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轻舟脑海里默默看戏的系统，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作为系统，它实在是搞不懂。
方圆明明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仙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要是他愿意，九天无数绝代倾城的美女，百分百都会前仆后继，扑到他怀抱里。
可偏偏，他就喜欢这么一个凡俗女帝。
“他是仙帝的时候，有超脱的修为稳固心境，自然纯净干净，但轮回之后，就不一样了。”
方轻舟淡淡道：“凡尘最是磨砺心性，更容易滋生杂念，引发最根本的本性，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凤临君与他青梅竹马，从幼年时期便认识了，一路扶持。”
“这份感情，比普通男女要沉重千倍万倍，难以割舍，也不能放弃。”
“因此，做条舔狗，也属正常。”
【原来如此，统子悟了。】
系统恍然大悟。
【方圆现在这种情况，就跟主人帮小师妹，不舍逍遥宗一样！】
闻言，方轻舟眉头一挑，摇头道：“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系统又懵逼了。
“本尊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却从来没有故意割舍过情感，从始至终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事，有恩就要报，有仇也要报。”
方轻舟解释道：“所以，与方圆被心境左右完全不同。”
【哦，统子悟了，主人比方圆厉害！】
系统兴高采烈地回应。
其实，方轻舟这番云里雾里的解释，它什么都没悟到。
但又不想让方轻舟看轻，就只好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拍马屁。
【宿主设计凤临君仇视方圆，掠夺气运2亿点。】
【当前拥有气运：12.21亿】
恰在这时。
提示音响起，打得系统有些措手不及。
【主人，您做了什么？怎么方圆替凤临君求情，凤临君不仅没有感激涕零，反而还对他生出了仇恨？】
方轻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悠然道：
“这就是人性，不可捉摸。”
物极必反，恩大成仇。
从始至终，方圆都没有想过与凤临君为敌。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按照前世看过的小说套路。
方圆与凤临君之间肯定还会产生一段，追夫火葬场的爱恨纠葛。
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逃。
可因为他的强势出现，推波助澜。
导致凤临君坚守的凤灵王朝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本来凤临君的仇恨是在他身上，可方圆在关键时刻忽然求情。
这仇恨就转嫁了。
很奇妙很狗血。
但却很真实。
听了方轻舟模棱两可的话，统子感觉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脑子又萎缩了。
人性不可捉摸，你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分明就是早有盘算谋划，故意坑人的吧！
不过。
这些话。
系统只敢背地里吐槽，不敢拿到台面上说。
因为它怕被方轻舟吊起来暴揍，连渣都不剩！
……
“方圆，我不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施舍和补偿！”
凤临君冷冷看着方圆，眼神冰寒彻骨。
“要杀要剐，赶紧动手，若是今日我不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这番话，犹如利刃扎入心脏，痛不欲生。
方圆微抿薄唇，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似乎还有着隐藏在深处的痛楚和眷恋。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语调依旧平静。
“我并非同情你，你要是想找我报仇，就得好好保住自己这条性命，不然，等你找上门来的那一天，只会变成我登临巅峰的踏脚石！”
凤临君眸光闪烁，愤恨不已，却无法辩驳什么。
因为方圆说的都是实情。
对方看上去虽然只有练气境，却能够跨越九大境界，轻松压制并击败渡劫境的凤凌天。
而自己没有圣祖凤凰庇佑，实力与凤凌天只高出一点。
绝对不会是方圆的对手。
而且。
还有一个令圣祖凤凰都俯首称臣的仙人，即将成为方圆的师尊。
两者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可她不甘心，也不会认输。
“我不信你永远能这么走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踩断你的脊梁骨！”
凤临君咬牙切齿。
方圆淡漠道：“希望如此。”
说着，他转身朝着方轻舟抱拳一拜。
“请仙人留她一命，等待日后我亲自了结，我跟她之间的因果！”
闻言，方轻舟摇头叹道：“情之一字腐骨蚀心，你若抛却不了，终究会成为心魔，现在本尊出手，可以替你挡下因果，再无羁绊可言，你当真想清楚，要自己了结吗？”
方圆目露决然，毫不迟疑。
“想清楚了！”
“既然如此……”
方轻舟沉吟片刻，道：“那就随你吧。”
话落，他袖袍一拂。
霎时间，一道璀璨金芒绽放开来，化作流光冲向凤临君。
那一瞬间。
凤临君瞳孔猛然收缩，再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之前心如死灰的她，可以坦然赴死。
但现在有了复仇目标的她，却做不到了。
“不——”
她歇斯底里怒吼一声，用尽浑身力气抵抗着。
可惜，徒劳无功。
金芒灌入她的体内，磅礴的力量涌遍她周身经脉。
最后，汇聚于元婴。
轰隆！！！
惊雷炸响，狂风呼啸。
一团耀眼的光芒，骤然升腾而起，爆发出惊天巨响，整座白帝城都震颤了几下。
凤临君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浑身颤抖。
但她的气色，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好得不能再好。
“为什么？”
这是她今日问出的第三个为什么。
可开口之后，方轻舟和方圆却早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一道淡漠的声音飘荡而来。
“既是方圆因果，本尊赐你造化。”
“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与他的生死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