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墨潏阳是想着让夏榴想办法不和离,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不如转变策略,退而求其次,把夏妍香牢牢抓在手里,这样一来,就算是墨潏尘与夏妍香有着婚约,只要夏妍香一日未出嫁,墨潏阳就有机会。
“此事就算是按照大荣律法,也是说得过去的。”夏榴得意洋洋的嘴脸实在是令人作呕,偏偏又不能上前去揍夏榴一顿。
夏榴似乎还觉得不够,说出了另外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夫人与武安侯府的关系非比寻常,若是让外人知晓,还当夫人与武安侯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若不是我罩着,难道夏妍香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涂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丈夫,竟然在和离之际,说出这等荒唐话来。
“夏榴!你在胡说什么!”涂嵩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了,夏榴竟然这么对待阿泠!
涂嵩一把揪住了夏榴的领口,气得涂嵩想要一把掐死夏榴。
夏榴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仿佛是说出了多年的心里话:“难道不是吗?她涂泠是我的正室嫡妻,结果却一直跟武安侯府的外男有来往,难道不是有不正当的关系吗?!”
涂嵩狠狠地甩了夏榴一拳,暴怒的涂嵩没有了朝堂上的沉着和冷静,一心只想揍夏榴。
“你这个混蛋!”
可惜的是,涂嵩刚刚给了夏榴一拳,就被夏之柏拦了下来:“舅舅!莫要冲动!”
涂泠在一边已经是愣怔在原地了,浑身发软,要不是沈氏和柳影扶着涂泠,怕是她就要倒下了。
涂嵩被夏榴刺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好在夏之柏拦下了他,被这么一打岔,涂嵩的火气奇迹般卸了下来。
墨潏阳和夏品香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没想到夏榴这么多年一直不待见涂泠和夏妍香还有这个原因。
站在角落里的杨锦没人关注,但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
涂泠清清白白的都能被夏榴理解为这样,要是杨锦的事被发现了……
杨锦都不敢想,要是夏榴有一天知道了那件事,会不会当场劈了她。
“夏榴,你无耻!”涂泠像是突然恢复了力气,悲愤地朝着夏榴大吼了一句。
涂泠的心已经被夏榴的话狠狠地碾碎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涂泠兢兢业业地处理着夏府的一切事务,钱财不够,她就拿自己的嫁妆来贴,孩子的教养怕跟不上,兄长亲自找人帮忙。
出门在外,哪一次不是她涂泠打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夏榴跟涂泠说,涂泠的一切都是个笑话!与自己的挚友来往,竟然会被丈夫怀疑是不当关系!
涂泠再怎么无所谓,再怎么不争,都是无用功!都是笑话罢了!
夏之柏一直都知道夏榴无耻,但是却也没想到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们不能对夏榴如何,因为那点子血缘!
他夏之柏是不在乎这个的,可是他在乎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涂泠是要和夏榴和离了,可是改变不了夏榴是夏妍香父亲的事实。
一旦传出去夏榴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夏妍香该如何处事?
若是家里只有这些也便罢了,偏偏垣王和落王都在,还有一个京兆尹。
再怎么冲动,也不能现在对夏榴动手。
夏之柏他们不能动夏榴,不代表墨潏尘也不能。
墨潏尘已经不打算继续等着墨潏阳的反应了。
要是再等下去,还不知夏榴会做出些什么惊破天的事来。
“依本王看,尚书大人怕是有些失心疯了,此话说出去,伤的可是尚书大人自己的脸面。”墨潏尘摇着扇子,眼睛轻轻瞥向夏榴。
“更何况,尚书大人可有证据?”
此话一出,夏榴才反应过来,他是怀疑涂泠背着他跟别人不清不楚,但是却一直都没有证据。
而且,这话现在让京兆尹听去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胡元倒是想说,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离开这个修罗场。
知道的太多,是会折寿的。
“尚书大人没有证据,本王倒是有些其他的有意思的东西,不知尚书大人是否有兴趣听本王说说?”墨潏尘收起了扇子,脸上的事不关己也褪了下去,留下的是两丝玩味。
夏榴不确定墨潏尘说的是什么,刚被浇灭了火焰的他只好假装恢复情绪转过身去。
夏榴的眼神与墨潏阳交汇,不动声色地交流了一下。
见夏榴不搭话,墨潏尘也没有恼火,耐心地稍等了一下,确定了夏榴不会回答,才又打开扇子。
“不知尚书大人可还记得,去年三月三前,三小姐被府里的贼人惊病了一场?大人在审问的时候本王刚巧来了,还顺带听了一耳朵?”
夏榴眉心一跳,该不会……
墨潏尘一边说,一边瞧着众人的脸色,显然,涂嵩夫妻二人一直不知道此事。
“本王当时还纳闷,为何当初那个贼人明明是个外男,进了三小姐的院子,要不是有夫人作证,怕是三小姐的名声都毁了,而尚书大人却并不想刨根问底。”
墨潏尘顿了顿,满意地捕捉到了夏榴眼里闪过的心虚和恐慌。
“后来是本王无礼,私下查了一下,原来是尚书大人与此事有关,所以才包庇贼人,不肯让本王继续往下查。”墨潏尘当初根本没查,但是却能猜得到那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的想法。
“所以,”墨潏尘的脸色和声色突然严肃起来,“尚书大人,您是故意把人放进傲妍轩,来坏了三小姐的名声的?”
涂泠又一次被夏榴的操作给狠狠击中了。
“你……说什么?什么……”涂泠强撑着问道,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却还是想要去到夏榴面前去好好问问。
涂嵩和夏之柏也如遭雷劈一般,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