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农狂吐不止,身体依旧汗流浃背。
阳亢之象,已然到达顶峰。
我和女孩过去帮赵子农拍背。
如果说流汗是阳亢的典型症状,那呕吐,便是阳亢的恶劣症状了。
我有必要,郑重的提醒一次。
于是我问女孩,平时,赵子农一吃羊肉啊,牛肉啊之类的,便会呕吐吗?
女孩说,不是每一次吧,但大多时候会。我都习惯了。
我又问,没想着去看看中医啥的?
女孩说,我劝过他,他不听,说自己没事。
我说哦,应该看看的,后续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女孩点头说,谢谢恩人。
我说,别总恩人恩人的叫了,你们叫我白哥就行。
女孩说,知道了,白哥。
此时,赵子农停止了呕吐,也说,恩人白哥,够了,别捶了,再捶心脏就出来了。
唉呀妈呀!
光顾着跟女孩嘱咐了,忘了手上还在捶打赵子农的后背,哐哐哐的,力道还越来越大。
我赶紧收了手,说对不起啊,下手重了。
赵子农直起腰,说,恩人白哥,我太没出息了,扫大家的兴,咱回去再点一些,接着吃。
我说,叫白哥就行。
赵子农说,明白,一切都听白哥的。
回到桌旁,继续撸串。
我看赵子农嘴唇发白,猜测经过呕吐,他的阴气已然亏损到极限了,便点了一碗冬瓜汤,给他滋一滋阴。
现如今能做的,仅此而已。
随后,我转了话题,问赵子农是做什么工作的。
赵子农撸了一口羊肉串说,我干安保工作的。
我说哦,是保安吧!
赵子农嘿嘿一笑说,嗯,行外都跟我们叫保安,行内我们都自称安保。
我一听,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于是我说,嗯,和我们一样,行外都跟我们叫干装修的,行内我们都自称老师。哈哈哈……
羊肉串烤的很香,我们吃的也很香。
从烧烤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夜里十一点了。
我坐在哈雷后座,享受着夜风的吹拂。
我对江怒说,头盔坏了,明天我去买两个吧,送给你!
话一出口,立即被风吹散。
嗯,奶奶的,没有头盔说话真不方便。
江怒说,你说什么?
显然没听清。
我只能死命的贴近江怒,恨不能用嘴对准她的耳朵,说:“我明天去买两个头盔,送给你好不好?”
一张嘴,江怒的发丝便飘到我的唇边。
嗯,真好闻!
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的清香。
我使劲闻了闻,像个猥琐男。
江怒问,你懂吗?头盔的门道还是挺多的。
我说,我不懂啊!那咋办?
江怒说,我自己买吧。还是买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我一听,嘿嘿一笑。
此前的那个死亡芭比粉头盔,肯定不能说是专属于我的。
估计宋美华啊,或者江怒的其他朋友啊,都曾经戴过。
而此刻江怒说“你一个,我一个”,便让我觉得,新的头盔是专属于我的。
哈哈,专属,总是能让人快乐。
江怒又问,死亡芭比粉的颜色你介意吗?要不要换个其他的颜色?
我说,我所谓的,只要你喜欢,什么颜色都可以。
江怒点点头。
此时,江怒的电话响了。
江怒开着车,不方便,于是说,你帮我掏一下手机。
我说,你手机在哪里?
江怒说,在胸前的口袋里。
哦?!
居然在那么敏感的地方。
那地方没有别的特点,只能说,真软,真大。
欸欸欸,白刻苦你特么的在瞎想什么?
赶紧掏电话啊!
于是,我伸出手,在那里摸呀摸。
手上没敢用力。
但还是领略到了山峰的无上美景。
手机,淘气的手机,你在哪啊?
我怎么找不到你?
你是不是想跟我躲猫猫啊?
好呀好呀!
你努力的躲,我努力的找,时间越久越好。
手机你知道吗?
我的手可喜欢四处探寻了。
“干嘛呢!手机在夹克口袋里,你往里面摸什么!?”
江怒的呵斥声传来,吓得我一哆嗦,赶紧停止探索,继而准确无误的掏出了手机。
别提有多利索了,小偷见了我,都得叫一声好。
看一眼手机屏幕,是宋美华打过来的。
我立刻贴到江怒的耳边说,是你姐,接不接?
江怒说,接!
于是我接通电话,递到江怒耳边。
只听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啊啊!江怒你在哪?赶紧过来一趟。卫生间里有脏东西!啊啊啊啊!”
江怒说,你别慌,赶紧出去,到前台坐着。
宋美华说,你快来!你快来!
江怒说,知道了,大概十几分钟吧!
挂了电话,江怒侧头跟我说,介意先去我姐那一趟吗?
我说不介意,也好久没见你姐了,正好聊聊天。
江怒说,谢谢。把手机塞回去吧。
我说好嘞!
旋即把手机塞回了夹克口袋,没再敢瞎特么摸。
江怒加大了油门,哈雷在夜风中,狂啸而去。
宋美华家的装修,已经临近尾声。整个装修期间,宋美华一直住在她家附近的酒店。
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我和江怒急忙往大厅里走。
大厅里,灯火通明,有一个值夜班的前台,正在给沙发里女人端上一杯热水。
而坐在沙发里的女人,正是宋美华。
披头散发,一脸憔悴,眼角仍有泪痕的宋美华。
有种病态的美。
一见我俩进来了,立刻冲过来,扑进江怒的怀里。
说:“江怒你可来了,吓死我了!”
江怒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美华说:“我要去洗澡,结果刚进卫生间,便看到几个影子嗖的晃过,钻进了马桶里。吓死我了!”
江怒皱眉,说:“你最近是不是恋爱脑又犯了,我都抓到规律了,一犯恋爱脑就见鬼!你就作吧!”
嘿,不愧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干姐妹,江怒的这张嘴也是够直给的。
怼的宋美华直跺脚,撒娇道:“你还说我!你还说我!我都吓死了,你还说我!”
宋美华每跺一次脚,那肥美的殿部便颤上几颤。
这一幕,给前台看的一愣一愣的,给我看的直咽口水。
我咳嗽一声,顺着江怒的话说:“宋姐啊,江怒好像说的对,你的恋爱脑我是见识过的。犯起病来,的确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我的嘲笑,宋美华伸手捣了我一拳,说,白刻苦,连你也笑话我!还想不想要装修尾期款了!
唉呀妈呀!
宋姐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笑了。
我立刻收起笑容,说:“宋姐,我没笑你!我怎么敢笑你!脏东西在哪呢?我上去给它们打的满地找牙!”
说罢,又对江怒说:“江怒,你也是,咱姐都吓成什么样了?你还责备她!这可不是当妹妹该有的样子啊!”
“闭嘴!”
江怒呵斥我,吓得我一激灵!
我立刻闭了嘴。
嘿,这是嫌我话多了。
我仨一番情绪拉扯,倒是给前台逗笑了。
我立刻朝前台翻了个白眼,说:“别愣着啦!你们酒店闹鬼,你还笑?还不赶紧给我姐换个房间?”
前台立刻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房间已经满了。”
我没好气的说,房间满了你还开门做生意?房间满了你就应该关门啊!
我胡说了一句狗屁不通的话,给前台说懵了。
随后,我拉着宋美华和江怒上了楼。
一直走到房间门口,宋美华都挂在江怒身上。
生怕从空气中蹿出来一只手,把她拉走似的。
我安慰道,没事,宋姐,咱们三个人呢,有鬼的话,也是他怕咱们啊!
宋美华说,你可别说了!论人数,哦,不,论鬼数,他们比咱们多,足足五个呢!
唉呀妈呀!
鬼也团伙出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