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实在在的给苏暖暖吓了一跳，好在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
面对苏暖暖的问题，叶绍行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向着院门走去。
苏暖暖对他的行为皱了皱眉，她并不想惹上麻烦。
程安晴母女都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了，同为一家人的爹能好的到哪里去？
可叶绍行并没有关注到苏暖暖的情绪，他的注意力全在院门上。
将院子里的门闸打开，身着军装的人赫然站在那里，满脸的歉意。
“程团长。”
被叶绍行叫到，程耀华连忙答应，但又不免有些唏嘘。
原本在部队里虎虎生风的叶绍行，如今看起来虽然并无大碍，可身体根本就没有力气，还是由看不下去的苏暖暖帮忙扶着，才看起来正常一些的。
虽然知道叶绍行并没有被自家女儿毁了人生，可要是她真的成功了呢？
他自然是乐意叶绍行成为自己的女婿的，但绝不是这种方式。
想到这里，程耀华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大，忍不住瞄了一眼一旁的苏暖暖。
没成想，苏暖暖也正盯着他看。
她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但已经比刚刚好了些许，眼中满是探究和警惕。
毕竟听了这么多的风言风语，加上程安晴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说不定对程耀华抱有些许偏见。
但这不是他不管好她女儿的理由。
她只能尽力对程耀华保持最基本的尊重，但出于的是对叶绍行和自己国家的信任。
一直被这么盯着看，程耀华不免有些难堪。
他现在这个年纪都可以当苏暖暖和叶绍行的父亲了，没想到还要来给这小两口道歉。
趁着还没有被部队扫地出门，程耀华将自己女儿做的破事全都调查了个遍。
这才发现，程安晴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架不住苏暖暖的视线，程耀华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的气氛，但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叶绍行此时也开了口，直截了当地向程耀华问了起来。
“那么，程团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绍行此刻的脸色也不算好看，苏暖暖打量着他，神色也有些复杂。
既然自己也不舒服，为什么要放他进来呢？
此刻的三人已经坐在了院中的四方桌前，三人分成两个方向，面对面的坐着，像是在审判一样。
被问到自己的目的，程耀华顿时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虽然这正是他要说的话，但还是有些放不下。
深呼吸一口气，程耀华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既然他已经来了，也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我这次来，是代替我女儿程安晴和我妻子来给你们道歉的。”
年已五十的老人直直地站起身，对着正坐着的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苏暖暖被这一幕弄的有些说不出话。
虽然之前她确实一直被程安晴骚扰，但那时候程耀华并没有站出来，而且她也不是特别在乎。
更何况这一次真正的受害人是叶绍行，并不是她。
而且如果程耀华真的在乎她女儿，之前死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他才终于代表程家出来。
程安晴和她妈装死到了现在，甚至连道歉都没过来。
苏暖暖看着眼前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转头看向一旁的叶绍行，苏暖暖才发现他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但看起来比苏暖暖更加严肃。
叶绍行不是没有考虑过程耀华会亲自出马。
但没想到他会直接给他们鞠躬。
他心中实际上因为他已经有些动摇，但那是处于对同事遭遇的感慨。
叶绍行实际上压根没打算放过程安晴。
就算当时不直接上报，他也会采取其他措施的。
单单上报已经是念在程耀华的面子上了。
同为军人，他并不想闹得那么难看。
作为父亲和丈夫，程耀华来道歉也是必须的。
但他和苏暖暖的想法一样，要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来呢？
非要等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才来，还有什么意义？
叶绍行看了一眼苏暖暖，正好和她对视上。
对他来说，这个道歉是不需要的。
他早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即使这是他应该做的一环，也和自己没有太多关系。
他关心的，是苏暖暖的想法。
她对这次事情，对这次道歉是怎么想的？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可他还是比较担心。
之前程安晴对苏暖暖做的事情，虽然她嘴上说并不在乎。
可叶绍行也清楚，不可能没有事情的。
虽然他并不觉得苏暖暖会接受这次道歉，可至少，他希望苏暖暖对之前那些事给她带来的伤害能够得到解决。
至少给她敷上一层冰。
但在他看见苏暖暖面上一模一样的表情时候，他就不担心了。
甚至有些想要为两人的心有灵犀笑出来。
苏暖暖也是。
但现在不是一个适合笑出声的场合。
调整好情绪，叶绍行尽快处理好了措辞，对着面前还在鞠躬的老人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
“程团长，您还是回去吧。”
终于听到了声音，程耀华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但这也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和他想象不同的是，叶绍行和苏暖暖并没有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
而是意外的，还算是平和的，结束了这段谈话。
松了一口气后，程耀华便匆匆告别了。
两人都没有相送，在他提出离开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找借口让他自行离开了。
终于解决了这边的事情，程耀华开始思考起程安晴的未来。
现在的她，讲得难听些，已经是一名弃子了。
被海岛抛弃，被人们抛弃。
至少海岛之上，已经没有可以容得下她的地方了。
他并不担心程母在海岛上的境遇，无论如何那都是她自己栽种下的树。
现在只不过是结出了果子而已。
虽然他并不想走这条路，但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程安晴现在的状态，程耀华一点也不觉得她能够承受一年复一年的谩骂和冷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