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念系在钓鱼线上的小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场所,一改之前的蔫头耷脑,横冲直撞就往祠堂里冲。
从苏玉姗和宁烟霞的角度,就是宋念手中的枯树枝钓鱼线突然往前绷直,直直地连向祠堂大门。
苏玉姗:“我滴乖乖!宋念,你这根钓鱼竿原来还有自动导航功能!”
说话间,宁烟霞已经独自走上大门口敲门,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玉姗问道:“烟霞,是不是你们祭司不在家啊?”
宁烟霞失望地走下台阶,“祭司一向呆在里面不出来的。他一般不跟村里的人接触,只要他不想开门,就算村长来了也没用。”
“估计是祭司不希望我们打扰他。”
钓鱼线上的小鬼已经从大门缝隙里挤进去了,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只有一两公分左右,这小鬼为了摆脱宋念,硬是把自己的身子往这狭窄的缝隙里挤。
脑袋都被挤成了8字形。
苏玉姗问道:“宋念,祭司不想见我们,那我们回去吧。”
宋念抽回手中的枯树枝,刚成功把小脑袋挤进门里面的小鬼又被无情的拖了出来。
宋念:“可能是祭司年纪大了没听见,我们动静大一些,就能出来了。”
说完,宋念将枯树枝往围栏上方一甩,钓鱼线带着小鬼“嗖!”地飞进了祠堂。
小鬼:!!!
不管了,能进来就好。
小鬼借着钓鱼线的力量终于成功趴到了祠堂的玻璃窗上,里面是自己熟悉的场景,小鬼做出各种动作吸引屋内东西的注意。
院子外,苏玉姗还在问:“大动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宋念估摸着鱼饵也差不多了,说道:“不用,马上就有动静了。”
说完,又将手中好的枯树枝往后一甩,院子另一头,被系在钓鱼线上的小鬼刚成功与屋内的同胞们连上线,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祠堂越来越远。
“哐当!”
“哐当!”
……
里头不断传来瓦罐破碎的声音。
宋念清晰的看到,原本绳子上只系着一只小鬼,这会儿挂着一串小鬼飞出来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不多不少刚好七只小鬼整整齐齐一只抱着一只被钓鱼线拽着飞了出来。
嗯,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娃。
娃儿被偷,估摸着爷爷马上就要出场了。
果然,下一刻,院子厚重的铁皮“吱呀”打开了。
一个头上缠着民族花纹头巾的老人怒气冲冲站在门内,“是谁在外面捣乱!”
宋念右手又是一挥,挂着七颗葫芦娃的钓鱼绳朝祭司飞去,一串小鬼们热情地飞向爷爷的怀抱。
“爷爷!爷爷……”
祭司忙伸手将迎面飞来的一串小鬼接住。
宋念手一抬,绳子又被拉回来。
被系着的倒霉小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爷爷越来越远,它已经麻了。
祭司看着钓鱼线上的小鬼越飞越远,终于意识到走丢的小鬼是被宋念抓走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来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有苏玉姗和宁烟霞两个普通人在场,祭司不敢直接说出自己丢的东西是小鬼。
宋念却无所谓,“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什么东西?你倒是说清楚啊?”
宁烟霞看不得好友被污蔑,忙替宋念说话:“祭司大人,这是我的同学,我们前天晚上才回来。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没来过祠堂,她不可能会偷您的东西的!”
苏玉姗也搭腔道:“就是啊,这位大爷,说话要讲究证据,您可不能空口无凭的就造谣别人偷东西。”
祭司看着被宋念像放风筝似的把自己的小鬼甩在空中抛来抛去,心头火起:“还说没有!就在她手里!快还给我!”
宁烟霞看着宋念手中平平无奇的一根枯树枝,说道:“她手里只有一根枯树枝,祭司大人,您连这个也要吗?”
“您想要的话,我让我阿爸明天去山上给您砍一筐来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您快别说了,不就是一根树枝嘛,也真好意思开口要。
祭司气得像头牛,哼哧哼哧喘个不停,“我就要她那根!宁家二丫头,你去把那根树枝给我拿过来。”
宁烟霞:······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村里的祭司脸皮这么厚呢,连别人手里的枯树枝也要抢。
宋念收起钓鱼线,主动说道:“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给你送进去。”
说着抬腿就往院子里走。
祭司慌了,“你干什么?这里是祠堂,你一个外人没资格进来!”
同时指挥身上其余六只小鬼阻挡她们。
宋念状似无意,走在苏玉姗和宁烟霞前面,一脚一个踢飞当先冲过来的小鬼。又对剩下的四只小鬼晃了晃手中的枯树枝,被拴在枯树枝上的倒霉小鬼已经被晃吐了,一脸土色地挂在枯树枝上。
其余的小鬼们怕了,乖乖让出了位置。
祭司气急败坏,“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们赶出去!”
宁烟霞:“祭司大人,您在跟谁说话?”
苏玉姗拉着她往里头走,“别管他,估计是年纪大了头脑不灵清了。”
祭司:······
进了祠堂的天井,里面比外面更加阴冷。
高高的围栏好像把太阳光都一并遮挡了,里面光线灰暗,冷风阵阵,风儿裹挟着一阵阵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只往人耳朵里钻。
苏玉姗裹紧了外套,“怎么这里的风跟鬼哭狼嚎似的。”
宋念瞥她一眼,“还真被你说中了,这还真就是鬼哭狼嚎。”
以她的视线看过去,祠堂狭窄的窗户里,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几个外来闯入者。
这些眼睛的主人各个身材矮小,有的甚至连手脚都没有长成型,和钓鱼线上拴着的小鬼如出一辙。
“砰!”院子的大门在三人身后狠狠关上。
祭司阴沉着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走进来,声音阴冷无比,“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倒是硬要闯!”
“今天可是你们自己找死的,等会儿下了地狱可别怪我!”
宁烟霞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祭司,问道:“祭司大人,您在说什么?不就是进了祠堂吗?什么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