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忙拉住郭帅,“喂,不买就不买,你别发疯!”
郭帅挣开雷明的手:“傻小子你别拉我,你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指望我补贴呢?难道你想我们两个人一起喝西北风吗?”
雷明一听心说也对,如果郭帅也花了钱,那他们两个铁定要喝西北风了。想了想,雷明不舍地说道:“既然大师都说了你更加需要,要不这张符先放你家里。”
郭帅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雷明的额头,“傻小子,你是魔怔了吗?这姑娘摆明了想赚我们的钱,你还真信了?”
雷明:“可是······”
郭帅像挥苍蝇似的挥挥手,学着雷明先前的语气说道:“可是这位大师很灵!”
“雷明,我都听你说了一路了。这种就是营销做得好,你自己就是学市场营销的,怎么就看不破呢?”
雷明:“可是这位大师是真的会算命啊。你忘了咱们华市租房大群里,好几个人都是出租屋出了怪事在这里解决的?”
郭帅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跟某位肥羊交流。
这时,宋念开口了:“郭帅是吧?你人中发黑、鼻梁现青筋、看样子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而且是见血的那种大霉,建议你要么现在买一张镇宅符,要么马上搬家。”
雷明一脸紧张,“帅啊,这可怎么办?要不你最近就去住我那吧?我那虽然是群租房,但是两个大男人好歹安全些。”
郭帅的白眼都已经翻累了,“我说这位大师,你咋不说我印堂发黑必有大难呢?你们这帮人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套说辞,我都会背了。要不要我也在你身边支个摊算命啊?”
宋念点点头同意道:“嗯,你的印堂确实挺黑的。”
“你!”郭帅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倒是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雷明见郭帅气得都快打起来了,忙把他拉走,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冲宋念道歉:“大师,对不住啊!他就是这种人,大学的时候被初恋骗钱骗身,导致有些ptsd。”
“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千万别放心上!”
等被拖出去几百米远,郭帅狠狠将自己被扯到胳膊的衣服从雷明手里解救出来,看着雷明跟宝贝似的将买到手的符纸收好,骂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读书的时候脑子也挺好使的啊,怎么现在这么容易被骗?”
“两千块啊,够你交一个月的房租了!”
雷明收好符纸,拍拍郭帅的肩膀,“帅啊,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两千块买个安心,我觉得挺值的。”
郭帅哼了一声,撇下雷明大步往前走,“等你下个月吃糠咽菜的时候,再来说值不值吧。”
雷明忙赶上去,“帅啊,刚才大师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她说你近期有危险,要马上搬家!”
“你干脆就别回去了,今晚就去我那住!”
郭帅反身倒退着往后走:“住你那?住你那六个平米的隔断间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恶不恶心啊?”
”我自己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不知道有多爽!”
“当初让你来我那小区租房子,你不要,后悔吧?”
雷明挠了挠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租的那个小区谁都可以进去,也没个门卫,不太安全。”
郭帅:“哟哟哟,你谁啊你,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跟我说不安全?你还能不能再娘一点?”
雷明也觉得自己有点怂,但还是说道:“这是两码事,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没错。”
“哎,帅啊,你真不去我那里住一晚啊?我这心里总七上八下的。”
郭帅:“不去!不去!你要我说几遍啊。好了,地铁要来了,我先走了。”地铁门在两人面前左右打开,郭帅率先走了进去。
雷明站在原地大声说道:“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点。晚上听见敲门声先别忙着开门,一定要记得先确认外面人的身份!“
”哐当!”地铁门关上,郭帅隔着玻璃门朝他挥挥手,用口型说道:“知道了,老妈子!”
雷明苦笑:“你小子,可别真出事啊。”
等这趟地铁走了,雷明才转身走向另一面的地铁站台,他和郭帅租住的地方刚好是反方向。
*
当天晚上,郭帅照例打完两把游戏睡觉。
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水滴声,他以为是外面又下雨了,没当回事,翻了个身继续睡。
但是那水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甚至到最后他觉得水珠都滴到了自己脸上,搞得他脸上冰凉湿冷的一片。同时他觉得被窝越睡越冷,就好像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下子,就算郭帅睡眠质量再好,也被吵醒了。
他躺在黑暗中暗骂了一声,“操,华市不是出了名的气候干燥吗?怎么这雨滴滴答答下个没完了!都快赶上南方的黄梅雨了!”
刚说完,又是一声“嘀嗒”声,雨水直接滴进了郭帅的嘴里。
郭帅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是吧?这公寓虽然老了点,但也不至于漏水吧?我这也不是顶楼啊?”
“嘀嗒!”又是一滴水珠滴进了郭帅的嘴巴,他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呸呸呸!”郭帅气得从床上坐起来,“没完了是吧,话说这雨水好腥啊,一股子铁锈味,到底是从哪个水管漏出来的啊?特么的简直跟······”
话还没说完,黑暗中的郭帅只觉得浑身发冷,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他想起来这雨水的味道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了。
当年他读初中那会儿,人很皮,体育课的时候从高的地方跳下来,结果摔跤了,当场摔断两颗牙齿,糊了满嘴的血。
当时嘴巴里的血腥味,特么就是现在自己嘴巴里的味道!
“我靠!我真的靠了!”郭帅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摸黑打开了房间里的电灯。
“次啦啦~”老旧的电灯闪了几闪,才终于慢悠悠地亮起来。
郭帅看着自己的床,脸上出现一种极其恐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