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之前,柳怨童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我不喜欢零食。我更喜欢清静的环境、清新的空气,最好还要有人类的信仰之力。
这些你都不能给我,还总是让我干坏事,害得我浑身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讨到老婆。”
“呜呜呜~”
小柳怨童拉过一本作业簿,哭得稀里哗啦,又把华涟明天要交的作业哭湿了一本。
“我看那个小姐姐口袋里的猫精就很可爱,听说叫咪咪?连名字都这么乖巧,一定是个温油的女孩纸,如果能跟她做朋友就好了······”
睡过去的时候,黑乎乎的柳怨童还在想着心事。
下午是英语考试,华涟前面正好坐着三位室友。
监考老师一发下考卷,所有考生都在争分夺秒地阅览听力题。广播响起,考场里的考生们全都专心致志地听着耳麦里的声音。
唯独华涟,她甚至连听力耳麦都没带,一到考场就睡了过去。
直到睡到距离考试结束三十分钟的时候,柳怨童把她叫醒了。
华涟一指坐在在她前面的圆脸妹子,柳怨童会意,沿着桌脚避过监考老师的视线爬到了圆脸妹子的桌上。
圆脸妹子察觉到胳膊那里传来一阵阵凉意,心说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她就知道这场考试轮到自己贡献答案了。
柳怨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圆脸妹子的课桌前,对方已经认命地把答卷放在了它面前。
第一题是A,柳怨童朝着华涟伸出一根黑乎乎的手指头。
后面华涟早就做好了准备,正打算看清柳怨童伸出了几根手指时,只觉得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在自己鼻尖上拂过。
顿时鼻子里一阵痒意袭来,“啊切~”华涟重重打了个喷嚏。
柳怨童见华涟重重“点”了一下头,继续看第二题。
第二题是b,柳怨童朝上举出了两根手指。
华涟揉着鼻子看去,在第一道题里勾选了b。
第三题,柳怨童举起了四根手指。
“啊切~”华涟鼻子又痒了,顺理成章地在第二题里勾上了第四题的答案······
等选择题快选完的时候,监考老师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华涟身边轻声问道:“同学,你是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华涟此刻的鼻子已经通红,脑门嗡嗡的,嗓子更是因为剧烈而频繁的喷嚏已经沙哑了。她趴在桌子上挥挥手,“老丝,我哞事。我还棱继续考!”
等老师走开,华涟捂着鼻子召回了柳怨童。
她算是明白了,这喷嚏是只要自己一抬头就会发作,只要自己不抬头就不会打喷嚏。
好在她参加考试本来就是重在参与,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让柳怨童代替自己考。
把笔交到柳怨童手里,让它替自己写,华涟自己趴在桌子上闭眼继续休息。
柳怨童两只小爪子抱住笔,正打算继续往下写,突然发现主人填的跟自己看到的正确答案没一题一样。
它任劳任怨地抱起橡皮擦准备修改答案,余光却瞟见一根熟悉的猫毛飞过。
柳怨童黑葡萄似的眼眸里闪过惊喜,是它心上喵的毛!
咪咪,我来啦!?(^_-)
当下柳怨童哪里还顾得上考试,扔了橡皮擦跳下桌子就朝着猫毛飘走的方向追去······
叮铃铃~
考试时间结束,华涟揉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几乎全白的答卷······
夕阳要坠不坠挂在山头,华涟一脸阴沉地在学校小树林里找到了正和猫毛扑落叶玩的柳怨童。
咔嚓!
飞舞的猫毛被华涟一脚踩进了烂树叶里,华涟咬牙切齿地说道:“小鬼,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深山里捞出来的?”
柳怨童可惜地看着华涟脚底下的猫毛如一缕雾气消散,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惹主人生气了。
一双小黑手背在身后,可怜兮兮的低着头。
正在一人一娃僵持之际,小树林外面的林荫小道上传来几声谈话声,听声音赫然就是华涟的三个室友。
圆脸妹子一脸兴奋,在华涟面前常年耷拉着的眉毛此刻飞扬着,“我说你们刚才没看到华涟那张脸真的是可惜了。”
长发妹子好奇地问道:“看到什么了?我只看到她考试一结束就跑出去了,都没等到老师来收试卷。”
圆脸妹子:“我就坐她前面,我看到她英语试卷三分之二都是空白的!这下好了,她铁定不合格。”
短发妹子:“不会吧?她不是有那个厉害的娃娃吗?上午语文考试就是派娃娃来抄我的答卷了。英语考试她居然没看你的?你的英语成绩可是全系数一数二的啊。”
圆脸妹子翻了个白眼:“怎么没看!我那会儿刚填好答题卡,还没来得及检查,那个娃娃就来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华涟和娃娃对答案的时候一直在打喷嚏,后来对到一半就让娃娃回去了。”
“估计是打喷嚏打得受不了了吧。活该,谁让她总是欺负我们!肯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长发妹子恍然大悟:“打喷嚏这个声音我倒是听到了,原来是她啊。听说她还打算申请下学期的奖学金,这下英语挂科铁定没门了。”
圆脸妹子:“这就叫老天开眼,她靠着抄我们的卷子已经拿了三年的奖学金了,还不满足吗?”
长发妹子脸色难看:“别提了,凭什么我们天天认真学习,最后还要帮她作弊拿奖学金?真是够憋屈的。”
短发妹子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高人呢?不过我们马上就大三结束了,只要再熬一年就能解脱了。”
圆脸妹子:“乐观点,应该是只需要再熬半年,大四下半年就能以实习为由申请住在校外了。我反正不管有没有拿到实习oFFER都要申请校外居住!”
“我也是!我宁愿拿出工资的三分之二租房!”
“我也是!真的受够了!”
小树林里,华涟就像拎着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拎着柳怨童的一只胳膊,静静听着外面室友的话,浑身止不住地低气压往外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