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念盯着自己不说话,包工头心里更加紧张:完了,惹了这尊大神,今天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那要不,之前给的一千万装修款,我再给您打个八折?”包工头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宋念发现对方居然是真的打算给自己送钱,她到底是个善良的人,说道:“那就算了,已经付给你的款就是你的。至于尾款,既然你想给我抹个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师老板果然爽快!”包工头带着弟兄们,扛着工具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一样。
宋念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头看向在冬风里微微晃动的柳怨童,“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他们怎么吓成这样?”
咔嚓咔嚓~
柳怨童缓缓转过身子,睁着无辜的黑葡萄眼,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只是尽到了一个元老级员工的职责。
宋念拍拍对方圆溜溜的光脑袋,赞赏道:“不错,小柳呀,今年年底我必须得给你评一个优秀员工称号!”
咔嚓~沙沙~
柳怨童像个木偶似的在空中跳跃旋转。
跟自己唯一的员工交流了一会儿感情,宋念推开道观卧室大门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的古色古香,清一色中式实木家具,就连床架都雕着精致的镂花。
不仅是家具,软装也已经全部到位,雕花大床上铺着清软的鹅绒被褥,一架屏风将卧室一分为二,旁边茶室里咕咕烧着热水,茶香四溢。
宋念满意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那施工队队长说他做的单子没一位老板说不好的,就冲这妥帖程度,满分一百分宋念都想给他打个一百五十分!
打了个响指,用祛尘咒祛尽新装修的异味,宋念钻进暖和的被窝里休息。
睡着之前,宋念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一千万装修费花的真值啊,那施工队真的赚钱吗?自己真是遇上好人了啊。
果然人间处处有真情。
华灯初上,华市房价最高的某别墅小区,胡欣藏身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窗前放着望远镜,窗户用窗帘遮掩的严严实实,只留出一条探出望远镜镜头的缝隙。
透过镜头,能看见十几米外的另一套别墅内的情景。
此时那边的客厅里,一个穿着暗红色真丝睡裙的苗条女人,正斜靠在真皮沙发上,嫩白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杯红酒。
杯中的液体猩红而黏腻,随着女人的轻微晃动在杯壁挂上一层暗红色的痕迹。
看见杯中液体的瞬间,胡欣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情,镜头后的胡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但客厅内的女人却好像见到了天底下最美味的玉液,琼鼻轻搁在杯沿,时不时陶醉地深吸一口。
就好像闻到了什么醉人的芬芳,她甚至迷离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是宛如瘾君子饱吸一顿毒品后的饕足。
随后,女人微张猩红的嘴唇,仿佛舍不得喝似的轻抿了一口杯中液体。
女人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整个人仿佛颅内高潮一般仰倒在沙发上,胸口急促的呼吸着。
几分钟后,等她缓过这阵劲头,女人又一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直到杯中液体尽数喝光。
喝完了还不满足,女人甚至伸出舌头仔细地将杯壁舔了一遍!
胡欣看的胃里翻滚,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吐,只得强迫自己继续观察。
谁也想不到,影视圈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双金影后、被众人誉为本世纪最温婉娴静的女明星的陶宛如,在没人的角落里竟如瘾君子一般渴求着这猩红液体。
等到杯壁的液体终于被舔食干净,陶宛如依依不舍地放下杯子,埋怨道:“才这么一点?压根不够喝啊。”
这场对胡欣的视觉折磨也终于落下帷幕。
黑暗中的胡欣松了口气,正打算收拾工具收工下班,却瞥见对面别墅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小西装套装的小男孩领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走了进去。
小男孩身上的校服明显有些旧了,衣角有一些线头露了出来,但是被洗的很干净,脸颊也肉嘟嘟的,白里透红,看得出来虽然家境清贫但被家人养的很好。
校服男孩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一进了屋子就四下打量,满脸的好奇,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时不时还回头冲小西装男孩“嘶嘶”几声。
胡欣这才意识到,校服小男孩似乎有些残疾,他好像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简单音节。
小西装男孩敷衍的点了点头,领着校服小男孩走到客厅中女人的面前,脆生生地说道:“妈,给你带的新货。”
女人坐直身子,恢复了外人面前一贯的高贵优雅身姿,她看了几眼校服小男孩,眉头一皱,说道:
“是个傻子?”
小西装男孩已经扔了书包,正坐在地板上打游戏。校服小男孩好奇地围上去也想要玩,却被小西装男孩不耐烦的推开。
“妈,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既要选择家庭困难的,这样少了孩子闹不出大动静;又要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这样口感好。我能给你拐回来一个就不错了。”
“您只是喝他的血又不是吸他的脑子,你管他是不是傻子?”
女人似乎接受了儿子的解释,勉强道:“那好吧。”
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甩给小西装男孩,“喏,新货的奖励。”
校服小男孩似乎有些疑惑,睁着大眼睛看看小西装男孩,又看看美艳的女人,“嘶嘶~什、么?”
然而现场没人理他,陶宛如自顾自对儿子说道:
“这个学校已经收了六个货了,学校那边也该起疑了。明天我让助理给你安排转学,去下一个学校找货。”
小男孩收了黑卡,嘟着嘴巴说道:“让你那助理给我找个好点的学校!就算不能去贵族学校,好歹也送我去私立的吧?”
“这些公办学校穷的一批,条件差到死,呆久了我身上都有一股穷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