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要去敲校长的门,可是丁助理制止了她,“袁老师,有些事就没必要点破了,保留一点神秘感不好吗?凡事都要弄个一清二楚,只会害了你。”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这种行事作风现在已经害了你了。哈哈哈。”
几个人在门口吵吵闹闹,但是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始终紧闭着。
袁芳恍恍惚惚地朝前走,身后,教导主任和丁助理肆无忌惮地聊天。
教导主任:“丁助理,这次的计划能这么成功,少不了你在校长耳边的帮忙。
昨天祝总给我带了两箱茅台,还有一个池子的波龙,今晚我做东,丁助理一定要赏脸过来啊。”
丁助理:“主任说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那咱们晚上见!”
······
袁芳独自一人来到了初三(7)班的教室,里面空无一人。据说该班所有的学生都或多或少地得了“心理创伤后遗症”,正被安置在高级疗养院里接受治疗。
而这病的罪魁祸首,就是袁芳。
袁芳掏出手机,一个个地给自己的学生家长打电话。不出意料,没有一个接通。
袁芳扔了手机,站在讲台前,看着空荡荡的教室,讽刺地笑了笑。
想想自己两年前被招进这所学校时的欣喜,想想这两年自己被评为优秀教师的兴奋,想想当初励志当一名人民教师的荣耀感,袁芳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是我太傻,我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妄想拯救这帮天之骄子?”
“原来所有人都把我当做一个傻子,只有我一个人还以为自己很清高。”
······
袁芳精神恍惚,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了教室后面。这里有一个杂物柜,里面放着一些体育课要用到的器材。
袁芳从里面拿出了一捆绳子,来到祝宇光的座位旁。
一根绳子被甩上了挂灯,一个绳圈被套进了袁芳的脖子······
*
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一切都如水波般缓缓隐去。面前再度恢复了现实中破败的场景。
宋念久久没有说话。
袁芳贴着宋念的耳边说道:“你也觉得我很惨是吗”
宋念:“不是惨,是蠢!”
袁芳满脸怒容,好不容易平息的怨气一下子暴涨。教室里窗帘和纸屑飘飞,就连课桌都开始哗啦啦地晃动。
袁芳眼里泣出血来,阴狠地说道:“你不是我妈妈叫来的?你也是那些人一起的!”
噼啪!
一条手腕粗的上吊绳迎面劈来,直朝着宋念的位置飞来,如果被这根绳子劈到,不死也半残。
但绳子劈了一个空,明明已经劈在了宋念身上,但是袁芳眼睁睁看着宋念的身影飘散,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哪里?别想跑!伤了我的人一个也别想跑!”袁芳在教室里怒吼。
“这就对了嘛,被人伤了就狠狠打回去,躲起来上吊算什么。”宋念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
袁芳扭头一看,宋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讲坛后面,察觉到袁芳的视线,宋念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真正的仇人来了。”
教室外面,传来了几道声音。
祝宇光:“都给我找!老子亲眼看见她进了这栋教学楼。敢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子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几个小弟也是斗志昂扬:“光哥牛逼,这婊子不知好歹,让兄弟几个教训教训就老实了。”
其中又有人担忧地问道:“那个,光哥,这栋楼就是之前那个蠢蛋老师出事的楼啊,要不咱们别进去了,就守在出口等她出来。”
祝宇光冷冷瞥了他一眼,身边有人会意,一个暴栗敲在说话的人脑袋上,“你个小瘪三,没胆量就别跟着光哥混!”
“人死都死了,你怕什么?怕她变成鬼出来找你啊?”
“没死就那个怂样了,死后你还指望她变成厉鬼?她要是敢出来,咱光哥吹口气就能把她吹散咯。”
一伙人吵吵闹闹,很快就到了初三(7)班门口。
门内,真变成厉鬼的袁芳就贴门站着,只要外面的人一打开教室门,就能和她来个亲密的贴脸。
门外,先前还牛气哄哄的几人站在门前不动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鼓起勇气开门。
离祝宇光最近的一个小弟,招呼先前被他敲了脑袋的那个人过来,“你!对,就是你。”
“你好像是最近才加入我们团队的吧?现在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来,把这门给我们开了。”
被点名的那人自从进入这栋教学楼以后就浑身凉飕飕的,总感觉在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正被什么东西盯着。
这会儿听见自己被点名了,哭丧着脸说道:“李哥,我是真不行!听我说,这里不对劲啊,你们没感觉有人盯着咱们吗?”
某种意义上他说对了,因为门板后面,一双血红的鬼眼正透过门板看着他们。
李利又是一个暴栗敲在他脑袋上,骂道:“出息!就你这怂样还想攀上我们光哥的高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能开就开,不能开就滚!”
“连扇门都打不开的话,光哥身边不需要你这种怂货!”
那人深呼吸几口气,最终还是想攀高枝的欲望占了上风。他在众人的视线中走上前来,一只手搭上了门把。
入手的触感冰凉刺骨,仿佛手心里的根本不是实木门锁把,而是一根冰块!小弟被冰的一个哆嗦。
站在这里,那种被紧紧盯住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第六感在疯狂叫嚣,让他赶紧离开。
见他半天不动,被围在人群中心的祝宇光不耐地“啧”了一声。
李利立马一脚踹在那小弟屁股上,将他整个人踹得趴在了门上。
门板和门把手一样冰凉刺骨,小弟只感觉自己扑在了一块千年寒冰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越发觉得里面不对劲,他是最近才转学进来的,上学之前老爸千叮嘱万叮嘱要他跟初三的祝宇光搭上关系,这才不情不愿地追在这帮人屁股后面。
否则他从小也算是一个小富二代,何曾这么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