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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就挂了吧,我很忙。”

“你在忙什么?”

费明泽轻笑,“在忙着准备结婚的事。”

“那你今天——”

“哦,在试礼服。Annie把新设计的礼服派人送来了。要不给我出一个主意?”说完,费明泽将语音通话改成了视频通话。并且把手机递给了杜若飞,让他拿着,以便鹿子初更好的看自己换衣服的效果。他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面。周围都是镜子。

费明泽扣好扣子,开始打领带。最后整理好了,问鹿子初,“这件怎么样?”

西服剪裁流畅,将人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突出。费明泽头发剪短了,并且做了造型,看起来英气逼人。

“挺好。”

“那就是不好。”

费明泽走进更衣室,又换一套,这次是复古风,墨绿色格子的西装。杏色的衬衣,酒红色、深蓝色的格子领带,但他的眼神带了些低调的神秘之气,仿佛下一刻他就会伸出尖牙,想要咬破人的喉咙。

看起来如同西方中世纪的贵族。可每当夜晚来临,他就会要人的性命。

鹿子初觉得,费明泽真的会要人的命。就像现在,他就因为他的成婚,想要哭死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镜子里出现赵小棠的身影。她也在换衣服,换好以后出来给他过目。她提着裙摆,一脸讨好问,“明泽,好看吗?”

费明泽抬眼,从自己面前的镜子里看了看,“挺好。”

“你挑的,自然最好。”赵小棠走过来,拉住了费明泽的手。

费明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突然打电话,是有事吗?”

若是原来,鹿子初肯定要立刻挂断电话,也不知道今天是在给自己较劲,还是在和两个人唱反调,越是感觉到他们想要自己识趣,鹿子初偏偏反其道行之,“有事。”

“那你说。”

“我病了,在住院。”

“病了那就好好养病。你给我说也没用,我又不是你的主治医生。”

鹿子初耐着性子说,“我饿了。”

“医院里有餐厅。”

“餐厅的饭菜不好吃。”

“我给你订五星级的。”

“五星级的不合胃口。我就想吃你做的饭。”

费明泽拿过手机,来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每天都很忙,没时间飞到燕京,只为了给你做一日三餐。”

“你以前都做了。”

“以前是以前。”

“那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现在我要结婚了。自然不行了。”费明泽又轻描淡写加了一句,“哦,还有,记得到时候来。”

“不去!”

“必须来。你还要给我当伴郎。”

“我又不是伴郎专业户。给林知意当伴郎,给凯因当伴郎,后来又给马克当。”

“你看,多有经验。”

“不去!我说不去就不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还要拿份子钱。你不来我不高兴。”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去!”

“那你给我一个来不了的理由。”

“我那天也结婚,去不了。”

“那正好,来了一起办。人多热闹。”费明泽一笑,“对了,新娘子哪位啊?”

费明泽的话刚说完,鹿子初毫不客气挂断了电话。

鹿子初生了一肚子闷气。次日一早,被人吵醒了。他一看是大块头关山月,他将好几个饭盒放在病床的折叠桌子上,“少夫人,来吃早餐。”

“少夫人?你叫谁?”

“叫你。少爷特别吩咐的,必须这么叫,否则扣我工资。”

“回去叫赵小棠去。”鹿子初纵使嘴上不饶人,肚子却在咕咕叫,只能没骨气坐起来吃饭。

三杯鸡、西芹炒牛肉两道菜。

山药枸杞薏米粥、淮山党参鹌鹑汤、一甜一咸两道汤。

还有两只蟹黄包,两只烧麦。

除此以外,连水果都带来了。

鹿子初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你家少爷忘了吧,我海鲜过敏。他还做蟹黄包?”

关山月稳操胜券,从口袋里取出一盒氯雷他定片,“少爷说了,鹿子初这个小混蛋不是犯贱就是作死,明明海鲜过敏,还管不住嘴。”

鹿子初咬唇,怒目而视。

关山月看着鹿子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里十分受用,表面却还要忍着,“少爷四点起来做的,担心您过敏,特别挑的河蟹。我六点半上的飞机。这不,九点准时送到您的嘴里。这份心您就不感动?”

鹿子初心满意足吃了饭,并且主动修改了对费明泽的差评。

本来还以为,费明泽今天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曾想一天都在刷存在感。

最初是发来了五个庄园和城堡的图片,鹿子初还以为他是想要度蜜月,不曾想他让他出个主意,要在哪里办婚礼。

这还不是最扎心的,更扎心的是,那五个庄园都是费明泽的个人财产。

然后,就是让鹿子初给他挑选拍摄婚礼当天VcR的团队、场地花的造型与品种、宾客的伴手礼、午宴菜单、婚礼细节、宾客入住酒店等一系列事宜。

鹿子初本来不想管的,可是后来一想,赵小棠和费明泽的婚礼,自己凭什么投其所好?偏偏不照顾他们的喜好,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哪个丑出了天际,就非要用哪一个。然后让他们毕生难忘。

可随着婚期的临近,鹿子初更加落落寡欢起来。

关山月和杜若飞已经来了五天,这边上一个刚走,那边另外一个人刚从龙城上了飞机。

关山月都要崩溃了,对着鹿子初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我不是在坐飞机,就是在坐飞机的路上。”

鹿子初愧疚不安,“我明天就出院了。”

“你不出院也不行了。明天我家少爷婚礼,你还要去当伴郎。”

“你家少爷人缘这么差吗?除了我就凑不出来八个伴郎?”

“怎么可能?”关山月收拾着东西,“行了,我走了。还有,明天你可不能放我家少爷的鸽子,说不去就不去。人家好歹给你做了好几天饭,吃人嘴短,有求必应,是不?”

“我知道了。”

关山月从身上取出一份请柬放在桌子上,“这是请柬,明天用的。”

鹿子初说,“赵小棠已经送过了,怎么,你家少爷不和她一家人,非要送两份?”

“少爷的原话是——请柬再送一份,省得第一份已经被撕了。”

鹿子初心虚气短。他的确把赵小棠送来的那一份撕了。因为越看越心里越来气,于是就撕了,丢进垃圾桶。

呵,这费明泽真不愧是自己的知音,连这都猜到了。

鹿子初不服气,犹自嘴硬,“要什么请柬?刷脸不行吗?”

关山月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行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该说的,你也说了。”

“那我走?”

“再见!”

关山月气得立刻走了。出门以后,给费明泽打电话,“少爷,事情都按照您的意思办妥了。”

费明泽,“他的情绪怎么样?”

“很差。”

“很好,你办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