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殿试的日子也已经过了,墨潏尘又给夏妍香悄悄送了信来。
夏妍香以出门逛街为借口,悄悄去了尚药堂。
进了之后,墨潏尘并没有来,夏妍香正有一些疑惑,王植从后面上来,对夏妍香道:“三小姐,殿下请您从后门出去,后门备好了马车,会带您去该去的地方。”
夏妍香狐疑地盯着王植,王植躬着身,没有抬头看她。
夏妍香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依言去了后门。
岸芷和玉葵看到她出来了,疑惑地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夏妍香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道:“走,去后门。”
到了后门,确实有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夏妍香回头,看了王植一眼,并没有问什么,直接上了马车。
岸芷和玉葵也跟着上了马车。
“小姐,这是为什么?”岸芷不解地问。
“有人安排我们去别的地方。”夏妍香闭上了眼,看起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玉葵并没有开口,她大概猜得到是谁。
夏妍香感觉到马车左拐右拐了好几次,似乎是在绕圈,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她就知道差不多到了。
果然,车夫敲了敲马车门:“贵人,到地方了。”
听到车夫的称呼,夏妍香并没有感觉到奇怪,毕竟她的出门本就是秘密的,更何况她是与落王殿下见面,又是谋划一些不可说的秘密,要是被人知道是个女子,更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她的日子和落王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夏妍香从马车上走下来,看到外面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车的右边是一堵墙,有一扇不起眼的门,除了那道门,似乎没有别的去处,夏妍香没有半分害怕的直接进去了。
岸芷和玉葵都有一些担心,本想叫住夏妍香,却无奈夏妍香已经走进去了,只好赶紧跟上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就像是乡下人家住的地方。
夏妍香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说马车走的并不远,怎么会走到这样一个院落呢?
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从容地走了进去。
走到走廊的尽头时,有一扇门开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守着,夏妍香停下来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逸竹和墨潏尘都在这里。
“三小姐。”逸竹转过身来向夏妍香行礼。
夏妍香微微颔首,然后行礼道:“臣女夏妍香,见过落王殿下。”
墨潏尘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然后道:“人,小王已经找到了,所以斗胆请三小姐来见一面。”
夏妍香点头,她也猜得到墨潏尘为什么要把她叫来这里。
不过墨潏尘又回过身去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是一顶帷帽:“三小姐身份特殊,还是不要让那人发现。”
夏妍香也理解,伸手接了过来戴上。
然后墨潏尘就带着她去了另外一间房。
刚走到房门外,夏妍香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皱眉对墨潏尘道:“落王殿下,宁可是对此人用了刑?”
墨潏尘装作无辜:“小王只是用了些非常手段而已。”
夏妍香真是无语,明明只需要把事情告诉别人就够了,他这一用刑不就表明那人是被逼迫的吗?
墨潏尘难得吃瘪,一时之间只好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墨潏尘推开了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其实倒也不重,只是夏妍香嗅觉太好,这股血腥味儿对她来说就很重了。
进去之后见到那人,身上白色的衣袍染上了血迹,脸上是一茬一茬的灰尘,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是胡乱不堪。
屋子里没有窗户,屋里的人仿佛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突然有人推开了门,阳光对他来说有些刺眼。
抬头一看,来人竟是落王殿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
杨凡勉强起了身。
“落王殿下有事找在下就直说,何必对在下用刑?”杨凡似乎很不服气,不过也是,他刚从贡院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拐来了这里,莫名其妙又被用了刑。
墨潏尘不以为意,其实他也没用什么刑,只是在刑罚上略施了一点手段,所以杨凡看起来才会受伤如此严重。
“杨公子见谅,本王只是迫不得已,不过本王为了弥补你,特意为你带来一个大好机会。”
杨凡才不相信墨潏尘,试问哪一个人能够相信莫名其妙对自己用刑的人?
“在下实在是不敢收受,只请落王殿下放在下一条生路。”
墨潏尘知道他会有怨言,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说法:“杨公子别生气,若是你知道了本王提供的机会,怕是只会更加高兴吧!”
杨凡有些怀疑,墨潏尘此人城府极深,能够在自己根基并不稳时与垣王分庭抗礼,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一直没有开口的夏妍香此时沉着声开了口:“杨公子不必怀疑,我们此行并不是想从杨公子身上得到什么,而是要给杨公子一个机会。”
听了两人都这样说,杨凡才算有些相信了:“什么机会?”
墨潏尘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夏妍香。
夏妍香会意,向杨凡那边走了几步,淡淡地道:“我们得到了当年工部侍郎被陷害的证据,可助你在皇上面前翻案。”
杨凡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当真?!”
夏妍香又道:“若无确凿证据,我们定是不会将你带来的。”
一提到这个杨凡就有一些气不打一处来:“在下刚从贡院出来,就被莫名其妙带在了这里,还被落王殿下用了刑,这位姑娘,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吗?”
夏妍香回过头去,隔着帷帽瞪了墨潏尘一眼,然后又转过头道:“此事确有误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证据我们必须得告诉你,算是为你们家翻身,也是帮了我们自己一把。”
杨凡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利用我罢了。”
夏妍香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也没有打算要骗他,很大方地承认道:“没错,只是此事做与不做,我们虽受益,却远远不止你们杨家受益的多,杨公子确定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