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广明不是第一次到港岛。凡是在他周围做生意的人,没有一个不把港岛作为出口的第一站。无他,那边的经济活动火热,人均收入比较高。
有了钱,对吃穿住行的要求自然提高。
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几个股东赚到第一桶金,有人提议过去开开眼界。几个人揣着装满现金的包,坐船到了港岛。
这个眼界开得确实大。
无论是建筑,还是交通,还是大街小巷的人,都和他们经常见到的场景宛若在不同的星球。
在银行换取了当地的货币后,一行人走进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店面。
刚一进门,店员的眼睛就像x光机似的,从上到下把他们扫描了一遍。或许他们的评估得分偏低,那位店员没有迎接上来的意愿,冷冰冰地转开脸。
下一秒,那张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朵花,“秦太,您来了!”
随后,一位身着白色套装的女性进入店内,摘掉墨镜,在一众店员的簇拥下挑剔地看着被推荐的衣服。
杜广明倒是懒得介意那位店员的冷漠,他更注重的是店内商品的定位和价格。
那位秦太,仅仅是脖上的珍珠项链,就价值不菲。
更别提腕表和手上拎着的包。
虽然杜广明不懂包,但是那只包的质感已经矜贵到不需要懂包都懂得它的价格。
他顶着一众店员不满的目光,认认真真看了每一件衣服,不上手,只是凑近了看,这让店员们没有借口撵他们出去。
没错,店员们是真有撵他们出去的念头,觉得这几个穿着土气的土包子在这么奢华的店铺里太碍眼了。
虽然店员只是打工人,但是他们心底可是把这家店看作他们的地盘。一旦有他们可攻击范围的人出现,他们就会进入作战状态。
正好把从VIp们那里低声下气谄媚导致的郁气,发泄在他们看来比他们更不如的普通人身上。
被发火的对象往往也不敢顶嘴,因为要讨好他们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包。
杜广明对包没啥兴趣,不过他对这种销售模式非常感兴趣,感叹果然越是高价的商品越有市场。
感叹归感叹,他可没有把这种贵价物带回去销售的想法。荷包不够鼓的区域,排在最前面需要解决的永远是吃饭问题,暂时还没有余力购买这类贵价物。
在港岛待了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找到一家味道正宗的茶餐厅,在一众鸟语轰鸣中美美品尝着当地特色。
如果说当时的港岛给杜广明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激发起他再次创业的念头。
他想慢慢地接近港岛,最终在那边站稳脚跟。
然而其他几位合伙人已经安于现状,不想再生波折。观念上的缝隙越来越大,杜广明终于决定退出来另起炉灶。
他想做的项目就是成衣。
纺织厂的布料质量是没得说,只是在设计上比起港岛差了一点。
这是杜广明看到服装厂取出的几件成品后的第一个感想。
郑厂长多精明的人,通过微表情的观察就得知这位杜总对几件成衣都不满意,他当即叫来设计人员,“你跟杜总说说你的设计理念。”
设计人员并非专业的,以前是个美术老师,跟着国外过期时尚杂志能画个大概出来。因为不是他自己的作品,也说不出来所谓理念。
江年看出这几件成衣是设计人员在国外杂志的图样上改动了一些花纹和细节,想法不错,可惜审美不太够,改得不伦不类。
杜广明不满意那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江年说,“杜总对成品有没有更具体的要求,方便的话说出来,大家好一起想想点子。”
杜广明走到那堆国外杂志面前,一本一本地翻开,指着其中一本上的某一页,“类似这种风格的。”
江年一看,哦,为什么经典能永流传呢,因为无论时代和观念如何变迁,人类的审美总是会沉淀下一些共通之处。
因此那些传统奢侈品牌的设计才会弥足珍贵。
杜广明指着的这一页,正是他第一次去港岛的奢侈品店看到的那位秦太身上的套装,杂志上标注了价格。
嗯,可以买下一套房了。
得益于后世的网络,江年对不少有着忠实用户的小众品牌样式都有印象,虽然销售额与大牌不是一个等级,但是实现财富自由也是轻轻松松。
而且受众更广,主要是价格更便宜,质感也不差。
很多收入一般的工薪族都会偏好于选择这类服装和鞋包充实衣柜。
江年觉得与其模仿大牌陷入纠纷,不如创造一个全新的品牌。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不好深入地掺和。
一瞬间,她怀念起创业时期的生活,每天都有新挑战等着她攻克。
而现在的工作,虽然她积极地在运作,总归是无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