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沈之栎的视线,“阿凛”看了他一眼,又厌烦地转了回去。
容今和祝颂年赢了,节目组奖励他们一顿大餐,不用像其他嘉宾那样自己做晚饭。
节目组准备的晚饭全是大鱼大肉,容今不吃海鲜,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些美食上面。
直播关掉后,他找到了一位工作人员,这位工作人员正好是第一个戴花环的男生,容今问对方:“你认识阿凛的扮演者吗?”
男生结结巴巴道:“认、认识,他叫江遂云,似乎和、和闻导有关系。”
江遂云,和江言琛一个姓氏,容今很难不多想。
在他走神的时候,江遂云无声走到他身后,懒洋洋地说:“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本人。”
容今被他吓了一跳,尴尬地说:“我就是随口一问。”
临走时,容今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认识江言琛吗?”
乍然听见这个名字,江遂云新奇道:“你还认识我哥啊。”
“也对,毕竟是顾家少爷。”江遂云自言自语。
在他说出“顾家少爷”时,容今放下心来。
只要江遂云没有把他和江容今想到一块,那就没什么事。
再说他指不定能活几天呢,或许明天他就走完剧情离开本世界了。
江遂云其实一直在观察容今的反应,他那一点放下心的表情被江遂云看得一清二楚。
江遂云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他的眼神变得微妙。
“顾老师,我要去工作了,再见。”
江遂云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给他的堂哥江言琛发了条信息。
江遂云:[你那个小情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言琛:[干什么?]
江遂云:[随口问问。]
江言琛:[他叫江容今,他不是我的小情人,是我的爱人。]
江遂云轻蔑一笑:“啧,狗屁爱人,两情相悦才叫爱人。”
江遂云:[有照片吗,发来看看]
江言琛:[你要他的照片做什么?]
江遂云敷衍回复:[好奇。]
过了良久,江言琛还是把照片发过来了。
看着照片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江遂云对这位顾容今更好奇了。
他也不在意江言琛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反正这座荒岛再过几天就会失去信号,江言琛找不到的。
容今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还在问系统江遂云的事情。
“七七,江遂云和剧情有关系吗?”
许久不怎么主动说话的0517回答:【有,但不多,在后期未发生的剧情里。】
“哦哦。”
后期的剧情和他这个小炮灰没什么关系,容今也就没放在心上。
晚上和祝颂年一起吃完大餐,他找了个机会问:“颂年,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祝颂年反问道:“容容为什么这样问?”
容今小声地说出了在山洞里看到尸体的事。
祝颂年听完神色没什么变化,“我昨天遇到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我和陌秋白不小心走到了红线外,不幸走散了。”
容今上次也是跟着陌秋白才走到红线外的,他对陌秋白的疑虑更重了。
“颂年,然后呢?”
祝颂年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脖子右侧的一道伤痕。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黑衣男人,他一句话没说,持着刀攻击我,幸好我躲得快,不然恐怕……”
容今见到的也是黑衣男人,他觉得祝颂年见到的那个人和他见到的是同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和陌秋白一伙的,说不定就是陌秋白本人。
祝颂年看到他沉思的表情,问道:“容容,你想到了什么吗?”
容今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揪住衣角,犹豫不决地看了看祝颂年。
祝颂年贴心地说:“容容不想说可以不说。”
容今不再纠结,向祝颂年叙述了躲猫猫那天的所有经历。
祝颂年比他聪明,说不准对方能猜出那个黑衣男人是谁。
祝颂年听他讲述完,说:“容容今晚要不和我住一起吧,既然我们都被那个黑衣男人盯上了,住在一起安全点。”
容今说:“好啊,那我等会下来找你。”
容今上楼换了件睡衣,抱上小猫抱枕准备去找祝颂年,却在走廊偶遇了闻慈。
闻慈仔细地打量着他,问道:“容容,你要去哪里?”
容今没有防备地说:“我去楼下找颂年,一个人睡有点害怕。”
闻慈的眼底多了一丝阴郁,“容容为什么要找祝颂年呢?”
自从知道邪神的狂热信徒不止一个,容今谁也不太相信,便随意编了个理由。
闻慈没有强行挽留他,叮嘱道:“容容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祝老师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胡说,祝颂年明明那么好。
容今嘴上答应他,心里悄悄反驳。
来到祝颂年屋里,容今躺在床上,听祝颂年对今天投票的事情进行深入分析。
听着听着,容今睡着了。
祝颂年的声音停下,凝视着容今的脸,缓慢地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宝贝真好骗。”
祝颂年轻笑一声,不舍地再次亲吻容今。
“宝贝的唇好软啊。”
好想对宝贝再过分一点。
祝颂年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情感,他一直将情感视为负担,对爱情持漠视态度。
在容今出现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某个人。
“宝贝,爱你。”
祝颂年的胳膊搂上容今的腰,将容今牢牢圈在怀里,安心入睡。
这个夜晚注定不安宁。
一大早,二楼的众人被一声尖叫惊醒。
容今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向和他紧贴着的祝颂年。
祝颂年不悦地皱眉,将容今往怀里揽了揽:“才五点,容容再睡一会。”
“嗯。”容今乖巧地闭眼。
三分钟后,外面一阵喧闹声,容今也睡不着了。
“颂年,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容今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颂年抓住手腕按回去:“你先别动。”
他披了件外套,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容容别出来,我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容今:“喔,那你等会跟我说哦。”
“好。”
祝颂年推开门出去。
睡不着的容今无聊地看向窗外。
窗帘是拉着的,深色的窗帘不透光,什么都看不清。
容今走下床,把窗帘拉开,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