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听姐姐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总觉得她说的不够全面,我想听你自己说说。”
青桑帮着陈牧之将一桶精饲料倒进马槽中,伸手摸了摸青聪的脖子,笑望着陈牧之道。
“皇甫易沁给你讲过我很多事?为什么?”
青桑歪着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我真说了,陈大哥可不准笑话我。”
“好,好,你说,我答应你,不笑话你。”
陈牧之笑了起来,青桑这个小丫头,活泼好动,也不怯生,没什么坏心思,相处起来也很是轻松愉快的一个人。
“我小时候,曾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我将来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带着千军万马来迎娶我,奶奶为此老笑话我,说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就算是英雄,也不会看上我的。”
“我不服气,觉得我自己长的也不是很差,为什么就不会有英雄选择我呢,奶奶便告诉我是因为出身的问题,我知道我们家很穷,可是穷就不配有梦想,穷就不配有爱情了吗?”
“我不信,非要自己去寻找我的白马英雄,只是很可惜,奶奶生病走了,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我有一天真的找到属于自己的英雄,所以我要很努力......”
“陈,陈大哥,你会是我的英雄吗?”
青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来的,低着头,一张脸羞的通红,根本不敢去看陈牧之。
陈牧之听到了青桑的话,以他的阅历,又如何看不出来青桑的心意,抛去皇甫易沁的计谋来看,青桑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子,可惜他是陈牧之,心里早已容不下除了萧允荷外的任何女子了。
“可惜你不是她!”
陈牧之盯着青桑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头也没回的走了。
是呀,王后萧允荷怎么可能是她一个穷苦出身的普通丫头能比拟的呢。
皇甫易沁从万千人中挑选了她,刚开始的青桑还很高兴,能成为王妃的婢女也是件不错的差事。
因为她挣的银子比父亲都多了,一个人就可以养活一家人了,为此青桑还高兴了很久。
后来,当皇甫易沁要她对着一幅画像不停的练习,学习画像中人的神态,揣摩她的语气与仪态,这一练,就是整整一年的时间。
从开始练习的那一刻起,青桑便本能的有些拒绝,她知道画像中的人是谁,她不想成为谁的影子,即便那人是当朝王后。
当青桑流露出退缩的态度时,皇甫易沁仅仅用一个举动便让青桑明白了,从她被选中的那一刻起,青桑就已经不能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皇甫易沁将青桑的家人整整齐齐的请来吃了顿饭,说是为了表扬青桑的努力。
这次宴席,青桑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悉数到场,就连早年间因为家里穷困,被迫送与他人,与家里人早断了联系的三姐都被皇甫易沁找到请了来。
参与宴席的人很多,青桑还记得当时三姐与父亲相认,抱头痛哭的场景,她也哭的稀里哗啦。
家族里的人对王妃皇甫易沁是万分感激,认为王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在皇甫易沁看来,为自己的小婢女举办盛大宴席,还帮助他们家寻了亲,青桑这小丫头总该对她感恩戴德才是。
青桑不傻,相反非常聪慧,王妃皇甫易沁能将她们家族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连早断了联系的三姐都能找到,其寓意再为明显不过了。
在随后的一段时日里,青桑表现的一切正常,练习的也很刻苦。
青桑知道以后肯定会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但相比起家人的安危,一些违心的事做了也就做了吧。
皇甫易沁训练青桑,让其模仿萧允荷,包藏祸心,本想用在出其不意的关键时候。
但因为萨依鲁不愿与陈牧之轻启争端,定下了拉拢陈牧之的策略,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皇甫易沁便想到青桑这张底牌。
陈牧之的能力与实力都不容小觑,青桑若能让陈牧之彻底倒向萨依鲁这边,皇甫易沁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起来。
要让陈牧之动心,皇甫易沁可是在青桑身上下了大功夫。
她知道青桑这种小女孩最喜欢英雄与美人的故事,刚好她详细调查过陈牧之,陈牧之还真符合青桑的所有幻想。
当青桑得知要色诱陈牧之时,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当了解过陈牧之的经历后,青桑反而觉得陈牧之有些可怜起来。
当见到陈牧之本人,青桑的心莫名的颤动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青桑发觉她也许真的爱上了陈牧之,而不是只想做一个其他人的影子。
青桑本以为这几天的相处,陈牧之从最开始的冷眼相向到如今愿意陪她做些洗漱喂马的小事,她相信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这才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谁知道陈牧之仅仅用一句话,便将青桑从天堂打回了地狱。
看着陈牧之走远的身影,青桑泫然欲泣,她不信陈牧之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一夜醉酒,醒来时披在身上的衣裳作何解释?
她想要骑马,陈牧之将自己的坐骑给牵来,允许她给马儿取名,还扶她上马的温情又是对谁而发?
青桑知道王后萧允荷在陈牧之心里得份量,她也想展现更多属于她自己的本性。
青桑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不想一辈子都是成为谁的影子,她想要独占陈牧之,不愿陈牧之每次看到她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陈牧之的话让青桑深刻的意识到,她依旧没有占据陈牧之的心,陈牧之的温情也仅仅是对与青桑长的很像的那个人,而不是对她。
“青聪,你说,我怎么才能得到陈大哥的心呢?他的心被另一人填满了,我还有机会分得一点位置吗?”
青桑自言自语的拍着旁边埋头吭哧吭哧吃东西的马儿,被她唤做青聪的马儿抬起头来,朝着青桑咧开了一张大马嘴,就好像在嘲笑青桑一般。
“哼,还敢嘲笑我,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
“果然是他的马,跟他人一样无情,亏我还给你起名字,还给你送精料吃,以后再不给你送东西吃了。”
“哼,什么可惜你不是她,白瞎我一片真心了,唉……”
青桑正垂头丧气,自说自话,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对。
“”
“等等,可惜,可惜?嘿嘿……好你个陈牧之,跟我玩字眼呢,还敢说心里没有我?”
自觉想通了问题的症结所在,青桑瞬间破涕为笑。
青桑开心的拍起了青聪的脑袋,惹的青聪不高兴的打起了响鼻。