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的加入,包厢里爆发一阵欢呼。
坐在卡座里的女生都被那群男生的气氛感染,也跟着欢呼几声,当然也不乏议论。
“我是真没想到,炀哥居然是我们这群人里面结婚最早的那一个,这迫不及待的,连法定年龄都没到就赶紧把人娶进门了,生怕人跑了一样,我还挺好奇那姑娘长什么模样的,能把炀哥迷成这样。”
“好像学习还挺厉害的吧,是前两年那个全国状元,我只远远的见过一次,挺漂亮一女孩。”
“再漂亮能有映雪姐漂亮呀,我记得映雪姐是不是还给炀哥写过情书呢?”
听到这话,陷入沙发里的姜映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们还好意思提,说得好像当时你们没写过一样。”
几个人吐了吐舌头,“我们那不是跟着瞎起哄吗,炀哥连我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我们当时真觉得映雪姐能拿下炀哥来着。”
姜家跟边家有过合作,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不少人还挺看好的。
结果那情书依旧被无情的送到了教导处……
当年姜映雪丢了好大的人,个把月没好意思去上学。
不过现在的姜映雪,倒没觉得这事丢人了。
毕竟事情过去那多年,而且打那以后,她也交了好几个男朋友,很快就把初中的事淡忘了。
姜映雪优雅的抿了口红酒,艳丽的红唇浸染酒酿,更显妩媚。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既然炀哥都结婚了,今后这事都别提了。”
“是是是。”几个人也识趣的不再提,顺便聊到她最近的对象。
“映雪姐,你现在的男朋友好像也是清北金融系的,长得还挺好看?有结婚的意愿吗?”
“结婚?”姜映雪像听见什么笑话,翻了个白眼,“玩玩而已。”
几人似乎也不意外,“玩玩?看来映雪姐没把他放心上啊。”
姜映雪慵懒的像个波斯猫,“他想通过我挤进这个圈子,我图他长得好年纪轻,暂时有点兴趣而已,各取所需罢了,再说……”她眼线上挑,“这种男的你们见过的还少啊。”
“那倒也是。”几人说说笑笑,并不把这当回事。
姜映雪是圈内出了名的猎奇,个把月新鲜感没了,就会物色下一个对象。
倒是那些男人,一旦被带进这个圈子里,见惯了纸醉金迷,一个两个的飘忽所以,渐渐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什么模样。
——
边炀被灌了不少酒,眉眼迷离,显然有了醉意。
他把整个会所翻了个遍,靠枕底下、桌子底下、抽屉里都要扒拉两下……嘴里嘟嘟囔囔的要找媳妇。
谁拦着他,他就揍谁。
他们哪是边炀的对手啊,几个人挨了几拳,就捂住脸离他远远的。
现在边炀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谁都不敢拦着了,问秦明裕现在怎么办。
秦明裕也没想到他炀哥喝醉是这样啊!
还能怎么办,这时候也顾不上婚前一夜不能见面的习俗,只能给炀哥他媳妇打求救电话。
否则他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唐雨来会所之前,还在家属院自己的房间里看法语书,当时她已经洗过澡,准备看会儿书就要睡觉,为明天的婚礼养足精神的。
电话里秦明裕语气挺急的,唐雨还以为边炀出了什么事,出门比较着急,随便套了身裙子,就打车过来了,连头发都是在车上用头绳随便在脑后松松垮垮的绑了个轻便的丸子头。
到会所包厢的时候,里面吵吵闹闹,还有边炀不大乐意的声音。
“别碰我!”
“滚!”
他自己站不稳,还不让人碰。
刚才过去搀扶他的几个公子哥都被推倒在地。
“我媳妇呢,我宝宝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边炀把酒倒出来,昂贵的酒酿撒了一地,还弄到了自己身上。
他在酒瓶子里找媳妇,围观的世家子弟和名媛贵女都哭笑不得。
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边炀还有这么一面!
秦明裕扶着自己差点闪了的老腰,这会儿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到唐雨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向她飞速招手。
“嫂子!这里!你快来管管他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站在门口的小姑娘身上,无声打量起来。
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子,裙摆下露出的两条小腿又细又长,温静的站在那里,就跟天边刚下凡的仙女似的,明明脸上什么妆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不成样子,可身上那股子恬静淡然的书卷气,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一下子把包厢里浓妆艳抹的女孩们衬托得似乎有点俗气。
她澄净见底的目光只越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边炀身上。
人群不知为何自动分开一条路。
唐雨越过苦着一张脸的秦明裕,径直走到边炀跟前。
“喝醉了?”
声音细细软软的,很轻。
抬起手把边炀手里的酒瓶拿走,放在桌子上。
刚才还闹腾的边炀忽然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在外边如何轻世傲物,这会儿却跟个讨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委屈巴巴的张开双臂,把将近一米九的自个儿弯着身子埋在小姑娘的脖颈里蹭,“老婆。”
他娇声娇气的,“要抱抱。”
周围的人集体“咦”了一声。
牙龈都开始隐隐作痛,酸的。
这还是我高冷而不可一世的炀哥吗?跟调包了似的,忒不值钱的样子。
结果埋在小姑娘脖颈里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声嫌弃,慢吞吞的抬起眼帘,视线不带温度的扫过所有看热闹的人,薄薄的内褶下是毫不遮掩的冷光。
顿时,所有人若无其事的挠挠头,脚尖蹭蹭地面,偶尔交流交流国际形势,开始忙碌起来。
屋子里到处都是烟火气,沸腾得不像样子,可他眼里的情绪始终很淡,冷冷清清的,跟他们隔绝成两个世界似的,只有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时,眸色才添了几分热度,那样子怕人忽然间消失不见一样。
他睫毛很长,颤动着的眼睫,弄得她很痒。
小姑娘碰了碰脖颈的地方,将下巴垫在他的肩颈上,然后掌心安抚似的划过他的后背,柔声问,“是不是难受?想吐吗?”
他晃晃脑袋,“不想。”
他还说,“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