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大师兄好厉害!”
宁凌月和阮茵茵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宁凌月沉默了半晌,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大师兄心智成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来担心。
宁熹元靠在躺椅上,主打一个,一有时间就要给自己找到休息的机会。
剑光摇曳,在昏暗的环境之中颇为晃眼。
惹得不少弟子阵阵叫好。
对于秦晔这样的大乘期修为,矿山里的试炼都是小菜一碟。
不然宗门也不会放心让秦晔带队。
很快聚集上来的蜥蜴都被击退。
秦晔拿到半山上的灵芝毫无悬念。
就在此时,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魔气乍现。
灵芝在秦晔面前消失了!
“宴!”
阮茵茵盯着那边魔族一行人,大叫一个字之后躲到了宁熹元身后。
算了。
这种要和疯子打交道的时候,还是低调点儿好。
于是阮茵茵扒拉着宁熹元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藏在宁熹元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义正言辞的指责:“你...你怎么能抢人东西呢!”
那些巨蜥明明都是大师兄一个人赶走的,他们魔族...趁人之危!小人!
果然,话音刚落。
阮茵茵就觉得四周有杀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怎么就越来越冷了?
少年一身白衣,从黑暗中走来。
不染纤尘,皎皎如月。
脸上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沉醉,想要亲近。
然后莫名其妙的自惭形秽。
阮茵茵有一瞬间的呆滞。
宴祁安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名声在外。
实在想象不出来...
按照她的想象,应该是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才对。
“七殿下,这是何意!”
秦晔摁着手中的佩剑,目光越来越冷。
先是拦路不退。
现在就公然抢夺他们的东西。
频频挑衅,难不成魔族真有了什么别的心思!
宴祁安轻笑了声,淡然开口:“这是我的东西。”
“旁边石壁有我魔族的标记。”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少年走近,众人却还在为这副样貌吃惊哑然。
这...
看起来浑身都是正义。
真不像魔族中人。
宁熹元嗤笑了声。
人前倒是人模狗样的。
秦晔抬头,那片紫色的矿石上果然有魔族印记。
同宴祁安少年的魔气同出一脉。
但那又如何。
“逼退蜥蜴的人是我。”秦晔冷哼一声,“若是拿不到手,就算将整个矿山印上你的印记都没用。”
宴祁安唇角仍旧上扬,看秦晔的眼神并不如何尖锐讥诮。
带了些无可奈何:“秦道友的意思是...”
“我不行?”
秦晔扬起下巴,举剑示意:“那便公平竞争。”
十九岁的少年能有如何惊天修为?
不过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罢了。
宁熹元摇头叹息.
秦晔也真是...
无能愚蠢,眼光又差。
流云宗那群高层脑子都有问题吗?
宁凌月扭头时,宁熹元已经美美躺下,双眼紧闭,对于即将发生的比试丝毫不感兴趣。
她心底咯噔一声。
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想提醒秦晔小心。
却发现秦晔正在同阮茵茵说话:“师妹且看好了。”
阮茵茵:“师兄加油!”
宁凌月:“......”
算了。
其实她也没有很想提醒。
宴祁安抬手,身后跟着的魔族迅速退后,空出了大片土地。
秦晔沉着脸,提剑就上。
哪里有修士不厌恶魔族。
两族之间,积怨已久,他连出手都带着些狠意。
秦晔剑法精湛。
快自不必说。
于单一中孕育出无穷无尽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胜利似乎就在这些出其不意的微小变换之中。
但秦晔捕捉不到。
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但少年始终游刃有余。
“铛!”
“铛!”
长剑和短剑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来有往,但不难看出,胜利的节奏掌握在眼前的手中。
少年实在太过随意淡然。
让人有一种哪怕秦晔拼尽全力也碰不到他衣角的错觉。
秦尘越打越心惊。
明明他的剑法有千百种变化,明明宴祁安根本无法预料他的剑招。
但次次都能从容应对。
这是后发制人。
需要更强的天赋和实力。
天赋人无法决定,但实力...
秦晔想不明白,十九岁的年纪,能有多强?!
他像是关在笼子里的蛐蛐被人逗弄,却无法主动停止这场必输的比试。
少年的招式光明磊落。
正因如此,才更衬的秦晔无能。
明明能很快就能赢了他,为什么还要如此?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对上季云清。
季云清是有意羞辱他。
那宴祁安呢?
他们无冤无仇,甚至没有竞争关系......
当然有竞争关系。
和宁宁有竞争少宗主的关系。
只是...这种废物都能和宁宁竞争,实在是让人烦躁。
宴祁安一剑将秦晔甩飞的时候,温和的笑了声。
“流云宗,也不过如此。”
谪仙般的脸,清贵的气质。
说出这话,才更让人抓狂。
谁说他们流云宗不过如此?
“别得意!”
内门弟子中,不知道谁先叫了这么一句。
大家迅速从低迷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对啊,别得意!
他们还有宁师姐!
宁师姐可是连青云境都能吊打的存在。
区区一个魔族,不在话下。
望着这副场面,宴祁安笑而不语。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闭目养神的宁熹元:???
不是...她又不要灵芝,干嘛叫她。
更何况,按照她所想,灵芝这种好东西自然应该给宴祁安。
总不能给秦晔吧?
“大小姐!”
“出手吧!”
阮茵茵一个箭步窜到宁熹元面前,神情郑重。
事关流云宗的声誉,一定得拼尽全力才行。
宁熹元:“......”
她沉默着望阮茵茵,阮茵茵点点头:“对,没错!”
“大小姐一定能打的他们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宁凌月沉吟了声,也看向宁熹元:“师妹...”
宁熹元是被呼声推到宴祁安面前的。
她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头疼不已。
啧。
要怎样放水才能不着痕迹输给宴祁安?
她真难。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