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叹气。
“你买的那块大石头,应该是含铀的矿石。”
“铀矿是矿石里的玫瑰花,漂亮却致命,放射性极强。”
“你们家还习惯在堂屋说话聊天,跟它长期接触下来,就是五大三粗的壮汉都受不住,更别说你们这一家老小了。”
蔡志远恍然:“难怪……”
见阿彪望来,他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外头跑生意,不常在家,小磊也差不多,所以我俩没中招。”
蔡敬磊弯腰鞠躬,眼睛发红。
“对不起爷爷奶奶,婶婶,妹妹,都是我无知,差点害死了你们,对不起。”
蔡志远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还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磊,你也不知道,别太自责了。”
大哥早早去世,小磊他得疼着。
要是自己的孩子,肯定要打个半死,让他狠狠记住这个教训。
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差点全家灭门啊!
有了蔡志远开头,蔡家都纷纷安慰起蔡敬磊。
苏尘瞄了眼手表,拧眉。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了,也早已过了饭点。
他摸出大哥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蔡志远顺势请他去吃饭。
一家子老小之前个个都是躺着进来的,这会儿全是立着走出去的,跟在后面的蔡志远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眶都有些发酸。
人拼死拼活在外面赚钱为的是什么啊?
可不就为了一家老小能平安喜乐吗?
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惶恐,这会儿想起来都有些恍然如梦。
肩膀被拍了拍,蔡志远扭过头。
阿彪瞪了他一眼:“愣着干嘛?走啊!”
“哦哦。”
蔡志远很快扯起嘴角。
老天爷是眷顾他们家的,不然也不可能在他茫然无措时,得知小苏大师。
对了,回去得好好感谢一下陈瑞。
要不是他提醒,自己根本不会来翠城。
一顿饭吃完,阿彪是扶着肚子出来的。
苏尘跟他回了五金店,从布袋里取出一打平安符给他,顺道薅了点茶才去了魔都。
走出茶馆,一眼就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姜莹莹。
“苏道长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今天会不会回来啊?要不我还是先去吃饭吧?好饿……不行不行,堂姐要紧,苏道长长得帅,要是能娶堂姐的话,别说胃癌了,就是快死肯定也能救回来,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无敌的姐夫……嘿嘿嘿。”
苏尘额头一片黑线。
他清了清嗓子,姜莹莹忙坐直身子,双眼发光,下意识将手里的几张照片递过去。
“苏道长你快看,这就是我堂姐!”
“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嘛。”
苏尘见她誓不罢休的架势,无奈接过,瞥一眼,挑眉。
“怎么样怎么样?”
“的确是很漂亮。”
姜莹莹得意:“那当然,我堂姐可是我家里最漂亮的。”
“小时候就人见人爱。”
说着她双手托腮:“苏道长,我可是听说你现在单身,怎么样,对我堂姐有没有想法?”
苏尘将照片还给她。
“想法肯定有。”
姜莹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尽快让她去治疗吧,不然再漂亮死后也会发臭腐烂。”
姜莹莹:“……”
深吸了几口气,她郁闷地将照片收起。
“哼,苏道长你真不解风情。”
“难怪你长了这么一张脸还单身。”
她噘着嘴,许久才又不甘心问:“我堂姐去治疗的话,能好吗?”
“暂时可以。”苏尘一板一眼提醒,“如果她的作息持续下去,还是没救。”
“啊啊啊!”姜莹莹有些抓狂,她狠狠抓了抓头发,盯着苏尘,“苏道长,你说,我把堂姐绑架囚禁,一日三餐逼她吃怎么样?”
苏尘微笑:“我会报警。”
姜莹莹气哼哼起身:“不跟你聊天了!”
她跺着脚走了两步,想起来,拍了50块钱在桌上。
“我不占你便宜。”
“走了!”
苏尘见她远去,摇了摇头。
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小柳儿正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
她身边放着一个大锅。
三轮车在他摊边停下,小柳儿按着边缘单脚跳了下来。
“苏道长,你猜这锅多少钱?”
锅一看就是旧锅,怕是小姑娘旧货市场里挑来的,难怪一早就没见影儿。
“你打算煮什么卖?”他问。
“竹筒饭,苏道长,你觉得怎么样?”
苏尘颔首:“附近有很多闲散着找短工的人,如果便宜又好吃,应该生意不错。”
“是吧是吧?”小柳儿得意,“很快我就能赚大钱啦。”
她请人将锅搬去后院,很快跟苏尘摆摆手,进去刷洗了。
苏尘也很快进了茶馆,自己烧水,将带来的茶叶泡了。
喝到一半,老宋回来了。
来到桌边拎起茶壶就倒,见不怎么热,一口闷了,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总算活过来了。”
苏尘又往壶里添了点热水:“去医院不配合治疗吗?”
提起那中年男人,老宋就没好气。
“可不嘛,让医生别开止痛的药,他要痛着,神经病。”
“昨天我就觉得他脑子有点毛病。”
“不是,苏道长,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有本事让人当街开枪呢?”
苏尘简短说了下,老宋恍然。
“我说呢,毒贩子啊?那就合理了,他们都是一帮亡命之徒。”
“那他当线人暴露了,在医院不安全啊。”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一趟。”
老宋又匆匆走了。
没一会儿,蔡国邦苦瓜脸坐在苏尘对面。
喝了几口茶,起身就去柜台那儿拿了点瓜子花生过来。
“苏道长,你说我该回家吗?”
苏尘瞥他一眼:“怎么这么问?”
蔡国邦苦恼:“爷爷昨晚病了,有点严重。”
他叹气:“本来他身体就不怎么好,这次我看着都感觉有点熬不过去了。”
“他就想看我结婚生娃。”
蔡国邦再度灌了口茶:“我想结的不会跟我结,想跟我结的我不喜欢。”
他无力地看着苏尘:“苏道长,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苏尘拧眉:“你要放弃熙梦了?”
“怎么可能?!”
蔡国邦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是,苏道长你可别胡说啊,我对我姑奶奶可没有非分之想,要是让她知道,估计能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说着他又泄气:“苏道长,你说人为什么只有短短百年的寿命呢?”
“要是能长一点的话,或许……”
窗外,一辆出租车停下。
苏尘眼皮没忍住跳了跳。
那女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