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勇骄傲地点头:“对吧?卖车的中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这真是运气好,碰上了这辆车,跟新车也差不多了!”
宋念突然问道:“你开这车的时候,不觉得挤吗?”
一人一鬼挤在驾驶座上,争相抢着汽车的驾驶权,宋念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热闹。
陈晓勇挠挠头,“没啊,我一个司机再加三个乘客,刚好四个人,没超载!”
“对了,”陈晓勇想起了什么,“就是这车子有一个问题,我跑了几次高速,每次想要加速超车的时候,只要速度超过150码,立马就加不上去了。”
“搞得我开高速每次都在慢车道,不过想想也不是大事,慢点也有慢点的好处,至少不会有超速罚单!”
宋念同意道:“可不是嘛。”
车上还载着一个因为超速出车祸身亡的死鬼,对方一直处于生前最恐怖的时刻,一看陈晓勇速度提上去了,可不得把车速降下来。
宋念敲了敲车顶,驾驶位上假装自己是土豆的某鬼魂浑身一个激灵。他这才感受到宋念的气息,顿时就像猎物察觉到了天敌,在车里不断地冲撞,想要逃出来。
好不容易从距离宋念最远的车窗里钻出来,闷头就往天上飞,却发现自己压根离不开车子3米远。
宋念就看着这鬼魂跟放风筝似的在距离汽车3米为圆心的地方不停地飞舞······
“咳咳!”宋念咳了一声,顿时那鬼魂就跟被定了定身咒一样,浑身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宋念又敲了敲车顶,“下来吧。”
鬼魂乖顺地飘下来,跪在车顶。
滴滴答答——
是鬼魂开瓢的脑袋里流出来的红的黄的白的液体。
虽然知道这都是鬼魂具象化的东西,现实中压根不存在,但是宋念还是挪了挪位置防止这些液体沾到自己身上。
陈晓勇奇怪地问道:“宋念姐姐,你在跟谁说话?”
小西稚声稚气地说道:“宋念姐姐是最厉害的大师,你说她在跟谁说话?”
“我擦!”陈晓勇抱着小北往后退了无数步,“你、你别吓我!我这车有问题?”
宋念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了一个地址,交给陈晓勇。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人想搭顺风车赶去见他母亲。”
“你把车开到这个地方,他自己就会离开。”
陈晓勇接过便签纸:“这不是——”
没错,宋念写下的地址就是本地的一处墓地。
跪在车顶的亡魂生前正是因为赶着要去医院见病重的母亲最后一面,不自觉在高速上超速,造成车祸,自然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只要陈晓勇载着他去母亲埋葬的目的地,他自然就会离去。
陈晓勇将便签纸贴在汽车台子上,一抬眼就能看见,又把三个西南北小孩抱上汽车。
在知晓了事情经过后,陈晓勇一点都不怕了。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十分渴望父母与子女之间无私的感情,听说了对方是为了见母亲最后一面才出事的,心里只有惋惜。
汽车发动,陈晓勇雄赳赳气昂昂地喊了一声:“出发!”
95成新的二手汽车迎着夕阳开向市郊,跪在车顶的亡魂被风一吹又飞向了半空,这下真成了一只风筝了。
亡魂在半空中朝宋念感激地点点头,随即调转目光看向墓地的方向······
真正进入考试周的时候,校园里的气氛反而没有复习期间那么紧张。宋念那三个住在图书馆的室友也终于出现在了寝室。
这天考完两门专业课,四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半道上宋念接到了辅导员电话,称有一对夫妻找她,让她速去办公室。
宋念推开门,正看见袁芳的父母绘声绘色地对辅导员讲述自己如何帮助袁芳教训凶手,又是如何法力无边让女儿与自己在梦中见面。
看见宋念进来,辅导员松了一口气,她担心宋念再不来,自己那科学主义价值观就岌岌可危了。
还不等辅导员给宋念介绍,袁父袁母直接跪在了宋念面前!
辅导员下巴都掉下来了,看宋念的眼神就跟看邪教组织头头一样。
更别提后边袁母还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面锦旗,上书“神机妙算、惩恶扬善”八个大字。辅导员看宋念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好不容易送走感激涕零的袁父袁母,看着辅导员欲言又止的表情,宋念指天发誓,“老师,我绝对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被老师叮嘱(敲打)了几句后,宋念终于脱身去食堂。
这会儿食堂每个窗口前面都排了长队,好在室友们排着的队伍就快到了。
“宋大师,这边!”叶芸老远就看见了宋念,挥着双手喊她过去。
宋念眼尖地看见,排在叶芸后面的几个学生听见“大师”俩字后全都脸色一白。
宋念走到叶芸身后站进队伍里,后面三个女生的脸更白了,宋念余光瞥见她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走开了。
后面排着的学生问道:“哎,同学,你们不排了吗?马上就要到了啊。”
现在是饭点,正是人多的时候,这会儿走开要等到再排到就知道什么时候了。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回道:“排什么排,命重要还是饭重要啊。”
另外两个女生立马一脸紧张地盯着宋念,其中一个还欲盖弥彰地去捂说话女生的嘴。被捂住嘴的女生一脸愤怒的表情盯着宋念。
跟她同行的女生忙向宋念道歉,“不好意思,我同学脑子不好使,您别介意。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拖着那女生离开了。
苏玉姗奇怪地说道:“这三个人搞什么?奇奇怪怪的。”
宁烟霞:“管她们呢,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背两个单词,下午要考英语。”
叶芸毕竟是留学一年的人,在学校里人脉广,她说道:“那三个人我有印象,好像是大三的学姐。”
“听说,”叶芸压低声音说道:“她们寝室也有一个会玄学的大师。”
“我当初也是病急乱投医,曾经去请过那位大师,不过她居然没看出来我八字有问题,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后来我就没理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