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杀了头狼后,又把另外四匹狼废掉,最后觉得杀孽太重不好,才让它们拖着残存的躯体跑掉。
其实姜寻也不保证,如果它们走得再晚一点,会不会成为她刀下亡魂。
而景阙招来的玩意在之后才派上用场,两个摄影师把死掉的头狼搬走的时候,听见山林里传出狼的哭嚎声,估计是遭到山林里其他野兽的袭击。
姜寻听过就算,没往心里记,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上被血染脏的衣服,血污凝固粘结成块,黏在衣服上贴着身体,感觉十分难受。
周围没地方能洗澡。
她急着清理自己,于是等到天擦亮,就把景阙从温暖被窝里拎出来,赶路。
事实证明人在有目的的时候行动是高效,冲着景阙要拿第一,姜寻要洗漱的念头,她们一路抄近道拿下剩余的拼图,拼凑出完整地图。
当然,探路这种事依旧由景阙来做。
他对深山的了解比姜寻多,有他在前方开路,中途还碰到叶欣欣二人,双方友好交流一番后,得知她们昨晚的情况,都吓到了。
再看满身是血的姜寻,叶欣欣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掉给她穿,挡挡血迹。
宋嘉见到乖顺安分跟在姜寻身边的男生,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意料之外的得到回应后稍稍诧异,却没多想,只当姜寻厉害把男生给驯服了。
而她们跟姜寻商量了下,决定一起出发离开深山寻找出口。
至于第一名,自然由姜寻她们组获得。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有地图在,走的特别顺畅,叶欣欣进山好几次,终于有闲心去观察山里的花花草草。在一次她想摘花被姜寻阻止后,就更加缠着姜寻想要听她讲解花草。
“姜寻姐,你懂得好多,”叶欣欣俨然成了姜寻迷妹,格外捧场:“做你们这行的,也需要知道这些吗?”
她没法提姜寻的职业,只能委婉换个说法。
姜寻将鬓边碎发撩至耳后,侧脸白皙精致,日光下细腻的能看见小小绒毛似的。
听到叶欣欣问话,她没什么情绪地摇摇头:“都是看书学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
有关药草的知识,她的的确确是看书学到的。
随后,姜寻在叶欣欣心中就成了自带聪明人光环的能人异士。
“我决定了,回去后我也要看书,多学点有用的,”叶欣欣斗志昂扬:“省得下次又把我们扔山里,一头雾水,太亏了。”
姜寻给予鼓励,平静道:“加油。”
聊天结束,抵达深山出口。
所有任务完成,姜寻跟景阙附身的温从然拿到第一。
制作组要拍摄后采,就是针对嘉宾个人经历的简单采访,姜寻不是真正的艺人,不用参加。
她把联系方式留给景阙就走了。
赶着回酒店洗澡。
-
制作组安排的酒店内。
季婕得到姜寻的回复,理清楚前因后果,接着问:“那要怎么把那个...什么太子从温从然身体里赶出去?”
要是温从然一直不恢复正常,那后面的工作就没法展开了。
好在姜寻回来的路上就想好解决办法,她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季婕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牛奶,“把他原本的身体找到就行。”
季婕皱眉:“他原本的身体在哪?”
姜寻摇摇头:“得问他才知道,在那之前,他只能待在温从然体内。”
见季婕眉头皱得能打成死结,她声线清冷道:“不必紧张,他撑不住多久,最多五天左右,他就要被赶出来了。”
所以,景阙只有五天时间来找身体,并且还要借助姜寻的能力回到本体。
这段时间,他聪明点,就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季婕完全不用担心他会闹事。
“我明白了,”季婕拎包起身,对姜寻郑重道谢:“谢谢您,等我回去问问他,到时候再给您信息。”
姜寻素手轻抬,“嗯。”
阮幂送季婕出门,一回来就扑到女生身边,双手撑着膝盖,好奇问道:“师姐,青丘不是早在八百年前就被推平了,要是太子肉身在青丘内,不是早就成肉泥了?”
那还怎么让他回本体?
“未必,”姜寻淡声:“你先去查查青丘的资料,我打个电话。”
录制综艺时没带手机,刚开机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谁的都有,其中沈长仪的最醒目。
阮幂连忙去开电脑查资料,她拿起手机往阳台走。
姜寻点击沈长仪给她发的通话申请,屏幕顿时将她脸映进去,她这才反应过来,沈长仪先前给她打的是视频。
正要转换成语音,就见视频已经连接。
“姜小姐。”
他们之间的称呼回到最开始的客气有礼。
沈长仪那边应该是办公室,越过办公椅看去,是满屏幕透净整洁的玻璃,折射着窗外耀眼阳光,悠悠白云仿佛触手可及。
姜寻猜测他在公司,但是哪一家,不清楚。
视频既然接通,再挂断难免显得她有毛病,便把手机拿到阳台茶桌上摆放好,她顺势坐到镜头前。
“在家?”沈长仪脸色依旧像纸那般苍白,疏淡眉眼难掩恹意。
他脸色貌似又憔悴许多。
姜寻观察两秒,得出结论。
她摇头,接了沈长仪的话:“没有,有个委托,出来看看。”
沈长仪慢慢嗯一声,尾音拉长,染满疲惫,“我找你,是有点事想问。”
姜寻秀眉轻挑,单手懒洋洋支颌,“怎么了?”
“前几天半夜我心脏突然不舒服,在街上晕倒,”谈及病症,沈长仪薄唇微微抿了抿:“但是医生没有检查出问题,第二天醒来后,我也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把姜寻当成医生看待,作为病人的沈长仪仔仔细细的将病发前后的症状,包括时间,统统告诉给她。
“检查报告发给你了。”沈长仪音调低凉。
姜寻点开聊天框,下载对方发来的检查报告,也思索着他生病的时间点,是不是太巧了点?
她清楚记得,那天晚上是她说过要打掉孩子,结果晚上就出血的时间。
巧合?
不太对劲。
她想到掌心红痕,自从她跟沈长仪商量协议订婚后,红痕淡得似要消散。
但她提到不要孩子,红痕重新出现,霸道的贯穿手掌,直抵腕骨脉搏处。
...是因为天道?
天道把他们彻底绑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