。
“谢谢,你很有才华,画得我非常满意。”
“是因为你长的漂亮,所以画出来更美,你俩很般配。”老板夸赞着我们。
付了钱,我拿着画往回走,爱不释手。看了一路,心想明天就去装裱。方便带回去。
这时严枞说:“这幅画就暂时挂在出租屋里吧!”
我想都没想说:“好!”
到了二楼,他说什么也不上去。非要和我一起睡。我说那房间不就白开了?他则说都赖我,说完把我推进房间将门反锁。
这一夜他极尽温柔,我也逐渐放开,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在一起了。缠绵了一夜,天都亮了。他还是不松开我,翻身又压上来。
“你是种马吗?你怎么不知道累呢?你不累?”我真的佩服他的体力,平时看上去跟许仙似的,一到这时候就来劲。
“你随谁?你爸?你爸也这么精力充沛?你妈能受得了?”我开始胡说。
他一下子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攻城掠地。
这一下搞得货都没去上,在宾馆睡了一天。我是被饿醒的,必须要去吃饭了,饿死了。
我俩一起出门,路过药店我去买事后药,他不让。
我茫然:“为什么?万一有了呢?在家的时候不是总这样吗?”
“别吃了,有了就有了,反正咱俩也是要结婚的。总吃对身体不好。”
“不想让我总吃你就别总干啊?你天天干,我只能天天吃。这个事情没得商量。我近几年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我毅然的说。
“别吃了,如果有了就要,也不一定能有呢,哪有这么巧的事。别吃了。”他央求我。
“不可能,结婚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生孩子不行。”
他缓了缓,“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我结婚的事了?是吗?”他激动地攥我的手。
“我,我是是说,即使结婚了也不要孩子,你瞎想什么呢!”
严枞高兴坏了,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拥着我热吻。
这一刻我也算是幸福的,满足的。因为我俩在一起。可是后来我遇到了另一个人,我发现我现在跟严枞的感情不是爱情,更倾向于亲情,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在G市玩了几天,S市那边打来电话说货到了。我安排她们理货,我准备和严枞再玩两天。
我们去了有名的清代祠堂,去了寺院,去了名人古宅。吃完这条街吃那条街,拉着手走遍了大街小巷。没有他的家庭,没有流言蜚语,没有束缚。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必须要回去了。严枞要上班,我也要回去打理男装,这里再好也不是家,我们都是过客。以前没发现这个城市多好,那是因为我都是一个人带着目的来的,但是现在我开始喜欢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